95书阁 > 灵异小说 > 我用妖魔,铺就通天之路 > 第27章 井底升棺,我请的客是百年前的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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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露沾衣时,栾阳在镇魔司后巷的槐树下轻叩三声砖缝。

墙内传来纸人关节轻响,贾蓉掀帘而出,素白扎纸围裙上还沾着金箔碎屑:“你选的时辰倒是妙——守夜队刚换班,更夫在西角楼打盹。”她目光扫过他腰间鼓囊囊的布包,“带着何典簿的残魂?”

“镇魔司的秘密,全在井渊里。”栾阳扯下一片槐叶,在掌心揉碎,青汁混着他指腹未愈的血痕,“小豆子已经带着假的‘逆契令’去引守卫了,最多两刻钟,巡逻队会被引到南墙。”

树后突然钻出个小脑袋,小豆子抹了把鼻尖的灰:“栾大人,我把假令往巡夜队脚边一扔,他们准得抢着捡——您说过,司里的人最怕上头查账。”少年裤脚沾着泥,显然刚从偏院翻墙过来,可眼里亮得像淬了星火。

贾蓉低头看他,嘴角极浅地勾了勾:“倒是个机灵的。”她从袖中摸出三枚纸鹤,吹了口气,纸鹤振翅飞上天,“跟着最左边那只,它会绕开所有照妖灯。”

三人猫腰穿过杂草丛时,井渊废井的轮廓已在月光下显形。

那是口被青石板封了三十年的老井,石缝里爬满鬼针草,井口刻着的“镇阴”二字早被磨得模糊。

栾阳蹲下身,指尖刚触到石板边缘,便有阴寒顺着血脉往上窜——这不是普通的冷,是鬼气渗进骨髓的凉。

他反手握住腰间布包,何归的残魂在布里发出呜咽,像是在指路。

“搬开。”他对贾蓉颔首。

两人合力推开石板,井底立刻涌出腐臭的阴雾,混着铁锈味直钻鼻腔。

小豆子捂住嘴,被呛得直咳嗽,却硬撑着没退后半步。

“下去。”栾阳抽出腰间短刀,刀尖凝着图卷溢出的金纹——这是炼化红衣女鬼后,妖仆馈赠的“破阴刃”。

他率先攀着井壁的凹痕往下,贾蓉紧随其后,小豆子咬着牙扒住石块,指甲缝里渗出血也不松手。

井底淤泥泛着冷腥气,沾在靴底像黏着块冰。

正中央立着半截残碑,碑上刻的“以灯为眼,以鼎为口”八字,不知何时竟渗出暗红血珠,顺着石纹往下淌,在泥里积成小滩。

贾蓉蹲下身,指尖悬在血滩上方半寸:“这是匠盟的血誓咒。当年镇魔司为镇阴脉,逼匠盟用活人生祭,血就渗进了地脉里。”她突然咬破食指,将血珠按在“灯”字上。

血珠刚触到碑文,井壁便传来“咔啦”一声裂响。

三人抬头,只见青灰色岩壁裂开道缝隙,露出内里嵌着的黑铁——那铁不是普通的黑,是混了人骨磨成的粉铸的,骨茬子还戳在铁面上,泛着幽蓝。

缝隙后是一口棺椁,黑铁裹着人骨,每根骨头都刻满咒文,在阴雾里泛着磷火般的光。

“初代扎纸匠的棺材。”贾蓉的声音发颤,她伸手抚过棺身的骨纹,“我家传的手札里说过,最后一代守灯人被活钉在灯架上时,曾发毒誓:‘我的骨化棺,我的魂化焰,百年后,开棺者见我怨,闭棺者受我煎。’”

栾阳摸出从康绝那儿借来的判官笔,笔杆上还留着康绝掌心的温度:“他们以为封了井就封了魂,可魂……”他盯着贾蓉颤抖的手背,“在灯里,在血里,在每一个守灯人的梦里。”

两人合力撬开棺盖的瞬间,腐臭的阴雾猛地倒灌。

棺内没有尸骨,只有一团黑焰,形状像颗跳动的心脏,每搏动一次,井壁的骨纹就亮一分。

贾蓉的手不受控地伸过去。

黑焰骤然窜起,缠上她手腕,在皮肤上烙下道暗红符文——那符文像盏灯,灯芯是根细针,正扎在她脉搏上。

“我看见了……”她瞳孔涣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他们把我祖先按在青铜灯架上,铜钉穿过琵琶骨,浇上桐油……火从脚烧到头顶时,她还在扎纸人,说要扎个能飞的纸凤凰,带所有匠人魂回家……”

栾阳攥紧她另一只手,能摸到她脉搏跳得极快,快得像是要挣出血管。

他反手拍在她后心,将一缕内力渡进去:“清醒点!这是匠魂的记忆,不是你的!”

“栾大人!”小豆子突然压低声音喊。

井外传来脚步声,混着粗重的喘息:“那假令上盖的是逆契符印,司主知道了要剥我们的皮!都给老子找仔细了——”

“是巡夜队!”小豆子急得直搓手,“我引他们去南墙的,怎么绕到井这边了?”

栾阳瞳孔微缩——他低估了司主对“逆契”的忌惮。

他迅速扯下贾蓉腰间的纸人,往地上一抛:“变!”纸人瞬间胀大,变成贾蓉的模样,摇摇晃晃往井外走。

“那边!”巡夜队的灯笼光扫过来。

纸人被戳破的瞬间,栾阳拽着贾蓉闪到棺后,小豆子则抄起块石头,往相反方向砸去。

“在东边!追!”脚步声渐远。

“康绝。”栾阳突然开口。

阴影里传来衣料摩擦声,康绝从井壁的暗格里走出来,灰白瞳孔映着黑焰,像两团将熄的鬼火:“你早知道我会来。”

“你先祖是签署匠盟血契的刽子手,血脉里混着匠人的血。”栾阳将判官笔递过去,笔尖已经沾了黑焰,“当年血契里的‘引魂媒’,不是刀,是人——是你这样的后人。”

康绝盯着笔上的黑焰,喉结动了动:“我阿爷临死前说,徐家的棺材里压着半块带血的符纸。他说那是……罪。”他抽出腰间短刀,割开手腕,鲜血滴在笔杆上,“若这血能烧了他们的庙,我愿做那第一把火。”

鲜血遇上黑焰,腾起一股焦臭的青烟。

黑焰突然暴涨,裹住判官笔,在井里映出无数张人脸——都是被活祭的匠人,眼窝里淌着血泪,嘴张得老大,却发不出声。

栾阳将笔高举向天,图卷从袖中飞出,金纹在夜空划出光轨。

他能感觉到图卷在震颤,像是在欢呼——这是要吸收新妖仆的征兆。

“以血为引,以魂为信,匠魂归位,万鬼夜行——开井!”

地动山摇。

井底黑焰冲天而起,凝成道百丈鬼影,穿着褪色的扎纸匠袍,手里举着盏纸灯,灯芯是根烧红的铜钉。

鬼影仰头嘶鸣,声音像千万人同时尖叫,震得井边的槐树簌簌落叶。

镇魔司方向传来“轰”的一声巨响。

栾阳转头望去,主殿的铜鼎残骸被鬼影一口咬住,炸裂成碎片,黑焰溅在符阵上,符纹像被泼了滚油的纸,滋滋啦啦地熄灭。

“不可能!”

远处传来司主的嘶吼,混着瓷器碎裂的脆响。

栾阳能想象那画面:司主在密室里吐着血,攥着碎裂的罗盘,南向指针断成两截,像根戳进心肺的针。

他低头看左臂,刺青不知何时蔓延到了整条手臂,图卷的血条跳到“18/100”,新提示在他脑海里炸开:【吸收百年前匠魂怨念,解锁“召灵”:可短暂召唤历史亡魂虚影参战】。

“现在,该我去赴约了。”他喃喃自语,目光投向南方——那里,是天剑门的方向。

黎明前的镇魔司主殿废墟里,一缕黑焰从铜鼎残骸中爬出,缠上断裂的判官笔。

笔尖轻颤,在焦土上缓缓划出道血痕——那是天剑门的山门路线图,末端三个血字还在渗着红:“回家路”。

幽泉村外三里,夜雾如瘴。

栾阳背着昏迷的贾蓉疾行,她腕上的符文还在发烫。

身后传来镇魔司方向的喊杀声,可他脚步未停——他知道,真正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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