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晚风带着初秋的凉意,吹过四合院的老槐树,发出沙沙的声响。
江辰家的厨房里,却是一片暖意融融。
昏黄的灯光下,江辰神情专注。他要为妹妹江月准备一顿真正意义上的大餐,为她即将开始的下乡生活,补足元气。
这也是对【灵泉】效果的一次终极测试。
案板上,几条从城郊小河里捕来的野生鲫鱼,鱼鳞已被刮得干干净净,露出银白色的鱼身。这些鱼生命力极旺,即便离了水,鱼鳃仍在微微翕动。
江辰手起刀落,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多余。
开膛,破肚,去内脏,清洗血水。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满级技能赋予的、近乎于艺术的韵律感。
他没有准备复杂的调味料。
一口古朴的砂锅,注入清水,切上几片薄厚均匀的鲜姜。
仅此而已。
江辰屏住呼吸,心念微动,从随身空间中引出一滴晶莹剔-透的【灵泉】水。
水滴悬于指尖,折射着灯光,宛如世间最纯净的钻石。
“滴答。”
灵泉落入清水,没有激起一丝波澜,却在水面下荡开一圈肉眼难见的金色涟漪,瞬间消弭无形。
江辰又重复了一次动作。
两滴,不能再多了。
他很清楚,这东西的效力霸道无比,过犹不及。
将砂锅稳稳地放在炉子上,点火。
火焰舔舐着锅底,温度开始缓缓攀升。
起初,一切如常。
然而,就在锅中清水开始冒出细密气泡的那一刻,变故陡生!
一股难以用任何言语形容的香气,毫无征兆地,从砂锅的缝隙中逸散出来。
那不是鱼汤惯有的腥鲜,更不是调料堆砌出的浓香。
那是一种极致的、纯粹的、返璞归真的鲜美。
这股香气仿佛拥有生命,拥有穿透一切的伟力,先是在小小的厨房里盘旋,然后便迫不及待地,强行从门缝、从窗户的缝隙中钻了出去。
随着炉火持续加热,锅内的汤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清澈变得醇厚,最终化为诱人的奶白。
而那股香气,也随之变得愈发浓烈,愈发霸道!
它不再是悄悄地“钻”,而是化作了无形的浪潮,蛮横地冲出江辰家的门窗,向着整个四合院席卷而去!
这股香气,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魔力。
院子里,那棵老槐树下,几个刚吃完饭正在追逐打闹的半大孩子,动作猛地一僵。
一个小胖墩用力吸了吸鼻子,口水瞬间从嘴角溢出,拉成一道晶亮的丝线。
“好香……”
“谁家?谁家在炖鱼?”
另一个瘦高个儿的孩子,使劲地踮起脚尖,循着香味的方向张望,喉结上下滚动。
“这味儿……比我爹过年从厂里带回来的红烧肉还香一百倍!”
孩子们停下了玩闹,不约而同地朝着江辰家的方向聚集,一个个伸长了脖子,耸动着小鼻子,活脱脱一群被肉骨头引来的小狗。
大人们的反应更加不堪。
刚吃过晚饭的,胃里那点可怜的窝头、咸菜瞬间就被这味道搅得翻江倒海,一股强烈的空虚感和饥饿感从腹中升起。
还没吃饭的,更是被这味道折磨得抓心挠肝。
肚里的馋虫被彻底激活,发出震天的嘶吼,让他们坐立不安,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东厢房的老李,刚喝完一碗棒子面粥,正吧嗒着旱烟。
闻到这味儿,手一哆嗦,烟锅里的火星掉在了裤子上,烫出一个小洞都未曾察觉。
他狠狠地将烟袋锅子在鞋底磕了磕,骂骂咧咧地低吼。
“妈的!谁家这么显摆!大半夜的炖东西,还让不让人活了!”
西厢房的许大茂,刚和媳妇吵完架,正生着闷气。
这股香气钻进鼻孔,他肚子里的火气瞬间被食欲压倒,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心里盘算着这到底是哪家传来的味道。
整个四合院,仿佛变成了一口烧得滚烫的大油锅,而江辰家飘出的那缕鱼汤香,就是滴入锅中的一滴冷水。
瞬间沸腾!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极致鲜香,勾起了内心最深处的原始欲望。
中院,贾家。
昏暗的屋子里,气氛压抑。
棒梗正因为晚饭只有一碟咸菜疙瘩而哭闹不休。
当那股霸道的鱼汤香气飘进屋里时,他的哭声猛地拔高了八度。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小兽,在肮脏的水泥地上翻滚、蹬腿,用尽全身力气嘶吼。
“鱼汤!我要喝鱼汤!”
“奶奶!我要喝那个鱼汤!就是江辰家的!”
贾张氏本就被他吵得心烦意乱,此刻闻着那股让她都口舌生津的香味,再想起白天被江辰当众羞辱,逼得她颜面尽失的场景,一股邪火直冲脑门。
她看着在地上撒泼打滚、满脸鼻涕眼泪的宝贝孙子,心中的恶念如毒草般疯狂滋生。
她俯下身,凑到棒梗的耳边,那平日里宠溺的声音,此刻压得极低,透着一股子阴狠和怂恿。
“哭!哭什么哭!”
“真是个没出息的东西!”
棒梗的哭声一顿,抬头看向自己的奶奶。
贾张氏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狰狞的冷笑,她继续用那毒蛇吐信般的声音说道:
“想喝,就自己去拿啊!”
“他家有什么人?就他兄妹俩!”
“一个快死的病秧子,一个小丫头片子,还能拦得住你?”
这几句话,如同一颗烧红的火星,精准地落入了棒梗心中那早已被惯坏、被纵容的火药桶里。
轰!
那根名为“盗窃”的引线,被瞬间点燃。
在贾家的教育里,“拿”和“偷”,从来都是一个意思。
只要是自己想要的,只要对方比自己弱,那就不是偷,而是理直气壮地“拿”!
棒梗的哭声,戛然而止。
他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用脏兮兮的袖子抹了一把脸。
那双小眼睛里,所有的委屈和哭闹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贪婪与兴奋交织的灼热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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