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疯批王爷的白月光替身 > 1/38重审断魂,兄弟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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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狱卒粗糙的手在沈惊春后背推了一把,她踉跄两步,却在看清街角那抹身影时突然顿住。

卖糖人的老翁正弯腰给小娃娃递糖人,竹筐边沿沾着糖渣,底部一道极浅的刻痕半枚“沈”字,笔画歪斜却熟悉。

“走什么神!”狱卒扬起锁链要抽,

老翁的手明显抖了抖,糖人棍“咔”地断在指缝间。

他弯腰拾碎片时,粗布袖口擦过竹筐,再直起身时。她原以为旧部早被斩尽杀绝,原来有人在最暗的角落,替沈家守着这口气。

“快走!”狱卒又推,她踉跄着向前,余光瞥见老翁迅速收起草靶,混入晨市的人流。大理寺正堂,沈惊春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堂下百姓挤得水泄不通,廊柱上挂着的“明镜高悬”牌匾落了层灰,倒像是被人故意蒙了眼。

主审官拍了下惊堂木:“沈氏,你要求重审沈氏灭门案,可有实证?”

“有。”

话音未落,崔尚书从旁听席颤巍巍站起。

他显然一夜未眠,可捧着那本泛黄账册的手却稳得惊人:“草民崔显,原礼部尚书,今有西山大营粮草出入记录为证。”他翻开账册,指尖划过某页朱批,“调军当日,三千精锐被记为‘皇陵修缮’,实则埋伏于沈府外”

“放肆!”右御史拍案而起,“你这老匹夫敢污蔑圣上?”

崔显突然拔高声音,像被掐住脖子的老鸦:“他们接到的调令,盖着皇帝私印!”

满堂哗然。

百姓的议论声撞在廊柱上,惊得梁上栖鸟扑棱棱乱飞。

沈惊春望着崔显鬓角的白发,此刻眼底燃着殉道者的光。

她知道他昨夜在宁王府跪了半宿,知道萧晏用“保你独子周全”换他这一嗓子。

“拖下去!”主审官额头青筋直跳,两个衙役冲上来要拽崔显。

沈惊春在此时抬手,袖中血诏残片被她捏得发烫。

她走向堂前铜炉,将残片覆在腾起的热气上:“且慢。”

所有人的目光都黏在那方残片上。

原本斑驳的朱印遇热渐显,竟叠出文字,先帝的“受命于天”玺“先帝诏书用特制朱砂,遇热显影。”沈惊春的声音像淬了冰,“这‘还爵赐券’四字下,藏着另一行小字:‘若有篡改,即为弑君之证""

主审官抖着手捧过,当看清第印鉴时,他的手突然松了,印谱“啪”地砸在案上。

堂下霎时静得出奇,沈惊春望着主审官煞白的脸,想起昨夜萧晏说的话:“你要的公道,本王给你架梁;你要的真相,本王给你烧出灰烬。”此刻她终于明白,萧晏的玄铁虎符从来不是悬在头顶的刀,而是她手中的火。

“传——”主审官的声音卡在喉咙里,突然有小吏跌跌撞撞冲进堂来,附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

沈惊春看见主审官的喉结动了动,目光越过她,投向堂外。

她顺着望过去,宫道尽头,翻飞的龙旗下带刀侍卫正快步逼近。

而头顶大堂传来瓦片碎裂的轻响。

沈惊春抬眼,正看见屋檐上一道黑影掠过,黑袍被风卷起,露出腰间玄铁虎符的冷光。那是萧晏。

带刀侍卫刚进上大理寺门槛,萧晏的骨哨声也穿透堂内喧嚣。那声音直往人耳骨里钻。

檐角铜铃被风撞得叮当响,一道道黑影几乎一闪就出现在大理寺堂上,他们腰间统一玄铁冰刃。

“锁门!”主审官的喊声响得发颤,可话音未落,为首的影卫已挥刀割断了堂门锁链。

锁链坠地的脆响里,第二人跃上公案,将堆叠的伪证卷宗往怀里一拢,反手甩给窗外接应的同伴。

第三人更狠,直扑主审官怀里,指甲掐进对方喉管逼其松手,攥着那封密信的手青筋暴起:

堂下百姓炸开了锅沈惊春被推得踉跄,却在混乱中瞥见老狱卒。

那老人靠在廊柱上,布满老茧的手正往怀里摸,不是锁链,是块磨得发亮的铜牌。

“沈姑娘!”老狱卒突然暴喝,声音像破了的铜锣。

他撞向廊柱的动作快得惊人,额角撞在青砖上的闷响让沈惊春耳膜发疼。

鲜血顺着他灰白的鬓角往下淌,他却在倒下前死死攥住她的手腕,将铜牌塞进她掌心:“兵符……在……佛……”

沈惊春指尖发颤。“走!”萧晏的声音裹着风灌进耳朵。

他不知何时跃下屋脊,黑袍下摆还沾着瓦砾土,却稳稳将她护在身后。

沈惊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血锈味。

禁军统领带着人挤到堂前,刀尖离萧晏后心不过三寸。

萧晏却连头都没回,只垂眼盯着沈惊春掌心的铜牌,喉结动了动:“告诉你们主子,”,“若再动她,明日早朝,我让人把御书房那幅《兄弟情深图》撕了”

禁军统领的刀把攥得发白。

沈惊春抬头看萧晏侧脸,他眉骨上沾着点血珠,却笑得像淬了蜜的毒,哪里还有半分疯批王爷的样?倒像个……护食的狼崽子。

她喉间发紧——这个总把“玩物”“替身”挂在嘴边的男人,此刻正用自己的命给她铺路。可为什么?为什么他知道沈家暗卫的暗号?为什么他比她更早知道兵符藏在……"

“轰——”

闷雷滚过天际。

沈惊春这才察觉,堂外的天不知何时压得极低,铅灰色的云像要坠下来。

风卷着尘沙灌进堂内,吹得她额前碎发乱飞,却也吹开了老狱卒半闭的眼。那双眼还凝着最后一丝光。

萧晏突然攥紧她手腕,往堂外带:“雨要来了。”

沈惊春跟着他跑,听着身后百姓的喊骂、禁军的呵斥、影卫的刀鸣,突然想起今早街角的糖人老翁。

他递来的糖龙在晨光里红得发亮,像烧进了她的血脉沈家的火种,从来没灭过。

铅云越压越低,第一滴雨砸在青石板上时,沈惊春摸了摸怀里的铜牌。

她想起慈恩庵的废墟,想起老狱卒最后那句断气的话。

雨丝落进她眼里,模糊了萧晏的背影,却让她的心跳得更响,该去寻虎符了,该去把沈家的魂,找回来了。

雨幕在青石板上砸出细密的水洼,沈惊春的鞋尖陷进泥里,却走得比任何时候都稳。

萧晏拽着她的胳膊,隔着湿冷的布料传来灼热温度:“慈恩庵的影卫半个时辰前传回消息,废墟外围有三波暗桩,我让刀九带人清了。”

她抬头看他,雨水顺着他的眉骨往下淌,将那点未擦净的血珠冲成淡红的线,滑进衣领。“你早知道兵符在佛顶骨?”她突然开口。

萧晏的手用力抓了下她胳膊,算是应了。

他的马就拴在巷口,此刻正甩着尾巴踢,鬃毛上沾的雨珠。

“我查沈家旧案,查到慈恩庵的老道姑和沈夫人有些交集”他扯过油布裹住她肩头,自己却任雨水浸透黑袍,“那藏虎符的地方遭了雷劈?”他嗤笑一声,“雷倒会挑地方,专劈藏着虎符地方。”

沈惊春攥紧怀里的铜牌,指节发白。

慈恩庵的断墙在雨雾里若隐若现,残垣上“慈恩”二字依然清晰。

萧晏的影卫从废墟里钻出来,浑身湿透,脸上还沾着草屑:“宁爷,基座底下的土被翻过,但没动到暗格。”他扫了眼沈惊春,欲言又止,“沈娘子,您小心脚下。”

沈惊春没接话,她盯着那尊无头佛像。

暴雨冲去了表面的浮土,露出青黑色的石座,她摸出袖中短刃,蹲下身撬基座边缘的泥块。

“阿春。”萧晏突然按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抛来把铁锨,“用这个。”

铁锨铲进湿土的瞬间,她想起在田里收割粮食,手背被秧苗划得全是口子,那时她想着“等夫君中了举,就不用再受这份苦”。

可现在,她握着铁锨的手比任何时候都稳,她要挖的不是稻苗,是沈家的命。

“咔——”

金属刮擦石头的声响惊得雨幕都顿了顿。

沈惊春跪坐在泥里,徒手扒开最后一层土,露出个巴掌大的黑铁盒。

盒盖上铸着莲花纹,盒内是朵莲花,花心处嵌着半枚虎纹。她抬头看萧晏,他的眼睛在雨里亮得惊人,

“开。”他说。

铁盒打开的刹那,一道青铜寒光刺破雨幕。

虎符正面“西山统帅”四个篆字在雨中洗得发亮,背面密密麻麻的纹路里嵌着个米粒大的机关。

沈惊春的指尖发抖,她摸出萧晏胸前的残片——那是他总说“祖上传的破铜”的东西,此刻对上虎符背面的缺口,严丝合缝得像两滴融在一起的血。

“嗡——”

虎符震颤起来,声音混着雨声,像千军万马在云层里踏过。

沈惊春的掌心被震得发麻,却舍不得松开。

萧晏突然弯腰,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扫过她沾着泥点的脸:“这是西山军的将令。当年沈老将军带着十万边军镇守边关京,这虎符,是他留给沈家人的底气。”

底气。个词撞得沈惊春眼睛通红,原来那些年她以为的绝望,都是家人用命堆起来的火种,等着她来点燃。

“报——”

骑者的声音穿透雨幕。

萧晏的影卫翻身下马,浑身滴水,单膝跪在泥里:“陛下在御书房砸了十二件瓷器,方才召了李公公,说要掘先帝陵寝。”他递上块染血的密报,“李公公的人昨夜去了地宫,入口被巨石封死,石上刻着‘宁’字。”

萧晏的手指在虎符上轻轻一叩,雨幕里突然腾起股冷意。

沈惊春看着他:“我七岁那年,母妃带我去地宫祈福,我拿小刀在石门上刻了名字。”他替她擦去脸上的泥水,“阿承以为烧了遗诏就能灭口,可他忘了他的拇指擦过她眼角的雨珠,

返程的马队刚出慈恩庵,雨势突然转急。

萧晏把沈惊春护在身前,自己骑在外侧。

他的黑马踏过泥坑时溅起水花,

“小心!”她突然抬头,看见林间闪过冷光是弩箭!

萧晏的反应比她更快。他猛提缰绳,马嘶声里将她拽下马背,两人滚进路边的泥沟。

尖锐的破空声擦着他后颈飞过,第二支箭扎进他左肩,血立刻浸透了黑袍。

“萧晏!”沈惊春喊他,声音被雨声撕成碎片。

他却像没知觉似的,反手把她按进泥里,自己挡在上方。

“十二人,左三右七。”他的声音冷静得可怕,“阿九带五人去右边,剩下的跟着我。”

沈惊春抓着他的衣袖,摸到一手黏腻的血。等她再抬头时,萧晏已经站在雨里,腰间短刃滴着血。

最后一个刺客的尸体倒在他脚边,怀里掉出块半旧的令牌“东宫属官”四个小字在雨里泛着冷光。

“回宫。”萧晏翻身上马,伸手拉她。

他的左肩还在流血,却把她的手攥得死紧,“今晚崔尚书会来。”沈惊春坐在他身后,看着雨幕里渐远的慈恩庵废墟。

她摸了摸萧晏后背的箭伤,那里的血已经浸透了两层衣物,可他的背依然挺得笔直,像座山。

深夜的雨停了。沈惊春在暖阁里换了身干净衣裳,窗纸被风掀起条缝,漏进点月光。

她正对着铜镜擦头发,门外突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沈娘子,崔尚书求见。”侍女的声音压得很低,“他说……他说有当年先帝血诏的事要讲。”暖阁里的烛火被夜风吹得忽明忽暗,沈惊春刚把发尾的水珠绞干,便听见崔尚书的声音透过门帘渗进来。

她指尖的木梳“啪”地掉在妆奁上,这个素日最守规矩的老臣,此刻连官靴上的泥都没擦干净,青灰色的官服下摆还沾着草屑。

“请。”她压下翻涌的情绪,转身时已恢复惯常的冷静。

萧晏不知何时倚在廊柱上,半张脸隐在阴影里,崔大人跨进门的瞬间,沈惊春闻到浓重的药味。

他的喉结动了动,浑浊的眼睛扫过萧晏,最终落在她脸上:“沈娘子,当年先帝血诏的事……”他突然踉跄着跪下来,额头几乎要碰到青砖,“王爷,今日若不说,怕是要带着秘密进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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