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傻柱下班回到家,刚要脱外套,手指却勾到了袖口。
他一愣,低头看去,原本磨得快破的补丁不见了,换成了一块青灰色的新布料,针脚整整齐齐地沿着袖口盘了一圈。
秦淮茹正蹲在地上给他扫地,听见动静慌忙站起来。
她低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眼睛,声音很轻:
“昨个……是我婆婆对不住你。”
刚说到这里,就听见贾张氏在家里的骂声:
“你个没用的东西!给他补衣裳算什么本事?有能耐把肉给我弄回来!昨天把我摔得不轻,要是把我摔瘫痪了,就让他抵命!”骂声里还夹杂着摔东西的脆响。
傻柱刚要发作,手突然被人拽了拽。
低头一看,棒梗正仰着小脸,把一块包得皱巴巴的水果糖往他手里塞。
“叔,甜。”小家伙声音怯生生的,把糖往他手心使劲按。
傻柱的心猛地一软,刚要说话,院门口突然传来二大妈的大嗓门:
“哟,这么快两家就和好了?”
二大妈掀帘走进来,眼珠子在屋里溜了一圈,落在秦淮茹的针线笸箩上,他拿起傻柱的褂子看:
“看这补丁补得齐整的,比胡同口裁缝的活儿还好!”
又看着傻柱说道:
“傻柱,正好你二大爷的袖口也破了,叫淮茹帮我也补补?”
秦淮茹的脸唰地就红了,拿着条帚的手都在打颤。
傻柱看着那块躺在手心的水果糖,又看了看二大妈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心里头那股火一下就上来了。
他把糖往裤兜里一揣,眉头拧成了个疙瘩:
“二大妈,您这话说的我可不待听。秦淮茹又不是院里的裁缝,凭啥就得给你家补衣裳?”
二大妈被他这态度噎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傻柱你这叫什么话?街坊邻居的,帮个小忙怎么了?再说了,秦淮茹给你补得这么好,给我家补补怎么就不行了?”
傻柱冷笑一声:
“您也不瞧瞧,秦淮茹家一堆活儿等着呢,她哪有闲工夫管别人家的闲事?您要是真想补衣裳,要么自己补,要么掏钱去裁缝铺,别在这儿强人所难!”
“你!”
二大妈气得手指头直哆嗦,眼睛瞪得溜圆:
“我看你就是翅膀硬了!不就是给你补了件衣裳吗?还真把秦淮茹当成你的人了?我告诉你傻柱,这院里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小辈指手画脚!”
她这话一出口,秦淮茹的脸更红了,想说点什么,却被二大妈的话堵得,说不出一个字来。
院门口不知何时围了几个邻居,三大爷背着手站在那儿,眯着眼;一大爷皱着眉,似乎想说句公道话。
“二大妈,您说话注意点分寸!”傻柱的火气彻底上来了,“我跟秦淮茹清清白白,您别在这儿胡说八道!”
“还有,谁规定邻里之间就得无条件帮忙?你想叫人家帮忙,也得看人家乐不乐意不是?”
“我胡说八道?”二大妈被他怼得下不来台,索性撒起泼来,“不给补是吧?行!我倒要让全院的人评评理,看看你傻柱,是不是变得越来越霸道了!”
她边说边往院里走,嘴里还不停地嚷嚷着:
“大伙儿快来看啊!傻柱欺负人了!就因为不给补件衣裳,就对我老婆子大吼大叫,还说我胡说八道……”
傻柱站在原地,看着二大妈撒泼的背影,又看了看旁边手足无措的秦淮茹,心里头又气又燥。
他知道,经二大妈这么一闹,这院里的安宁算是彻底没了。
秦淮茹看着眼前这剑拔弩张的架势,心里急得像火烧。
她知道傻柱是为了维护自己,可再这么闹下去,只会让矛盾越来越大,以后在院里更难抬头。
她深吸一口气,上前拉住还在气头上的傻柱,小声说道:
“傻柱,你消消气,别跟二大妈置气了。”
接着,她看向正嚷嚷的二大妈,脸上挤出一丝笑:
“二大妈,是我不好,刚才没及时答应你,这样吧,二大爷的褂子我来补。”
二大妈见秦淮茹松了口,脸上的怒气消了些,但还是不依不饶地说道:
“看人家秦淮茹多懂事儿,不像某些人,一点情面都不讲!”
傻柱听秦淮茹要给二大妈补衣裳,跟秦淮茹喊道:
“秦淮茹,你别惯着她!”
秦淮茹回头瞪了傻柱一眼,示意他别说话,然后又对二大妈说道:
“二大妈,傻柱他就是性子直。你先回去,我忙完了就去你家拿褂子。”
二大妈这才“哼”了声,出去了。
门口的邻居见没热闹可看了,也都渐渐地散了。
一大爷走过来,拍了拍傻柱的肩膀道:
“傻柱,秦淮茹做得对,邻里之间以和为贵,别动不动就吵吵闹闹的。”
三大爷也在一旁附和道:
“就是,低头不见抬头见,把关系闹僵了不好。不过话得说回来,淮茹这针线活儿真不错,二大妈也是识货的。”
秦淮茹勉强笑了笑,没说话。
她知道,这次是暂时平息了,可二大妈这先例一开,院里谁再要帮忙,到时候怕是更难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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