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是个礼拜天,厂里休息。
傻柱从菜市场买了一兜红薯,在屋里烤了起来。
傻柱捏着手里的烤红薯,指尖能清晰感受到,那股从焦黑外皮里透出来的暖意,连带着掌心,都被烘得发烫。
他低头看着这块,在寒冬里格外暖人的红薯,心里头感觉很惬意。
就在这时,他听见贾张氏在骂秦淮茹:
“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儿子虽然不在了,我还在,以后你少往那傻柱屋里去!”
可能是秦淮茹小声顶了她一句,贾张氏的声音更大了:
“怎么,我说得不对啊?你不要脸面我还要呢,一天到晚的给他洗衣服,还给他扫地,你这是干啥啊!”
“妈,人家帮衬咱,可咱啥也帮不了人家,我就帮人洗洗衣服算啥啊?”
“你还死犟嘴,你不知道你是个寡妇啊?你……你不知道那傻柱是个光棍啊!”
傻柱在屋里听得一清二楚。
紧接着,秦淮茹不知又说了句什么,傻柱没听清,只听到贾张氏大声骂:
“你个不要脸的小贱人,你是不是憋不住要找男人啊!”
贾张氏说的傻柱听见了,他气得光想把红薯扔地上,去跟贾张氏说个一二三。
可想想,毕竟是人家婆媳在吵闹,也就没有站起来。
傻柱想,尽管贾张氏那么说,其实自己对秦淮茹的好,和原主是不一样的。
特别是和原主,对秦淮茹一家毫无保留的迁就,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他刚把红薯凑到嘴边,也许是烤红薯的味道,飘进了棒梗的鼻子里,棒梗轻轻推开门,用两只乌黑的眼睛看傻柱。
傻柱看见是棒梗,把手里的红薯举了举,说道:
“过来,吃红薯!”
傻柱这句话刚说完,棒梗就高兴地进来了。
他一屁股坐在傻柱面前,伸手拿过傻柱手里的红薯,吃起来。
红薯很烫,棒梗也许饿了,大口地吃着。
边吃边不断地用嘴吹红薯。
傻柱看着棒梗吃红薯的样子很可爱,就说道:
“棒梗,慢点吃,吃完了还有。”
棒梗边吃边说道:
“傻柱叔叔,我能不能给妹妹贾兰和槐花拿两块,她们要是能吃到烤红薯,一定很开心。”
“当然,你先吃,吃完了你给她们一人带回去一块。”
棒梗一听傻柱这么说,笑了,说道:
“谢谢傻柱叔!”
傻柱也吃着红薯,他觉得红薯很甜,似乎还裹着原主留在身体里的记忆。
他看着棒梗,以前这院里不管有啥好东西,原主总想着给这孩子留一份,哪怕自己勒紧裤腰带饿肚子,哪怕棒梗犯了错,也舍不得说一句。
就这么把孩子惯得没了规矩,连偷鸡摸狗的事都敢干。
那寒冬里揣在怀里捂热的糖饼,夏天省下来的半块西瓜,还有像现在这样冒着热气的烤红薯,原主对棒梗的好,带着股不管对错的纵容,几乎刻在了这院的每个角落。
想到这里,傻柱原本有些发紧的心,像是被红薯的热气烘得软了下来,连带着看棒梗的眼神都温和了几分。
但此时的傻柱,在这份温和里,却和原主不一样,藏着他的底线。
他愿意帮衬秦淮茹这孤儿寡母,愿意给棒梗一口热乎吃的,是可怜他们日子难,可绝不是像原主那样,惯着孩子学坏。
棒梗低着脑袋香甜地吃着,傻柱问:
“棒梗,刚才你奶奶在家里,为啥骂你妈?”
棒梗抬起头看傻柱一眼,乌黑的眼珠一转,说道:
“奶奶不叫我妈来你这儿,怕叫外人看见了不好,说什么孤男寡女的……”
傻柱问:
“那你妈说什么?”
“我妈哭了,她说你帮过俺家很多,她也想帮帮你。”
傻柱问:
“她怎么帮我?”
“我妈说她没啥帮的,就能给你洗洗衣服扫扫地。”
傻柱听棒梗这么说,用手抚摸一下棒梗的头,忍不住笑了,说道:
“棒梗,你现在长大了,你妈拉扯你们几个不容易,以后想吃啥、缺啥,大大方方跟叔说,只要叔有,肯定给你。”
棒梗用感激的眼睛看着他,似乎现在傻柱就能给他很多的东西。
傻柱又说道:
“但有一条,不能干那偷鸡摸狗、抢人东西的事儿,咱做人得堂堂正正,得懂规矩、明事理,不然长大了没人瞧得起,明白不?”
说到这儿,棒梗的脸一下红了,他不好意思地看傻柱。
傻柱又补充道:
“以前你犯浑,叔没跟你计较,是想着你还小。可往后要是再敢犯糊涂,叔该说还得说,该管还得管,这不是跟你过不去,是不想叫你走歪路。”
棒梗看着傻柱认真的眼神,懂事地点点头。
可就在这时,棒梗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
“叔,刚才我路过三大爷家那边,见刘光天拿着个兜,进了三大爷的煤棚,好像是要偷煤……”
说完,他拿了两块烤红薯,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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