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上的糊窗纸,有几个小破洞,风一刮,“呼哒呼哒”响。
这时,傻柱看见有个人影一晃过去了。
他心里有些紧张,这大半夜的,来这里干啥啊?大喊道:
“谁?大半夜地扒人家窗户看!”
傻柱下了床,把酒瓶放到了桌子上,趿拉着鞋就去开门看。
他“吱扭”一下把门打开,伸头往院里看,院里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呀,见鬼了,跑得这么快?”傻柱自语道。
可他才要关门,就听见了后院二大妈家的关门声。
“这个二大妈,神经什么啊?居然扒我傻柱的窗户!”傻柱笑笑,又躺在了床上。
原来这天夜里二大妈闹肚子,她提着裤腰往院角的茅房走,鞋底子擦过青砖地,发出“踏了踏了”的声响。
二大妈这阵子总觉得院里少了点啥,直到看见傻柱家的灯还亮着,才猛地想起来,傻柱有阵子没回院里了。
二大妈上完了茅房,提着裤子往回走。
心想,奇了怪哈,都这时辰了,傻柱家还亮着灯,难道跟秦淮茹凑一块儿了?
那小寡妇自打男人没了,跟傻柱走得很热乎。
二大妈屏住气,像只偷食的老猫,踮起脚尖,贴着墙根往傻柱家的窗户挪。
她挪到傻柱的窗户下,眯起一只眼,往窗户纸上的破洞看。
只见傻柱在床上翘着二郎腿,靠在被子上,手里握着个酒瓶在喝酒。
“嘿,独个喝闷酒呢,没跟那小寡妇厮混就好。”二大妈自语道。
傻柱在轧钢厂当厨子,有手艺、人活络,胡同里谁家有个红白喜事都求他帮忙,这小子要是跟秦淮茹勾搭上,指不定要贴补多少粮票、布票和口粮!
二大妈正琢磨着,傻柱的眼忽然往窗户这边瞟来。
二大妈吓得一缩脖子,猫着腰就往自己家里溜。
由于慌张,脚下不知踢到什么,只听“哐当”一声响。
她也顾不上看,三步并作两步蹿进后院自己家里,一下把门关上了。
进了屋,二大妈怕被傻柱发现,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好半天,见傻柱没动静,这才放了心,嘴里骂道:
“小兔崽子,眼神还挺尖!”
第二天一早,二大妈就揣着个铁皮匣子吆喝起来:
“收卫生费喽!各家各户都出来交一下,这院里的清扫、掏茅房可都得花钱呐!”她嗓门亮得能穿透整个四合院。
她还故意在傻柱门口多站了会儿,见门没开,又提高了嗓门喊:
“有些人呐,占着院里的便宜,一分钱都不想出!别以为躲着就能赖过去,我可都记着呢!”
正喊着,傻柱的门“吱扭”一声开了。
傻柱揉着眼出来,头发乱糟糟的,身上还带着股酒气。
他刚要说话,就瞅见二大妈往兜里塞了两张毛票,那动作快得像偷东西似的,手指缝还夹着半张没塞进去的毛票。
“我说二大妈,大早晨喊啥呢?”傻柱说道。
二大妈脸上的横肉堆出笑来,拍了拍铁皮匣子,说道:
“傻柱唉,醒了?快,快交这个月的卫生费,两毛钱。”她说话时眼睛看着别处,生怕被傻柱看出她心虚。
就在这时,前院传来一阵咳嗽声,三大爷手里拎着个浇花的水壶,慢悠悠地走到中院口。
二大妈见了三大爷,又大喊道:
“喂,他三大爷,还有你,都落下几天了,快交你们家的那份卫生费!”
三大爷往上推了推鼻梁上的圆框老花镜,笑眯眯地说道:
“二嫂啊,你收了多少卫生费可得记清楚,千万别少了院里大家交的钱。”
二大妈一听闫埠贵这么说,脸一下就阴下来:
“你个闫老西,瞎说什么呀!天地良心,我哪会办那样的事儿!”
三大爷脸上仍堆着笑:
“二嫂啊,我就这么一说,叫你分清些,可别把大家交的卫生钱给弄混了!”
二大妈更来气了,说道:
“我说你个闫老西,到底会不会说话啊?不会说话就闭上你那臭嘴,谁把卫生费给弄混了?你啥意思!”
闫埠贵见二大妈着急了,笑着说道:
“二大妈,我只不过是想提醒你一句,就当我没说!”
这时傻柱看不下去了,说道:
“二大妈,三大爷也是好心,我刚才就看见你往兜里装了两毛钱,是你的就装好,你可千万别把收的卫生费弄混了,到时候弄不清是你家的钱还是大家的钱,那就麻烦了!”
二大妈听傻柱也这么说,脸一下红到了耳朵根,骂道:
“傻柱,你个混小子,你这是要毁你二大妈的清白啊!”
傻柱赶紧笑着说道:
“哪儿敢啊?二大妈,我怎么敢毁了你的清白呢?记住,晚上要好好待在自家里,别出来瞎逛游!”
说完,转身回屋里去了。
二大妈看着傻柱,气得别说多狠了,大喘着气说道:
“都说你傻柱傻,你可比谁都尖啊!”
三大爷看一眼二大妈,“呵呵”地笑。笑罢,提着浇花的壶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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