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正是朱元璋的亲侄子,在大明可是数一数二懂造船的主儿。
当年朱元璋打陈友谅,朱文正守着洪都,不仅把城池守得固若金汤,还亲手打造了一支精锐水军,战功那叫一个显赫。
可后来他因为不满朱元璋给的封赏,忍不住抱怨了几句,被朱元璋软禁起来。
从那以后,朱文正就故意装出沉迷歌舞美酒的样子,天天在府里寻欢作乐,其实是怕再遭猜忌,想安安稳稳保住自己和家人的性命。
朱元璋走后的第二天,朱标就揣着图纸,直奔南昌王府。
南昌王府里正热闹,丝竹声飘得老远,朱文正抱着个美人喝酒,怀里还揣着酒壶,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滋润。
他瞧见朱标进来,笑着挥挥手,把美人打发走,调侃道:“你小子怎么有空来我这儿?是不是又想蹭我的好酒喝?”
他还没忘前阵子的事:“还记得不?前阵子我家朱崇义偷酒给你喝,结果被陛下知道了,罚去应天卫大营蹲了好几天,回来还跟我抱怨呢。”
朱标赶紧摆手,凑到桌边说:“不是来蹭酒的,我有正事找族叔帮忙。”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螺旋桨船只的设计图,摊在桌上:“大明懂造船的人,也就族叔您最厉害。我想造一艘能日行五百里的船,这是设计图,想请您给看看,指点指点。”
他指着图纸上的螺旋桨,耐心解释:“这玩意儿叫‘洪武风力螺旋桨’,就是靠人力或者风力推,让水下那螺旋桨转起来,船就能跑更快。”
说到自己的难题,朱标皱起眉:“可我琢磨半天,卡在一个地方——要让船跑得快,螺旋桨得转得快才有劲儿推船,可螺旋桨弄大了吧,材料又不结实,容易坏;弄小了,劲儿又不够,真是愁人。”
朱文正起初还觉得朱标是瞎折腾,可听朱标说得有条有理,又低头仔细看图纸,脸色渐渐严肃起来。
他放下酒壶,坐直了身子,手指在图纸上比划着:“日行五百里的船,不是造不出来,是你之前的思路太死了。”
他抬头看着朱标,认真道:“这是为大明好的事,我怎么能不管?我给你出两个主意。”
“第一,解决转速的问题——你别盯着一个螺旋桨琢磨啊!一艘船装两个、四个都行,多装几个螺旋桨,推进力自然就够了,你之前就是钻了‘单螺旋桨’的死胡同。”
“第二,风力驱动就别费劲了——那玩意儿在模型船上试试还行,要是驱动装满粮食的大船,怎么也得五六吨重,风力根本不够用。不如用船帆配合人力踩踏,又稳又有劲,靠谱多了。”
朱标听完,眼睛一下子亮了,拍着大腿说:“族叔说得对!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真是茅塞顿开!”
朱文正看着他激动的样子,笑着说:“你要是有不懂的地方,随时来问我。要是需要帮忙弄零件,我亲手帮你做都成。”
朱标大喜过望,连着向朱文正道谢,转身就往府外跑,生怕耽误了造船的进度。
回到懿文王府,朱标立刻叫王府的木匠买了些耐水的铁梨木。
他亲自盯着木匠打磨,没几天就做出了一个螺旋桨雏形——扇叶长半米,纹路刻得清清楚楚,做工精致得很。
拿着这个雏形,朱标一刻也不耽误,直奔皇宫。
此时朱元璋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桌上堆了一大堆奏折,看得眉头都皱着。
朱标轻手轻脚凑上前,贱嗖嗖地喊:“敬爱的父皇,儿臣来看您啦!”
朱元璋抬头瞥了他一眼,那眼神跟看傻子似的,没说话,继续低头批奏折。
朱标也不绕弯子,把螺旋桨雏形放在桌上,直接开口:“父皇,商量个事,借点钱呗。”
……
朱标捏着螺旋桨雏形,苦着脸走进御书房,把东西往朱元璋桌上一放。
“父皇,您看这螺旋桨,光打磨这个就花了一千多铜板,造一艘完整的船得几百两银子,我府里的钱真不够了。”
他说着还揉了揉衣角,那模样活像没带够钱的穷学生。
朱元璋放下朱笔,挑眉看他:“你跟李文忠做烟花生意,赚的钱少说也能装半间屋,怎么会不够?别跟朕装穷。”
眼神里满是怀疑,显然不信朱标会缺银子。
朱标急得摆手:“那钱得跟表舅分啊!而且造船要的木料、工匠工钱都贵,我那点分成都不够塞牙缝的,真不是装穷!”
他生怕朱元璋不信,还掰着手指头数成本,越数越委屈。
朱元璋突然放下奏折,身子往前凑了凑,盯着朱标说:“明日朕就下诏,正式册立你为太子。”
他把桌上一堆“国不可一日无储”的奏折推到朱标面前,“太子府有专门的经费,你要多少有多少,造十艘八艘船都够。”
朱标吓得连连后退,差点撞翻身后的椅子:“父皇!不行啊!”
他摆着手,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大明在您的治理下越来越好,根本不用急着立太子,这些奏折都是小人想搞事的主意,您可别听他们的!”
他才不想当太子,只想每天吃好吃的、研究点小玩意儿,过咸鱼日子。
朱元璋见他态度坚决,也不勉强,只是话锋一转:“行,立太子的事朕先不提。”
他顿了顿,又说:“南京北郊有块空地,归你用,造船需要的工匠、材料,你直接找工部要,朕会跟他们打招呼。”
朱标一听有空地,还能找工部要东西,赶紧点头:“谢父皇!”
他光顾着高兴,没看见朱元璋嘴角那抹“阴谋得逞”的笑容——朱元璋就是想让他多接触造船的政务,慢慢接受太子的身份。
朱标不再指望朱元璋给钱,一门心思扑在造船上。
船身的龙骨选了耐水的铁梨木,船体用轻便的杉木,还听了朱文正的建议,造了艘平底船,这样更适合螺旋桨推进。
他一共装了六个螺旋桨,船尾四个、船侧两个,动力系统用的是“木质踩踏装置”——跟后世的动感单车差不多,几个人同时踩,能带动链条和齿轮,让螺旋桨转起来。
朱文正几乎每天都往北郊的造船工地跑。
一开始他觉得朱标是胡闹,可看着船一点点成型,再听朱标跟工匠讨论改良细节,他渐渐收起了轻视,脸上多了几分严肃。
后来他甚至会主动提建议,比如调整螺旋桨的角度,优化踩踏装置的受力。
“你这小子,脑子是真灵活,还肯听人劝,比那些死读书的强多了。”朱文正拍着朱标的肩膀,真心实意地夸道。
两人配合得越来越默契,造船进度比预想中快了不少。
九月中旬,螺旋桨船终于造好了。
船身长超过五十米,宽超过十米,船身刷着亮漆,远远看着就气派得很。
朱标特意派人去请朱元璋、李文忠和徐达来观礼,想让他们看看自己的成果。
三人登上船,刚站稳,船就缓缓动了起来。
一开始速度还慢,没过多久,船身越行越快,在秦淮河上划出一道水痕,比普通的漕运船快了好几倍。
朱元璋扶着船舷,眼睛都看直了;李文忠张着嘴,半天没合上;徐达摸着船板,不停点头。
系统提示突然响起:“收到来自朱元璋的惊奇值102点、来自李文忠的惊奇值23点、来自徐达的惊奇值25点。”
朱元璋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感慨:“朕之前确实小看你了,不是你异想天开,是朕的见识不够。”
他没想到,朱标真能造出这么快的船。
朱标一听这话,立刻得意起来,凑到朱元璋身边:“父皇,那现在可以推行南粮北调了吧?您之前答应我的!”
他生怕朱元璋反悔,赶紧提旧事。
朱元璋被他当众催问,脸上有点尴尬,却没生气。
他看着朱标的眼神里满是期待——这孩子有想法、能做事,已经是个合格的继承人了,就是还没意识到自己的责任。
第二天早朝,朱元璋坐在龙椅上,开门见山:“朕决定推行南粮北调,用标儿造的改良船运输江南粮食,平抑北方粮价。”
话音刚落,朝堂上就炸了锅。
几个江南世家出身的大臣立刻站出来反对:“陛下不可!南粮运输的生意一直由民间打理,朝廷突然介入,会乱了规矩!”
他们嘴上说乱规矩,心里其实是怕断了自家的财路——南粮北运的利润,他们垄断了好多年。
还有些大臣皱着眉担忧:“改良后的船才造了一艘,数量太少,根本不够用,这政策怕是难落地啊!”
朱元璋早就料到会有人反对,他猛地拍了下御案,声音提高了几分:“南北粮价悬殊,北方百姓买不起粮,会戳朕的脊梁骨!”
他眼神锐利地扫过全场,“南粮北调势在必行,朕意已决,不用再议!”
一句话压下了所有反对的声音,南粮北调的政策,就这么敲定了。
……
朱元璋散朝后没回御书房,反而在皇宫长廊停下脚步,转头问身边的司礼监王公公:“标儿这孩子,你觉得如何?”
王公公赶紧躬身,语气满是奉承:“太子殿下有李文忠大人的聪慧,还有陛下您的英武,天资远超常人!只要陛下多言传身教,给些历练机会,别一味严加管教,将来定是大明的贤君!”
朱元璋听完,轻轻点头。
他心里“培养朱标当接班人”的想法本就坚定,这下更没了顾虑,只是还隐隐担心:“怕这小子性子太跳脱,哪天误入歧途。”
琢磨着得赶紧给儿子创造成长的机会,不能再让他瞎折腾。
这边懿文王府里,朱标正对着刚造好的螺旋桨船叹气。
原来朱元璋把船定名为“洪武壹号”,他私下吐槽:“老子自己花钱造船,冠名权倒被抢了——之前的洪武疆域图、洪武螺旋桨,没一样能保住原名!”
吐槽刚说完,府里的木匠赵铁柱就跑过来,手里推着个奇怪的木头玩意儿。
赵铁柱挠着头说:“殿下,我给‘洪武壹号’配动力时,琢磨出这个‘三轮自行车’,您试试?”
朱标眼前一亮,跨上去蹬着在院里转圈,车轮咕噜噜转得飞快,仆从们看得直咋舌,纷纷议论:“这是不是失传的木牛流马啊?”
系统提示突然弹出:“收到赵铁柱的惊奇值8点、张九斤的惊奇值10点、李二狗的惊奇值9点。”
朱标摸透了规律,心里嘀咕:“普通人的惊奇值最多10点,大臣能到40点,父皇最少35点起步,还是收老头子的情绪值最划算!”
没等朱标乐完,府门外就传来动静。
朱元璋、徐达、李文忠三人穿着粗麻布衣衫,料子糙得磨皮肤,跟街边乞丐似的,大步走了进来。
朱元璋开门见山:“朕要微服出巡,带你一起去。”
朱标瞅着三人的“乞丐装”,翻了个白眼:“这哪是微服,分明是乞讨!”
他想拒绝,赶紧把三轮自行车推到朱元璋面前:“要不我把这车给您,我就不去了?”
系统瞬间弹出提示:“收到朱元璋的惊奇值109点、李文忠的惊奇值35点、徐达的惊奇值33点。”
可朱元璋不吃这一套,脸一沉,横眉立目道:“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说着,当着满府仆从的面,伸手拎起朱标的后衣领,跟提小鸡似的往门外的马车上丢。
徐达和李文忠憋着笑,也跟着上了车,微服出巡之行就这么被强行开启了。
马车内空间不大,四人挤在一起。
朱元璋突然说:“从现在起,不准叫父皇,得叫爹。”
朱标愣了愣,“爹”这个称呼太生疏,他以前要么叫父王,要么叫父皇。
可看朱元璋一脸期待,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朱元璋反倒格外享受,拍了拍朱标的手背,难得有这么亲近的父子时光。
朱标忍不住问:“咱们要去哪?”
朱元璋答:“先去太原,再去北元边境。”
朱标心里一惊——皇帝、太子、开国将军、国公爷,就带个马夫去边境,这不是送死吗?
但他不敢说,只能故作镇定:“有爹、徐伯父、表舅在,没人敢欺负我。”
徐达拍着胸脯笑:“还是标儿有眼光!”
朱元璋揉了揉朱标的脑袋,承诺:“到了地方,爹给你抓野鸡烤着吃,让你尝尝野味。”
这话瞬间安抚了朱标的不安。
马车轱辘轱辘驶出南京城,一路往西北方向而去,扬起阵阵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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