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短篇小说 > 奉旨摸鱼,天下无敌 > 第118章 误坐尊位贱人矫情 插翅虎打爆白秀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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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正在喝酒,只见朱贵酒店里派人上山来,报道:“林子前的大路上有一伙客人经过,小喽啰出去拦截,其中一个自称是郓城县的都头雷横。朱头领邀请住他了,现在在店里喝酒吃肉,先派小校报知。”

晁盖、宋江听了大喜,随即和军师吴用三个下山去迎接。朱贵已经把船送到金沙滩上岸。宋江见了,慌忙下拜,说道:“久别尊颜,经常思念。今天为什么经过贱处?”

雷横连忙答礼道:“小弟蒙本县差遣,去东昌府出差回来,经过路口,小喽啰拦住要买路钱,小弟提起贱名,因此朱兄坚意留住。”

宋江道:“真是天幸!”请到大寨,让众头领都相见了,安排酒接待。一连住了五天,每天都和宋江说些闲话。晁盖动问朱仝的消息。雷横答道:“朱仝现在提拔了,是本县的当牢节级,新任知县好生喜欢他。”

宋江就弯弯绕绕的用话来劝雷横上山入伙。雷横推辞道:“老母年高,不能答应。待小弟送母亲终年之后,再来相投。”

雷横当下拜辞了下山去,宋江等再三苦留不住,众头领各以金帛相赠,宋江、晁盖更不必说。雷横得了一大包金银下山,众头领都送到路口辞别,用船渡到大路,自己回郓城县了。

话说晁盖、宋江回到大寨聚义厅上,请军师吴学究定议山寨的职务。吴用跟宋公明商议好了后,第二天会合众头领听号令。

宋清:吴用为什么不和晁盖商量,晁盖才是大老板,也是晁盖带他上梁山的啊!

先安排外面的守店头领,宋江道:“孙新、顾大嫂原来是开酒店的人,着令夫妇二人替回童威、童猛,二人另有安排。”

宋清:既不是吴用宣布,又不是晁盖宣布,我哥终于掌握了梁山泊人事大权。

宋江再令:时迁去帮助石勇,乐和去帮助朱贵,郑天寿去帮助李立,在东西南北四座店里卖酒卖肉,每个店里安排有两个头领,招待四方入伙的好汉。

一丈青、王矮虎,后山下寨,监督马匹。

金沙滩小寨,童威、童猛弟兄两个把守。

鸭嘴滩小寨,邹渊、邹闰叔侄两个把守。

山前大路,黄信、燕顺带着马军下寨守护。

解珍、解宝守把山前第一关。

杜迁、宋万把守宛子城第二关。

刘唐、穆弘把守大寨口第三关。

阮家三雄把守山南水寨。

孟康依旧监造战船。

李应、杜兴、蒋敬总管山寨钱粮金帛。

陶宗旺、薜永监筑梁山泊里面的城垣雁台。

侯健专管监造衣袍铠甲、旌旗战袄。

朱富、宋清提调宴席。【宋清:可能是大哥觉得我太忙了】

穆春、李云监造屋宇、寨栅。

萧让、金大坚掌管所有宾客、书信、公文。

裴宣专管军政,负责赏功罚罪。

其余吕方、郭盛、孙立、欧鹏、邓飞、杨林、白胜分调大寨八面安歇。

晁盖、宋江、吴用居于山顶寨内。

花荣、秦明居于山左寨内。

林冲、戴宗居于山右寨内。

李俊、李逵居于山前,张横、张顺居于山后。

杨雄、石秀守护聚义厅两侧。

宋清:安排得很到位。

所有头领分拨已定,又安排每天一位头领,轮流安排宴席庆贺。山寨内外都整得规规矩矩,有条有理。

宋清:我的活儿一下子都被分完了,偌大的梁山泊,要我何用?这时雷横的头像开始闪烁,宋清准备换个地方划水,就找个机会下山去了。

话说雷横离开了梁山泊,背了包裹,提了朴刀,一路回到郓城县。到家参见老母,换了些衣服,拿了回文,直到县衙里去拜见了知县,回了话,交接了公文,先自己回家休息半天;依旧每天到县衙点卯,听侯差使。

有一天,雷横走到县衙东边,只听见背后有人叫道:“都头什么时候回来的?”

雷横回过头来看时,原来是县里一个帮闲的李小二。雷横答道:“我前天才回到家。”

李小二道:“都头出去了这么久,不知道这里最近有个开封新来走江湖的妓女,色艺双绝,叫做白秀英。那妮子去拜见都头,又遇到你出差了不在家。现在还在勾栏里,说唱各种曲调。每天都表演一样技艺,要么是戏舞,要么是吹弹,要么是歌唱,吸引得人山人海的看。都头怎么不去看一看?真的是好个粉头!”

雷横听了,又恰好最近无所事事,就和那李小二到勾栏里去看。只见门上挂着许多金字帐额,旗杆下吊着一些金光闪闪的小东西。进到里面,雷横就去“青龙头上第一位”坐下了。

宋清:雷横很自信啊,那个位置可不是一般人能坐的。

此时的戏台上,在表演一个小品。那李小二,在人群里撇了雷横,自己到外面找东西吃去了。小品演完,只见一个老儿裹着头巾,穿一件茶褐罗衫,系一条黑腰带,拿把扇子上来开口道:“老汉是开封人氏,白玉乔就是我。如今年迈,只靠女儿秀英歌舞吹弹,普天之下伺候看官。”

锣声响处,那白秀英就上了戏台,参拜四方;拈起锣棒,像撒豆子一样点了一阵;最后猛拍一声,念出四句七言诗,说道:

新鸟啾啾旧鸟归,老羊赢瘦小羊肥。

人生衣食真难事,不及鸳鸯处处飞!

雷横听了,喝声采。那白秀英接着道:“今天秀英招牌上已经写了这场话本,是一段风流韵事,叫做‘豫章城双渐赶苏卿。’”然后就开始说了又唱,唱了又说,满堂众人喝采不绝。

那白秀英唱到结尾,这白玉乔接着喝道:“‘虽无买马博金艺,要动听明监事人。’看官喝采是过去了,我儿,先下来,这一回是衬交鼓儿的院本。”

白秀英拿起盘子,指着道:“财门上起,利地上住,吉地上过,旺地上行。手到面前,勿叫空过。”

白玉乔道:“我儿先走一趟,看官都会赏你。”

宋清:一唱一和,不错。

白秀英托着盘子,先到雷横面前。雷横就在身边袋里一摸,没想到并无一文。雷横道:“今天忘了,没有带得些钱出来,明天一起赏你。”

宋清:青龙头上第一座,屁股难受不。

白秀英笑道:“‘头醋不厚二醋薄’。官人坐在这个位置上,应该领头出个赏钱。”

雷横满脸通红,说道:“我这次真是没有带钱出来,不是我舍不得。”

白秀英道:“官人既然来听唱曲,为什么不记得带钱出来?”

雷横道:“我赏你三五两银子,也没关系,就是今天忘记带来了。”

白秀英道:“官人今天眼看一文都没有,提什么三五两银子!真是叫俺‘望梅止渴’,‘画饼充饥’!”

白玉乔叫道:“我儿,这是你没长眼,不看对方是城里人村里人,只管问他要干什么!先过去问懂事的恩官,请他领头出个赏钱。”

雷横道:“我怎么不是懂事的?”

白玉乔道:“你要是懂得这子弟门路,那真是狗头上长角!”众人也在边上起哄。

雷横大怒,就骂道:“你这煞笔,怎么敢侮辱我!”

白玉乔道:“就骂你这三家村放牛的,又怎么了!”

有认得雷横的,喝道:“使不得!这个是本县的雷都头。”

白玉乔道:“只怕是‘驴筋头’!”

宋清:‘驴筋头’就是‘驴鸟’,伤害性极大,侮辱性极强,这老汉完蛋了。

雷横哪里忍耐得住,从坐椅上一下子跳上戏台去,揪住白玉乔,一拳一脚,就打得唇破齿落。众人见打得凶,都来拉住,又劝雷横自己回去了。出了这事,勾栏里的众人一哄而散。

原来这白秀英和那新上任的知县两个,在开封就暗中来往,所以这次特地在郓城县开个勾栏。那花娘看见父亲被雷横打了,又带重伤,叫一乘轿子,直到知县衙内告状:“雷横殴打父亲,搅散勾栏,意在欺骗奴家!”

知县听了,大恕道:“快写状子来!”

宋清:这个叫做“枕边风最灵。”

就叫白玉乔写了状子,验了伤痕,指定证人。本处县里有些人是和雷横关系好的,替他去知县那里说情。谁知道那婆娘守定在县衙里面,撒娇撒痴,不由知县不做。一直等到知县派人把雷横捉拿到案,当厅责打,取了招状,拿一具枷来枷了,押出去号令示众。

那婆娘又去逞好手,又去把知县说动了,非要把雷横拉到勾栏门口示众。第二天,那婆娘再去做怪,知县就叫人把雷横脱去衣服捆绑起来,在勾栏门口示众。

这一班公差等人都是和雷横一起上班的,怎么肯把他脱去衣服捆绑起来。这婆娘寻思一会儿,心想:“居然这么出名了,还奈何不了他,真是奇怪!”

她又走出勾栏门,到茶坊里坐下,叫公差过去,发话道:“你们都和他有勾结,就放他自在!知县相公叫你们扒他,你们倒会做人情!一会儿我去给知县说了,看他能奈何你们不!”

公差道:“娘子不必发怒,我们去把他脱去衣服捆绑起来就是了。”

白秀英道:“要是这样的话,我就拿钱赏你。”

公差们只得来对雷横说道:“兄长,没办法,先胡乱捆一捆。”就把雷横脱去衣服绑在街上。

宋清:侮辱性太强了,果然不能随便得罪人,更不能得罪别人的金丝雀,太没底线了。

人群里,恰好雷横的母亲正好来送饭,看见儿子被他脱去衣服绑在那里,就哭起来,骂那公差们道:“你们也是和我儿一样在衙门里做事的人,钱财真的这样好用!谁能保证自己永远没事!”

公差们答道:“我那老娘,请听我说:我们也想要容情,可是被原告人守在这里要脱,我们也没办法。不这样的话她就要去和知县说,害苦我们,因此容不得情。”

那婆婆道:“什么时候有原告人亲自监督被告被处罚的道理!”

公差们又低低说道:“老娘,她和知县来往得好,一句话就能送我们进去,因此进退两难。”

那婆婆一边自己去解绳索,一边嘴里骂道:“这个贼贱人,真是狗仗人势!我来解了这绳子,看她能怎么滴!”

白秀英就在茶坊里听见了,走了过来,喝道:“你那老婢子刚才说什么!”

那婆婆哪里有好气,就指责道:“你这千人骑万人压乱人入的贱母狗!为什么倒来骂我!”

白秀英听了,柳眉倒竖,星眼圆睁,大骂道:“老咬虫!乞贫婆!贱人怎敢骂我!”

婆婆道:“我骂你,又怎的?你又不是郓城县的知县!”

白秀英大恕,冲向前,一巴掌,把那婆婆打个踉跄。那婆婆正要爬起来,白秀再追上去,老大耳光子只管打。

这雷横本来就是衔愤在心,又看见母亲被打,一时怒从心发,扯起枷来,往着白秀英脑盖上,使劲一枷梢,打个正着,劈开了脑盖,“扑”地倒在地上了。众人看时,脑浆迸流,眼珠突出,动弹不得,肯定是死了。

宋清:打得好。

众人见打死了白秀英,就押带了雷横,一起来县衙里首告,见了知县,仔细说了之前的事。知县随即派人押雷横下来,会集乡官,拘唤里正邻居人等,做完尸检后,都押回县衙。

雷横全都招认了,也没有为难他,他娘就让先回家听侯安排。把雷横枷了,关在牢里。当牢的节级恰好是美髯公朱仝;看见发下雷横来,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安排些酒食招待,让小牢子打扫一间净房,安顿了雷横。

没过多久,他娘来牢里送饭,哭着哀告朱仝道:“老身年纪已经六旬之上,眼睁睁地只看着这个孩儿!麻烦节级哥哥看在日常间兄弟情分上,可怜可怜我这个孩儿,照顾一下!”

朱仝道:“老娘请放心回去。今后的饭食,也不必来送,小人自会照顾他。万一有方便的地方,还可以想办法救一救。”

雷横娘道:“哥哥要是能救得我孩儿,真是重生父母!要是孩儿有些好歹,老身性命也就完了!”

朱仝道:“小人专记在心,老娘不必挂念。”那婆婆拜谢去了。

朱仝寻思了一天,也没想出个办法救他出去;又自己求人去知县那里打关节,上下替他使用人情。那知县虽然也喜欢朱仝,但是恨这雷横打死了他的婊子白秀英,也容不得他说情了。又被白玉乔那家伙催促结案,要知县判决雷横偿命,关在牢里,等六十天期限满了,就押上济州斩首。

去济州的路上,主案押司抱了文卷先走,就叫朱仝押送雷横。朱仝带了十多个小牢子,监押雷横,离开了郓城县。大约走了十多里地,看见一个酒店。朱仝道:“我们大家在这里喝两碗酒再走。”

众人都到店里去喝酒。朱仝独自带过雷横,假装要去解手,来到后面僻静处,开了枷,放了雷横,吩咐道:“贤弟自己回去,快去接了老母,星夜去别处逃难。这里我就替你吃官司。”

宋清:美髯公果真有关羽风范。这时朱仝的头像开始闪烁,看来又要去牢房里面吃瓜了。

雷横道:“小弟跑了也无妨,只是肯定要连累了哥哥。”

朱仝道:“兄弟,你不知道,知县怪你打死了他婊子,把这文案都做死了,押到州里,必然是要你偿命。我放了你,我应该不会被判死罪。况且我又没有父母挂念,家产都可以拿去赔偿。你只顾前程万里,快去。”

雷横拜谢了,就从后门小路跑回家里,收拾了细软包好,带了老母,星夜投梁山泊入伙去了,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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