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短篇小说 > 奉旨摸鱼,天下无敌 > 第59章 武松略施手段 查清来龙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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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兵带着武松到何九叔家门前,武松道:“你自己先走。”士兵走了。武松就推开门来,叫声“何九叔在家吗?”

这何九叔刚刚起来,听见是武松回来了,吓得手忙脚乱,头巾也戴不好,急急忙忙取了银子和骨殖藏在身边,就出来迎接道:“都头什么时候回来的?”

武松道:“昨天刚回来。到这里有两句闲话说说,请移尊步同往。”

何九叔道:“小人就去。都头,先请喝点茶。”

武松道:“不必,免赐。”

两个一同走到巷口酒店里坐下,叫卖酒的人打两角酒来。何九叔起身道:“小人还没有给都头接风,为什么反而过来找我?”

武松道:“先坐。”

何九叔心里已猜到八九分。卖酒人在边上倒酒。武松更不开口,先只管喝酒。何九叔见他不做声,倒捏了两把汗,又找些话来试探他。

武松既不开口,也不把话接过来。酒至数杯,只见武松揭起衣裳,“飕”的拿出把尖刀来插在桌子上。倒酒的吓得呆了,哪里敢靠前。看得何九叔面色青黄,不敢吐气。武松揭起双袖,握着尖刀,指着何九叔道:“虽然小子粗疏,也知道‘冤有头,债有主’!你别害怕,只要实话实说!——对我仔细说清楚哥哥死的缘故,就不干涉你!我要是伤了你,就不是好汉!要是有半句差错,我这口刀保证叫你身上添三四百个透明的窟窿!闲话不说,你就直说我哥哥死的时候,尸首是什么模样!”武松说完,一双手按住膝盖,两只眼瞪得圆溜溜的,看着何九叔。

宋清:武松果然是混江湖的,拿捏得真好。

何九叔就在袖子里取出一个袋子,放在桌子上,说道:“都头息怒。这个袋子就是一个物证。”

武松用手打开,看那袋子里面,只有两块酥黑的骨头,一锭十两银子。就问道:“为什么说是物证?”

何九叔道:“小人其实也不知前因后果。很突然的,在正月二十二日,我在家里,听见茶坊的王婆来呼唤小人去收殓武大郎的尸首。那一天,我刚走到紫石街巷口,迎面看见县衙前开生药铺的西门庆大郎,拦住邀请小人一同去酒店里喝了一瓶酒。西门庆取出这十两银子付给小人,吩咐道:‘所殓的尸首,有些事情请遮掩一下。’小人向来都知道那人是个刁徒,不容小人不接。吃了酒食,收了这银子,小人就去到大郎家里,揭起千秋幡,只见大郎七窍里有瘀血,嘴唇上有齿痕,必然是生前中毒的尸首。小人本想要说出来,只是又没有苦主;他的娘子已经自己说是害心疼病死了。因此,小人就不敢声张,只好自己咬破舌尖,假装成中了邪,被人扶到家里去了,只是让跟班自己去收殓了尸首,我不曾接受一文。第三天,听说要扛出去烧化,小人买了一捆纸去山头假装做人情,支开了王婆和令嫂,悄悄捡了这两块骨头,包在家里。——这骨殖酥黑,就是毒发身死的证据。这张纸上写着年月、日时,还有送丧人的姓名,就是小人的口供了。都头明察。”

武松道:“凶手是奸夫,还是其他人?”

何九叔道:“这个我就不知道是谁。小人听说一些闲话,有个卖梨儿的郓哥,那小家伙曾和大郎一起去茶坊里捉奸。这条街上,谁人不知?都头要知道详细情况,可以去问郓哥。”

武松道:“说的是。既然有这个人,我们一起去走一趟。”

武松收了刀,藏了骨头和银子,算了酒钱,就和何九叔往郓哥家里去。恰好走到他家门前,只见那小猴子挽着个柳笼在手里,买米回来。

何九叔叫道:“郓哥,你认得这位都头吗?”

郓哥道:“抬大虫来的时候,我就认得了!你们两个找我做什么?”郓哥那小家伙也看出了八分,又接着说道:“只是一件事情不能答应,我的老爹六十岁了没人赡养,我就不陪你们打官司耍了。”

武松道:“好兄弟。”——就在身边取出五两银子。——“你拿去给老爹花,再跟我来说话。”

郓哥自己心里想道:“这五两银子怎么不花个三五月?就算是陪他吃官司也无妨!”将银子和米拿给他老爹,就跟着二人到巷口一个饭店楼上去。

宋清:轻松拿捏。

武松叫小二送三份饭来,对郓哥道:“兄弟,你虽然年纪幼小,倒是颇有养家孝顺之心。刚才给你这些银子,先花着。我有件事要你帮忙,完事之后,我再给你十四五两银子做本钱。你先仔细的跟我说:你怎样和我哥哥去茶坊里捉奸的?”

宋清:武松这说话办事,一套一套的。

郓哥道:“我跟你说,你千万不要生气。我在今年正月十三日,提了一篮雪梨要去找西门庆大郎卖给他,找了几圈没找到。问人的时候,说道:‘他在紫石街王婆家茶坊里,和卖炊饼的武大老婆勾搭上了;自从勾搭上了她,每天都在那里。’我听到了这话,救一路跑去找他,没想到被王婆那老猪狗拦住,不放我进房里去。被我拿话来说了她的底子,那老猪狗就打了我一顿暴栗,一直叉我出去,将我梨儿都扔在街上。我气坏了,去找你大哥,给他说了这个情况,他就要去捉奸。我说:‘你不顶事,西门庆那家伙拳脚了得!你要是捉他不着,反被他告了就不好了。我明天和你约好在巷口集合,你就少做些炊饼出来。我要是看见西门庆进茶坊里去了,我先进去,你就放好担子等着。只看我丢出篮子来,你就冲进去捉奸。’我这天又提了一篮梨儿,直接去茶坊里,被我骂老猪狗,那婆子就来打我,被我先把篮儿丢出街上,一头顶住那老狗在墙上。武大郎要冲进去的时候,婆子要去拦截,又被我顶住了,只叫得‘武大来了!’原来又被他两个顶住了门。大郎只在房门外大声喊,却不提防西门庆那家伙开了房门,冲出来,把大郎一脚踢倒了。我见那妇人随后就出来,扶大郎扶不动,我慌忙的自己跑了。过了六七天,说大郎死了。我就不知道怎样死了。”

武松问道:“你这话是实话吗?你千万不要说谎。”

郓哥道:“就算是到了官府,我也就是这样说!”

武松道:“说得是,兄弟。”就把饭吃了,算了饭钱。三个人下楼去。何九叔道:“小人告退。”

武松道:“先跟我来,正要你们给我做个证。”把两个一直带到县厅上。

知县见了,问道:“都头告什么?”

武松告说:“小人亲兄武大,被西门庆与嫂通奸,下毒药谋杀性命。这两个就是人证。情相公做主。”

知县先问了何九叔和郓哥的口供,当天就和县吏商议。原来县吏都是和西门庆有勾搭的,当官的更不必说。因此,官吏共同计较道:“这件事不好过问。”

知县道:“武松,你也是本县的都头,难道不知道法度?自古道:‘捉奸见双,捉贼见赃,杀人见伤。’你那哥哥的尸首都没了,你又没有捉得他奸;现在只凭这两个人的话,就要判他杀人的罪名,是不是太偏了?你不可造次。一定要自己想清楚,能做的再做。”

武松从怀里取出两块酥黑骨头,十两银子,一张纸,告道:“复告相公:这个就不是小人捏造出来的。”

知县看了,道:“你先起来,等我从长商议。能抓他的时候就给你拿来过问。”

何九叔、郓哥都被武松留在房间里。当天西门庆得知,赶紧派心腹人来县衙里送给官吏银两。

第二天早晨,武松又在厅上告禀,催逼知县拿人。谁想这官员贪图贿赂,拿出骨殖和银子来,说道:“武松,你别听外人挑拨你和西门庆做对头,这件事不好弄清楚,难以认定。圣人云:‘经目之事,犹恐未真;背后之言,岂能全信?’不可一时造次。”

狱吏又说道:“都头,但凡人命之事,须要尸、伤、病、物、踪,——五件俱全,方可推问。”

武松道:“既然相公不同意我告的状,那就先放一放,以后再说。”就收了银子和骨殖,再拿给何九叔收下了。下厅来到自己房间里,叫士兵安排饭食给何九叔和郓哥吃,“留在房里等一等,我去去就来。”又自己带了两三个士兵,离开了县衙,拿了笔墨砚瓦,又买了三五张纸藏在身边,就叫两个士兵去买了个猪头,一只鹅,一只鸡,一担酒,加上些果品之类,安排在家里。

宋清:就这样放下了?不应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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