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织出细碎的光斑。林晓醒来时，身边的位置还留着余温，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豆浆香——是她熟悉的、顾言常买的那家老店的味道。
她揉着眼睛坐起身，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温牛奶，杯底压着一张便签，是顾言的字迹：“我去买早餐和绿萝，等我回来。”末尾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爱心，像极了当年他给她写的便利贴。林晓拿起便签贴在冰箱上，指尖划过字迹，嘴角忍不住上扬。
洗漱完走到客厅，她一眼就看到阳台上新添的东西——一个白色陶瓷花盆，旁边摆着一小袋营养土和几包肥料，花盆上贴着张粉色便利贴，上面写着“喜阴忌晒，浇水见干见湿”，正是她昨天随口提的话。原来顾言记在了心里。
正看着，门锁传来转动声。顾言提着早餐袋和一盆绿萝走进来，绿萝叶片翠绿饱满，水珠挂在叶尖，透着鲜活的生机。“醒啦？”他笑着扬了扬手里的早餐袋，“买了你爱吃的糖糕和甜豆浆，还热着。”
林晓走过去帮他接东西，目光落在那盆绿萝上：“特意挑了这么好的？”
“那当然，”顾言把绿萝放在阳台阴凉处，伸手擦了擦额角的汗，“花市老板说这是‘绿萝王’，最容易养活，我还跟他讨教了半天养护技巧，保证这次能养到爬满阳台。”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上面记满了养护要点，连“每周三浇淘米水”“避免空调直吹”都写得清清楚楚。
林晓看着本子上密密麻麻的字迹，心里暖得发颤。她拉过顾言的手，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茧——那是以前敲键盘、搬花盆磨出来的，这么多年竟还在。“不用这么麻烦，”她轻声说，“只要我们一起养，就算养不好也没关系。”
“不行，”顾言握紧她的手，眼神认真，“这次要养好，让它陪着我们，像我们的日子一样，慢慢变好。”
两人坐在餐桌前吃早餐，糖糕还是熟悉的味道，外皮酥脆，内里软糯，裹着满满的芝麻。顾言把自己碗里的糖糕推给她：“多吃点，你以前总说这家糖糕不够吃。”林晓咬着糖糕，忽然想起以前两人挤在出租屋的小餐桌前，他也是这样，把好吃的都让给她，自己只吃一点点。
吃完早餐，顾言开始给绿萝换盆。他铺好报纸，小心翼翼地把绿萝从塑料盆里取出来，打散根部的旧土，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宝贝。林晓蹲在旁边帮忙递工具，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常，比任何浪漫的约会都让人安心。
“对了，”顾言忽然抬头，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给你的。”是一个银色的小挂牌，上面刻着“晓”字，边缘缀着小小的绿萝叶图案。“我昨天看到的，觉得很配你的手链，”他说着，拿起她手腕上的银手链，把挂牌轻轻扣在链尾，“这样以后看到手链，就想起我们一起养的绿萝。”
林晓看着手链上的小挂牌，眼眶微微发热。她伸手抱住顾言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背上：“顾言，谢谢你。”
“谢我什么？”顾言反手拍拍她的背，声音温柔，“谢我没让你等太久？”
林晓点头，眼泪落在他的衬衫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分开的那几年，她无数次想过，如果当初他们能多一点沟通，多一点理解，是不是就不会错过这么久。可现在她明白，所有的错过，都是为了更好的重逢。
换好盆的绿萝摆在阳台，叶片舒展，透着勃勃生机。顾言找来根细竹竿，插在花盆里，笑着说：“以后它就顺着竹竿爬，等爬到顶，我们就换个大花盆，让它绕着阳台爬一圈。”
林晓靠在他身边，看着阳光下的绿萝，忽然想起以前的日子。那时候他们总说，等攒够了钱，就买一套带阳台的房子，养一盆绿萝，一只猫，过平平淡淡的日子。现在，房子还没买，但绿萝有了，他也回来了，一切都在慢慢变好。
下午，顾言要去公司处理点事，林晓送他到门口。顾言转身抱住她，在她额头轻轻吻了一下：“等我回来，带你去吃你爱吃的火锅。”
“好，”林晓点头，看着他的车渐渐驶远，才转身回家。她走到阳台，看着那盆绿萝，忽然觉得有了盼头。她拿出手机，给绿萝拍了张照片，发了条朋友圈，配文：“新成员报到，以后请多指教。”配图里，绿萝旁边放着那枚拼好的爱心钥匙扣，阳光落在上面，泛着温柔的光。
没过多久，手机响了，是妈妈打来的。“晓晓，听说小顾回来了？”妈妈的声音里满是笑意，“你们现在怎么样了？”
“挺好的，”林晓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看着绿萝，“他今天陪我买了绿萝，还跟我一起换盆，说要养到爬满阳台。”
“那就好，”妈妈笑着说，“小顾是个好孩子，以前你总说他粗心，其实他心里都记着你的喜好。你们以后好好的，妈妈就放心了。”
挂了电话，林晓靠在藤椅上，闭上眼睛。阳光透过纱窗落在脸上，暖融融的，风里带着绿萝的清香，一切都安静而美好。她想起顾言早上说的话，想起他们一起养的绿萝，忽然觉得，未来的日子，一定会像这盆绿萝一样，充满生机，越来越好。
傍晚，顾言回来时，手里提着一个保温袋，里面装着新鲜的火锅食材。“我问了火锅店老板，买了他们家的秘制汤底，”他笑着说，“在家吃更舒服，还能多陪你聊会儿天。”
两人在厨房忙碌起来，顾言负责煮汤底，林晓负责洗菜。锅里的汤底咕嘟咕嘟冒着泡，散发出浓郁的香味。顾言把洗好的肥牛卷放进锅里，看着林晓：“以前你总说，冬天最幸福的事，就是和我一起吃火锅，裹着同一条毯子，看着剧。”
“是啊，”林晓笑着说，“那时候我们没有空调，冬天只能靠电热毯取暖，吃火锅的时候，窗户上都结满了冰花。”
两人坐在餐桌前吃火锅，汤底是熟悉的麻辣味，肥牛卷鲜嫩多汁，毛肚脆爽可口。顾言把煮好的虾滑夹给她：“多吃点，你以前总说虾滑不够吃。”林晓咬着虾滑，忽然觉得，原来幸福就是这么简单，有喜欢的人在身边，有爱吃的食物，有说不完的话。
吃完火锅，顾言收拾碗筷，林晓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看着那盆绿萝。月光落在绿萝的叶片上，泛着淡淡的光泽。顾言走过来，坐在她身边，伸手握住她的手：“在想什么？”
“在想，”林晓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说，“等绿萝爬满阳台，我们就买一套带阳台的房子，好不好？”
顾言握紧她的手，语气坚定：“好，以后我们的房子，一定要有个大阳台，养满你喜欢的花，还有一只猫，每天早上醒来，都能看到你和阳光。”
林晓点头，闭上眼睛，感受着他肩膀的温度。她知道，从这一刻起，那些错过的时光，那些遗憾的往事，都将成为过去。未来的日子里，会有绿萝爬满阳台，会有阳光洒满房间，会有彼此的陪伴在身边，那些旧时光里的甜，会在往后的日子里，变得更加醇厚，更加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