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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又过去了多久,白世镜在一阵冰火交织、蚀骨钻心的剧烈痛苦中,逐渐恢复了模糊的意识。
他发现自己躺在铺了干燥枯草的浅洼里,身上的湿衣已被褪下,伤口被仔细地清洗过,敷上了新捣碎的草药,清凉之感暂时压下了火辣的疼痛,止血颇见成效。然而,右胸那处毒箭造成的伤口周围,皮肉依旧呈现着骇人的乌黑肿胀,一股阴寒的剧痛正顽固地以此为中心,不断试图向着心脉区域侵蚀,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一阵窒息般的抽痛。毒素并未解除,只是暂时被他深厚的根基和阿朱找来的草药勉强压制住了。
洞口方向,一小堆篝火顽强地燃烧着,噼啪作响,努力驱散着洞内的阴寒与黑暗,跳跃的火光映照出一个纤弱而忙碌的身影。
他艰难地转动眼球,看到阿朱正背对着他,蹲在火边,用一片宽大的叶子小心翼翼地从岩壁缝隙间接取渗下的水滴,自己先轻轻尝了试温度,才谨慎地转过身来。
见他睁开了眼睛,她憔悴不堪的脸上瞬间迸发出巨大的惊喜,几乎是跌跌撞撞地扑到草铺边:“白大哥!你醒了!”
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眼下的乌青浓重,显然几乎未曾合眼,原本灵动清澈的眼眸此刻布满了血丝,写满了无尽的焦虑与疲惫。
“你觉得怎么样?那箭毒……我……我实在没办法彻底……”
“暂时…还死不了…”白世镜极其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声音虽虚弱,却依旧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心安的镇定。他默默内视自身,情况确实凶险万分,那毒素如附骨之疽,极难化解。
他的目光转向阿朱,敏锐地注意到她气息不稳,脸色苍白中隐隐透着一丝青气,显然她自己也中毒不轻,只是在强撑。“你…怎么样了?”
阿朱连忙摇头,泪水又在通红的眼眶里打转:“我还好…只是觉得浑身发冷无力…白大哥,对不起…都是我把你害成了这样…”
她哽咽着,将之前自己被追踪、被擒住、中寒毒作为诱饵的事情断断续续说了一遍,语气中充满了后怕与难以抑制的愤怒。
听着她带着哭腔的叙述,白世镜心中了然,同时也掠过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清晰察觉的不豫——
为了那乔峰,她竟如此不顾惜自己的性命。但此刻,绝非计较这些的时候。
他看着眼前这个明明自己也身中剧毒、强忍不适,却依旧努力照顾着他的少女,那双原本总是闪烁着狡黠灵光的眼睛此刻盛满了毫无保留的担忧与依赖,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在他沉寂多年的心底悄然滋生。
此时,白世镜心头莫名一动。自来到这方世界以来,他隐隐察觉自己与天龙美女之间,总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异牵引——
无论是阿碧的纯真依赖,王语嫣的清冷矜持,还是康敏那种带着毒刺的魅惑,在与她们亲近交互时,自身修为竟都会有极大精进,仿佛她们身上某种独特的灵韵,正是激发的关键。
而此刻,面对眼前这娇俏灵动、却又坚韧无比的阿朱,那种熟悉的、冥冥之中宿命般的吸引感再次浮现,甚至更为强烈!
此法并非直接化解毒素,而是通过双方内力深层交融,引动那奇异的牵引之力,在体内形成一种微妙的平衡,或可遏制毒性蔓延?
甚至!转化为滋养,共渡难关!
“阿朱…”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调动力气,让自己的声音更清晰一些,
“我中这毒箭之毒,还有你身上“寒毒”,都……异常霸道诡异……寻常之法难解。须得以……‘阴阳互济’之法……或可暂缓其蔓延。但此法……需你全然放开身心,信我引导,过程……或许难熬。”
阿朱闻言,眸中下意识地闪过一丝迟疑与惶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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