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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法听来玄奥莫测,更要她全然放开身心,任由他的内力深入自己最为脆弱的经脉……
这于一个云英未嫁的女子而言,实是太过亲密,亦太过凶险。她的指尖微微蜷缩,下意识地捏紧了已然破损的衣角。
白世镜看出她的犹豫与恐惧,并不出言催促,只是重新闭上双眼,气息显得愈发虚弱:“若你……心有疑虑……便罢了……总能……再想他法……”
见他气息奄奄,唇上的黑色似乎又有加深的迹象,阿朱心中猛地一揪,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先前他为自己挡箭、在暴雨中背负不离不弃、还有方才内力交融共抗剧痛的一幕幕,电光火石般掠过心头,那一点女儿的羞怯与本能的自保疑虑,瞬间被汹涌而来的感激与毫无保留的信任冲得七零八落。
“不!我信你!”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虽轻,却异常坚定,甚至主动向他伸出了自己微颤的手掌,“白大哥,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目光复杂难辨,最终尽数化为一片沉凝与专注。他详细地指导她盘膝坐好,与自己双掌相抵,引导她如何逐步放松全身经脉,摒弃所有抗拒的念头,准备接纳外来内力的深入流入。
初始之时,阿朱仍旧极为紧张。当一股灼热却异常温和醇厚的内力,自他掌心缓缓渡入自己体内时,她浑身控制不住地一僵,经脉本能地剧烈收缩抗拒,那感觉陌生而令人心慌意乱,仿佛生命最隐秘脆弱之处被外人温柔却不容置疑地闯入、探查。
“放松…心神…信我…”白世镜低沉沙哑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安定的魔力,在她耳边缓缓引导着。
阿朱拼命压下所有杂念,将一切交付于他,全然放开身心戒备,努力引导着那股截然不同的暖流沿着他所指引的奇异路径缓缓运转。
奇妙的是,那初时令人不适的侵入感,竟迅速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异体验所取代。两股属性迥异的内力,一阴一阳,一寒一热,连同两人体内相互排斥的毒性,在他们的刻意引导与控制下,竟开始缓慢地交融、旋转,逐渐形成一种动态而脆弱的平衡。
剧烈的痛苦依旧存在,如同无数细密的冰针持续扎刺,但与此同时,一种难以言喻的奇特舒畅感和融融暖意也随之滋生,蔓延向四肢百骸,仿佛冻僵已久的躯体骤然浸泡入温泉之中,每一个毛孔都不自觉地舒展开来,贪婪地汲取着那内力交融所带来的生机。这感觉竟还伴随着几分隐秘的兴奋与难以启齿的愉悦,让她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苍白的面颊也泛起淡淡的红晕。
她甚至能清晰地感知到对方内力每一丝细微的变化,感知到他精准的小心控制,感知到他深不见底的雄厚底蕴,以及那份…小心翼翼呵护着她、生怕她受到损伤的细致心意。
这种感知上的绝对亲密,远胜于简单的肉体触碰,让她心中一种混合着痛苦、愉悦、绝对信任和莫名吸引的复杂情愫,如同藤蔓般疯狂滋长缠绕。
运功过程中,两人周身都被汗水彻底湿透,身体因极致的痛苦与某种极致的体验而微微颤抖。
待到功法运行告一段落,两人几乎同时身体一颤,各自吐出一小口颜色略有不同的毒血。虽然体内的毒素未能尽除,但那种蚀骨攻心、迅速蔓延的可怕感觉,却明显地减弱了。
内力缓缓收回,彼此掌心分离的刹那,一种强烈的空落与虚脱感同时袭上两人心头。
阿朱大口地喘息着,面颊绯红,眼眸湿润如同浸水黑玉,她羞得不敢抬头看他,却能无比清晰地感觉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深沉似海,又灼热如焰。
洞内一时万籁俱寂,只剩下柴火燃烧偶尔发出的噼啪细响,以及两人尚未完全平息的粗重呼吸声。一种极度微妙的、粘稠的沉默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开来,方才那内力深入交融所带来的触感与余韵久久不散,让空气都仿佛变得滞重而暧昧,充满了无形却又实实在在的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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