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穿越小说 > 重生签到:我回到了爸妈确诊那天 > 第104章 爸,这报告我陪你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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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设备屏幕亮起的瞬间,周秀芬手里的苹果核“咔嗒”掉在茶几上。

她凑近盯着银色外壳上流动的蓝色光带,像在看什么会咬人的活物:“小川,这机器不会电着人吧?”

林川正低头调试连接线,闻言抬头笑:“妈,您摸过的电饼铛都比这电压高。”他伸手握住母亲有些发凉的手背,按在设备侧面的感应区,“看,自动识别用户了,显示‘周秀芬女士,欢迎使用’。”

沙发上传来一声轻哼。

林建国翘着二郎腿盯着电视,遥控器在指间转得飞快,新闻联播的声音被调得忽大忽小。

林川不用抬头也知道父亲的目光正从电视边缘扫过来——就像小时候他偷藏不及格试卷时,父亲假装看报纸实则用余光监视的模样。

“爸,咱们现在做?”林川把采样管轻轻放在茶几上,玻璃管在阳光下泛着淡金色。

“做啥做。”林建国把遥控器往沙发缝里一塞,“我最近连咳嗽都没,你妈非说我半夜喘粗气,那是枕头高了!”他弯腰捡起周秀芬掉的苹果核,扔进垃圾桶时故意发出很大的声响,“再说这玩意儿……”

“我昨晚梦见你住院了。”林川突然开口。

电视里的新闻主播正说着“今日最高气温28℃”,客厅里的呼吸声突然轻了。

林建国的手悬在垃圾桶上方,指节因为用力泛白。

周秀芬的手指绞着围裙角,指甲在布料上压出月牙形的褶皱。

“梦里你躺在病床上,床头挂着‘肺癌晚期’的牌子。”林川的声音很轻,像怕惊碎什么,“医生说‘早知道早点查’,我跪在地上哭,说‘我知道,我知道’……”他喉结滚动,“爸,就当帮我圆个梦,行吗?”

林建国转身时,林川看见他泛红的眼尾。

老工人的背有些佝偻,可走过来时脚步很稳,在设备前坐下时带起一阵熟悉的机油味——那是机械厂车间里浸了三十年的味道。

“就一次啊。”他嘟囔着伸出手,“别整得跟抽血似的疼。”

周秀芬立刻凑过来,把丈夫的手按在自己手心里暖着:“老林你别紧张,小川的机器肯定不疼。”她抬头冲林川眨眼,眼角的细纹里盛着水光,“我先做,我先做!”

门铃响起时,林川正给母亲手臂绑上感应带。

小陈护士穿着白大褂站在门口,发梢还沾着雨星——宁州的天气总爱突然落几滴太阳雨。

她抱着个银色医药箱,看见客厅里的设备眼睛一亮:“这就是克莱因实验室的便携式免疫组化仪?我在文献里见过!”

“小陈护士?”周秀芬松开手要起身,被林川轻轻按住。

“阿姨您坐着。”小陈把医药箱放在茶几上,动作轻得像放易碎品,“我表姐孙护士总说您家小林先生——”她抬头时,林川正低头调整母亲手臂的角度,“三年来您二位的体检报告,每份都用不同颜色标了重点,复查时间提前三天就发提醒短信。上个月我表姐值夜班,还收到您发的‘周秀芬最近睡眠质量下降’的备注。”

林川的动作顿了顿。

他想起前世母亲总说“别麻烦小川”,每次体检报告都藏在衣柜最深处;想起自己在客服台接投诉电话时,母亲发的“今天体检一切都好”的短信——后来才知道那是她求邻居帮忙伪造的。

“您不是病人。”小陈的声音很轻,采样针精准刺入母亲肘窝时,周秀芬甚至没皱眉头,“但您比谁都像在治病。”

林川喉头发紧。

他望着母亲鬓角的白发被阳光染成金色,忽然想起前世母亲火化那天,他捧着遗像站在殡仪馆外,阳光也是这样亮得刺眼。

六小时后,设备屏幕弹出绿色感叹号时,林川正给父亲削苹果。

果刀“当啷”掉在茶几上,他扑过去的动作太急,膝盖撞在桌角上,疼得倒抽冷气。

“小川?”林建国放下苹果,要起身。

“良性的!”林川抓起鼠标狂点打印键,“纤维增生,没有恶性倾向!”他转身时,眼泪砸在设备外壳上,晕开一片模糊的水痕,“爸,您看这个Ki67指数,才2%,医生说……”

打印机“嗡嗡”响着吐出报告,林川抄起红笔在“未见异型细胞”“间质增生可控”下面画了三条粗线。

他翻出克莱因博士的电子签名,用彩印机打在报告末尾,又在空白处写:“爸,这是全球顶尖专家的意见,比您车间主任的批条还管用。”

周秀芬凑过来看,手指轻轻抚过红笔痕迹:“小川你字怎么抖成这样?”

“妈,我高兴。”林川把报告叠成小方块,塞进母亲围裙口袋,“今晚开家庭会议,我给你们讲明白这些术语。”

投影仪的光打在白墙上时,林建国正偷偷把烟藏在沙发缝里。

林川假装没看见,点开第一张PPT:“免疫组化就是给细胞‘拍照’,看它们长得正不正常……”他余光瞥见母亲托着腮点头,父亲的脚尖却在地上画圈。

“爸,你在担心什么?”

林建国的脚尖顿住。

他摸出藏了一半的烟,又放下,指节捏得发白:“我不想你天天……提心吊胆。”

林川的喉咙突然发紧。

他点开手机相册,翻到一张泛黄的照片——前世父亲躺在ICU,呼吸机的管子插在嘴里,手背上全是针孔。

“爸,你看这张。”他把手机转向父亲,“你闭着眼,我握着你的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客厅里静得能听见投影仪的风扇声。

周秀芬轻轻抽了下鼻子,伸手去握丈夫的手。

林建国盯着手机屏幕,喉结动了动:“那时候……我想说‘别难过’。”

“现在你能骂我、能嫌我烦,就是最好的事。”林川关掉投影仪,黑暗里,他看见父亲抬手抹了把脸,“所以这次,咱们一起学这些报告,行吗?”

深夜的社区健康中心,小陈护士对着电脑揉眼睛。

她刚把林建国的检测数据同步到平台,屏幕突然跳出异常提示——焦虑指数曲线像坐了过山车,检测前是78分的红色预警,检测后直接跌到43分的绿色安全区。

更奇怪的是,林川的皮质醇水平在结果出炉后,三年来第一次回到正常区间。

她咬着笔帽在备注栏敲字:“caregiverburdenreliefthroughshareddecisionmaking”(通过共同决策缓解照护者负担)。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小陈,这么晚还加班?”赵明远端着保温杯走进来,镜片上蒙着层白雾。

“赵主任!”小陈手忙脚乱要关屏幕,却被老人按住肩膀,“让我看看。”

老花镜滑到鼻尖,赵明远盯着那两条交叉的曲线。

窗外的月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割出明暗的格子。

“或许……”他低声说,“我们该重新定义‘健康’。”

林川在书房关电脑时,时针指向凌晨一点。

“呼吸日历V4.0”里新增了今天的记录:9:15采样,15:23出结果,19:00家庭会议,父亲焦虑指数下降35%。

他设置好自动归档,抬头看见窗外有辆冷链车缓缓驶过,车灯像两道温柔的光,划破深灰色的夜。

手机震动,系统提示跳出来:【检测到用户完成高风险医疗决策闭环,亲情值 70,医疗模块新增“预警优先级提升”功能】。

他摸着屏幕笑了笑,想起父亲签字时颤抖的手,和那句“你不用什么都扛”。

风从窗户缝里钻进来,带来楼下早点铺提前和面的声音。

林川起身去关窗,忽然听见厨房传来细微的响动——是母亲总说“夜里要温着”的保温壶,正在烧水。

他靠在门框上,望着厨房暖黄的灯光,听见壶嘴开始冒气的“嘶嘶”声。

明天早上六点十七分,这里会飘着小米粥的香气吧?

他想,或许还会有父亲抱怨“粥太稠”的声音,和母亲笑着说“老林你就挑”的回应。

月光漫过他的肩膀,在地板上投下温柔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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