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站在宁州硅谷创业孵化中心的玻璃幕墙前，仰头看着阳光在金属棱线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
他摸了摸西装内袋里的企业健康协作包，纸角被体温焐得发软——这是系统昨天刚给的奖励，此刻正贴着他跳动的心脏。
“林先生？”前台姑娘探出头来，“您预约的签到区在B2层，智能屏已经亮了。”
他道了谢，乘电梯时盯着镜面墙里的自己。
衬衫领口规矩地扣到第二颗，是周秀芬今早特意熨好的，说见投资人要“精神些”。
可他知道，真正让他挺直腰杆的不是这身行头，而是裤袋里系统昨晚推送的新提示：【明日签到地点：宁州硅谷·创业孵化中心】【提示：资源整合模式升级】。
B2层的签到区像一间微型实验室，墙面嵌着淡蓝色的电子屏，中央摆着一张胡桃木桌。
林川刚把手按在感应区，系统提示音便在耳畔响起，比往常多了几分清亮：
【叮——检测到签到地点：宁州硅谷·创业孵化中心（创业资源核心区）】
【当前等级：2级（亲情值280/1000）】
【今日奖励：热门行业投资机会——社区健康管理平台（含政府招标文件、竞品分析报告、技术对接清单）】
电子屏“唰”地展开一沓资料，最上面是一份红头文件：《宁州市基层癌症早筛数字化项目招标公告》。
林川指尖微微颤抖，快速翻页——招标要求里赫然写着“覆盖5000名高危产业工人”，这不正是他最近在机械厂、纺织厂跑出来的数据吗？
“原来系统早就在铺路。”他低声自语，喉结滚动。
前世他总觉得命运像一团乱麻，此刻却看清每根线头都被精心理顺：社区健康角的签到教会他如何触达用户，企业健康协作包提供了员工管理方案，现在这个投资机会，正好把公益行动变成能造血的项目。
手机在此时震动，是苏晚发来的消息：“小陈把老工友的案例整理好了，今晚七点社区活动室，我带了绿豆汤。”
林川把资料收进U盘，走出孵化中心时，风里飘来附近咖啡店的香气。
他忽然想起前世加班到凌晨的日子，那时总靠冰美式撑着，现在却觉得这甜丝丝的绿豆汤味，比任何咖啡都提神。
社区活动室的门虚掩着，透过玻璃能看见苏晚正踮脚挂投影布，马尾辫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小陈坐在桌前翻病历本，白大褂搭在椅背上，露出里面印着“早发现”的荧光绿T恤——是上周筛查活动的纪念品。
“来了？”苏晚转身，手里的胶带粘住了发梢，“陈阿姨刚送来冰镇西瓜，在冰箱第二层。”
林川把U盘插进投影仪，屏幕亮起的瞬间，小陈“哇”了一声：“这不是招标公告？你要竞……”
“我想做一个‘早筛通’APP。”林川打断她，指尖点着屏幕上的功能图，“工人扫码就能预约低剂量CT、查电子报告、收复查提醒。后台直接连社区医院和企业HR，筛查数据自动生成健康档案——郑厂长昨天还说，机械厂现在最头疼的就是老员工体检报告没人跟进。”
小陈的眼睛亮得像装了灯，病历本“啪”地合上：“我可以做健康内容！把老陈叔咳嗽半年才查的案例做成动画，用方言配旁白，让他们看得懂！”她比划着，手背上还留着给老李测血压时沾的酒精味，“上次教张婶看CT片，她问我‘这白点点是不是星星’，要是动画里能标出来……”
苏晚却皱起眉，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沿。
她的指甲盖泛着淡淡的粉色，是周秀芬上周硬拉她去美甲店做的——“小姑娘手好看，要露出来”。
此刻那抹粉却跟着她的疑虑发颤：“公益项目拿投资，容易变味。你打算怎么平衡？”
林川调出财务模型，蓝色柱状图在投影里跳动：“前期用系统签到的资金垫付，筛查服务全免费。后期靠企业健康采购——郑厂长说机械厂愿意给员工买年度早筛套餐；保险合作，保险公司要健康数据做精算；还有数据脱敏分析，给公共卫生部门做流行病学研究。”他顿了顿，喉咙发紧，“我爸妈的CT是顶级医院做的，可老李们去不起三甲。我们得搭一座桥，桥要稳，就得有桥墩。”
苏晚望着他，睫毛忽闪忽闪。
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得很轻，她伸手把粘在发梢的胶带扯下来，笑的时候酒窝比西瓜还甜：“你以前总说自己是咸鱼，可你现在，游得比谁都远。”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淡金色的光在林川手机屏上流淌：【亲情值 15（理想共鸣）】【奖励：种子轮融资对接卡（3家专注医疗科技的投资机构）】。
三天后的“宁州社会创新大赛”现场，林川站在聚光灯下，手心沁着薄汗。
台下第一排坐着郑厂长，灰西装熨得笔挺，是老伴儿特意翻出压箱底的；老李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工服，胸前别着一枚“戒烟100天”的徽章；小陈红着眼眶，手里攥着一团纸巾——那是她昨晚熬夜做的动画样片拷贝。
他没开PPT，而是点开一张对比图。
左边是老陈临终的病床，白色被单皱成一团，监测仪的绿线平得让人心慌；右边是老李最新的CT，肺叶上的小结节像一颗被框住的星星，报告结论写着“稳定，建议6个月后复查”。
“有人问我，这项目叫什么名字？”林川声音发颤，却稳稳地握住话筒，“我想了很久，它不叫‘孝心计划’，也不叫‘林川公益’，它叫‘早筛’——因为早点发现，真的能改命。”
台下忽然响起掌声，先是小陈压抑的抽噎混着拍手声，接着郑厂长的手掌拍得通红，老李用粗糙的指节抹着眼角，二十多个工友家属跟着站起来。
掌声像滚过麦田的风，从第一排涌向最后一排，撞得礼堂的玻璃都在轻轻颤抖。
“林先生。”赛后，穿藏青西装的投资人递来名片，“我们医疗基金愿投50万种子轮。”他指节敲了敲桌上的方案书，“但有个问题——你不怕我反悔？”
林川接过名片，指尖触到烫金的“康源资本”字样。
他想起昨晚在B3仓整理的筛查名单，100个名字后面都标着“高危”，旁边是周秀芬用红笔圈的“重点跟进”。
“我信机制，不信运气。”他抬头，目光穿过投资人肩头的水晶吊灯，落在窗外的梧桐树上——那里挂着社区筛查活动的横幅，“就像我爸妈的健康，不是靠奇迹，是靠每一天的签到、检查、调理。”他抽出钢笔，在投资协议的附加条款里写下：“50万资金专项用于100名高危工人免费筛查”，“否则自动终止合作”。
投资人愣了愣，突然笑出声：“好久没见创业者把条款写得比我们还严了。”他签完字，伸手要握林川的手，却被对方先一步递来的筛查名单挡住：“这是第一批100人，下周就能启动。”
深夜的B3仓飘着粥香，苏晚把保温桶推到林川手边：“趁热喝，陈阿姨特意多放了排骨。”她望着电脑屏幕上的APP原型，调试界面还停在“预约CT”的弹窗页，“如果有一天，系统没了，你还会做这些吗？”
林川抬头，月光从窗口斜斜洒进来，照在墙上的“早期肺护计划”值班表上。
小陈的名字用荧光笔标着，后面跟着一串备注：“周一二四下午社区坐诊”“会方言”“带老工友做检查”。
“系统让我重生。”他舀起一勺粥，米粒在月光下泛着珍珠白，“但让我坚持的，是老李戒烟时发抖的手，是你和小陈熬夜做的课件，是我妈昨天捏着体检报告说‘原来我也能活到抱孙子’。”
手机在此时震动，系统提示的淡金色光映亮了半张脸：【亲情值累计达320/1000】【等级提升至3级】【解锁特殊物品：时间回溯卡（1次，回溯1小时）】。
他盯着卡片上流动的光纹，没像以前拿到现金奖励时那样兴奋，只觉得后颈发紧——这张卡，该留给更重要的时刻。
“叮——”新的系统提示弹出：【明日签到地点：华夏顶级肿瘤医院·院长办公室】【提示：医疗资源深度协作开启】。
林川关掉电脑，屏幕映出他微弯的嘴角。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他想起早上周秀芬往他包里塞的润喉糖，想起父亲偷偷把戒烟贴藏在工具箱最深处，想起老李今天在台下举着的“早筛能救命”手牌。
清晨七点，林川站在华夏顶级肿瘤医院院长办公室外，电梯提示音在身后响起。
他摸了摸西装内袋里的时间回溯卡，手心微微发潮。
门内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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