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穿越小说 > 重生签到:我回到了爸妈确诊那天 > 第90章 爸焊的不是电路,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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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坊的荧光灯管在天花板嗡嗡作响,林川的手指刚按上调度台的确认键,眼前的三代车中央大屏突然闪了两下,像被人抽走了魂魄似的彻底黑屏。

林总!技术主管小吴的声音带着颤音,所有调度数据都在往云端跑,本地存储崩了!

林川的后颈瞬间绷紧。

明天是社区金婚集体婚礼,六点半第一辆三代车要去接张爷爷和王奶奶——那对结婚五十年还手牵手买菜的老夫妻,说好要第一个到达仪式现场。

他快步绕过控制台,看见小吴正疯狂敲击键盘,屏幕右下角的红色警报像团跳动的火:主控电路板烧毁,备用件在沪市总仓,物流最快十二小时。

十二小时?林川捏紧手机,指节泛白。

系统今天的签到奖励是创业资源,他本能想划开界面抽卡——前世遇到这种情况,他早该在系统里找应急方案了。

可昨夜母亲手写的汤谱突然浮现在眼前:墨迹晕开的地方,给老林头,要文火,要热乎几个字还带着温度。

他的拇指悬在抽取键上,迟迟没按下去。

出啥事儿了?

熟悉的烟丝味混着机油香飘过来。

林建国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工装,手里提着磨得发亮的工具包——他刚从共享厨房帮忙修完抽油烟机赶过来。

老人凑到黑屏的屏幕前,老花镜滑到鼻尖,手指轻轻叩了叩散热口:继电器烧了?

小吴抬头:林叔,这是智能调度系统的主控板,不是您修机床的老物件...

让我看看。林建国没接话,从工具包里摸出放大镜,对着电路板的焦痕眯起眼。

他的指甲缝里还嵌着机械厂时留下的黑渍,指腹有常年握焊枪磨出的茧子。老式继电器过载,设计没留余量。他突然转身翻工具包,掏出块锈迹斑斑的旧电路板,我从老厂仓库捡的,当年给重型机床做备用的。

林川皱眉:爸,这都多少年了......

试试。林建国用酒精棉仔细擦拭旧电路板的焊点,动作轻得像在哄睡婴儿。

他从工具箱里取出细如发丝的铜丝,用镊子夹起半块完好的芯片,焊枪的蓝光在电路板上跳跃。你妈总说我攒废品,老人的声音低下去,可机器和人一样,总得留口气。

时间在焊枪的滋滋声里爬得很慢。

林川蹲在旁边,看着父亲的手——那双手曾在他小学时给他做铁皮青蛙,初中时修坏了的自行车,去年冬天还给他补过漏风的窗缝。

此刻这双手正捏着0.1毫米的飞线,精准地穿过两个芝麻大的焊点。

亮了!小吴突然喊出声。

黑屏的屏幕泛起幽蓝的光,数据条像苏醒的溪流重新流动。

林川盯着恢复的调度表,喉咙发紧。

他摸出手机,翻到系统6级时奖励的智能调度优化方案,最后一页备注栏里写着:建议增设冗余继电器,防止瞬时过载。

和父亲刚才的操作,分毫不差。

累坏了吧?周秀芬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手里端着搪瓷缸,我煮了姜茶,加了你爸爱喝的桂圆。她把热毛巾递给林建国,又给儿子塞了块糖——还是他小时候最爱的橘子味。

林建国擦了擦脸,指腹蹭过电路板上的飞线:当年修老机床,师傅说机器是死的,人是活的。

现在这些智能玩意儿......他敲了敲屏幕,倒像是把活人的经验,锁进代码里了。

林川的手机在裤袋里震动。

他没急着看,而是伸手碰了碰父亲手背的老茧——那是三十年轻铁水溅出的疤,是二十年扳手磨出的茧,是所有没说出口的我在。

爸,去澡堂?他突然说。

雾气蒸腾的澡堂里,林建国脱了外套,肩上一道暗红的疤格外显眼。零八年厂里换数控机床,他擦着背,声音混着水声,我非说老法子不能丢,结果新机器螺丝松了都不报故障。

后来我蹲在车间修了三天三夜,才明白......老人的毛巾停在半空,人修的不是机器,是让日子不停转的命。

林川的心脏猛地一跳。

前世做客服时,系统崩溃主管只会喊重启,没人愿意听老人说我等了一上午。

而父亲修的,从来不是电路——是时间,是让张爷爷王奶奶准时坐上婚车的时间,是让早餐桌上永远有热粥的时间,是所有被他忽略的、最珍贵的时间。

回家时月亮已经爬高。

林川打开系统界面,创业资源的抽取键在屏幕上闪着光。

他没点,而是把手机连上电视,文档爸妈的土办法投在墙上:二十三条记录,从修机床步骤到腌辣萝卜的盐量,最后一条是今天新添的老林头飞线维修法。

爸,妈,他清了清嗓子,明天我要在调度台挂块牌子——本系统由林建国工程师终身维护。

周秀芬笑得眼睛弯成月牙,拿筷子敲他额头:臭小子,你爸当年在厂里可没这待遇。林建国摸着后颈,嘴角却压不住地上扬:挂就挂,反正我退休工资够买焊锡丝。

手机震动的提示音响起。

林川划开屏幕,奖励栏里是张蓝色模板:【社区应急响应模板——基于退休技术工人手工维修经验的灾备方案】。

家徽下方,自主守护值 1,累计:3的小字泛着暖光。

他指尖轻轻拂过屏幕,发现家徽的雕花不知何时多了道细纹,像道新刻的年轮。

窗外,最后一辆三代车刚完成彩绘。

车头编号0号赵老太太在月光下泛着柔光,车身上画着阿尔茨海默症老人记忆里的画面:摇椅、槐花树、抱着布娃娃的小女孩。

林川盯着看了会儿,转身要关窗,忽然听见楼下传来模糊的呓语。

囡囡......那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明天......要穿红鞋......

他探头望去,只见赵老太太的护工正扶着老人往单元楼走。

老人的白头发被夜风吹得蓬乱,却还在念叨:红鞋......红鞋......

林川关窗时,月光正好落在床头的汤谱上。

母亲的字迹在暖光里舒展,仿佛在说:慢慢来,日子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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