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玄幻小说 > 洪荒圣途:系统任务逼我逆天道 > 第36章 钟没耳朵,它听谁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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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魂像被扔进了滚油里翻搅,我咬得后槽牙发疼,血腥味在喉咙里漫开,舌尖抵着裂开的牙龈,咸腥中泛着铁锈的冷意。

混沌气旋在丹田炸成一团火,每一丝气都烧得我经脉发烫,像有烧红的针在血脉里穿行;右手的青筋鼓成青紫色的蛇,皮肤下仿佛有虫在蠕动,黑雾正顺着指缝往外钻——那是魇戾残魂,借着天道投影退散的空子,正发疯似的往我识海钻。

指尖触到衣袍时,布料竟被灼出细小焦痕,留下一股皮肉烧焦的微臭。

核心已注入钟体......暂时无法干预......建议......避入......高维静域......初音的声音比前几日更弱,像被风揉碎的棉絮,断断续续飘进耳中,带着电流般的杂音,再......撑不住...

我盯着识海里最后一点银芒,突然笑了,笑声干涩,震得喉头又涌上一口血。

从穿越来的第一天,天道压我修炼速度,大劫专挑我护着的村子落雷,连系统都被天道规则啃得只剩半口气。

我避过龙凤劫里要吞了青丘的九头蛇,避过巫妖劫时帝俊要抢混沌钟的十只金乌——那时风中全是烈日熔金的灼气,金乌羽翼划破天幕,我抱着钟灵残片在火雨中翻滚,背脊被烫出层层水泡;可避来避去,魇戾残魂还是缠上了右手,钟灵的记忆还是困在碎片里。

混沌钟在识海嗡嗡震颤,一道青铜色丝线突然从钟心窜出来,直往西北方的虚空扎。

我捂着发涨的太阳穴,丝线穿过识海时,有股熟悉的冷意——像冬夜指尖触到古铜碑,是钟灵的气息,她沉睡这么久,第一次主动给我指路。

不是避。我对着虚空扯了扯嘴角,血珠顺着下巴滴在混沌钟上,温热黏稠,顺着钟纹蜿蜒而下,是该去鸣墟断界了。

三日后的风里裹着铁锈味,混着一丝腐土与陈年香灰的气息,吸进肺里像砂纸磨过气管。

我站在青铜废墟的边缘,脚下是翻涌的虚空裂隙,黑浪般的乱流擦着衣角卷过,带起刺骨寒意,袖口被撕开几道细口,皮肤上留下火辣辣的刮痕。

废墟悬浮在裂隙上方,断柱残垣上全刻着钟纹,大的小的,深的浅的,像无数张张着嘴的钟口;指尖拂过一根断柱,纹路凹陷处积着冰冷的露水,触感如凝固的泪。

地脉在地下跳动,每跳一下,地面就泛起青铜色的涟漪,像脉搏,又像某种古老的心跳——低沉、滞重,震得鞋底发麻,仿佛整片废墟都在呼吸。

中央立着半截断钟,钟身裂了七道缝,每道缝里都凝着暗褐色的痕迹,像干了的血;靠近时,一股若有若无的悲音渗入耳膜,不是声音,更像记忆的残响,在颅骨内轻轻共振。

老聋就站在断钟前,无耳的头颅微微抬起,脖颈青筋如古藤盘绕,唇缝紧闭,却从胸腔深处传来细微共鸣,仿佛他正用骨骼聆听。

他枯瘦的手指摩挲着断锤锈迹斑斑的锤柄,褪色的红绳缠在指节间,随风轻颤,像一段未断的执念。

前辈可知此钟来历?我拱手,声音被裂隙里的风声撕成碎片,出口即散,只剩喉间的震动。

老聋没动,断锤轻轻敲了敲地面。

第一下,废墟里响起一声闷响,像钟舌撞在烂铜上,震得脚底发软;第二下,又一声,比第一下尖了些,耳膜刺痛;第三下,第七声?

不,是七声残音叠在一起,每一声都像根细针扎进我识海,太阳穴突突跳动,眼前炸开细碎金星。

我踉跄半步,右手的黑雾嘶地窜起三寸,手背的皮肤被灼得发红,触之如烫铁,痛感直钻神经。

是钟哭了。老聋突然开口,声音像砂纸磨石头,每一个字都带着粗粝的震颤,钟没耳朵,可它听得见。

我盯着断钟的裂痕,鬼使神差地伸手。

指尖刚碰到钟身,识海轰地炸开——

混沌潮翻涌如墨,一个穿月白裙的女子立在潮头,手里的混沌钟完整无缺,钟身上的纹路流转着星河的光,寒意如霜雾扑面而来;她仰天大喝:元屠篡道,窃序乱源!话音未落,千万道黑芒从潮里窜出,像无数把刀扎进她后背,每一道都伴随着骨裂的脆响与血肉撕裂的闷响;钟身咔地裂开一道缝,她踉跄着栽进混沌潮,最后一眼望的是怀里半块染血的碑,指尖还残留着碑文的刻痕。

那是我......的记忆。钟灵的声音在识海响起,带着我从未听过的颤抖,如风中残烛,我曾名玄凰,执钟镇渊,却被群魔所屠。

我浑身的血都凉了,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连呼吸都凝成白雾。

原来钟灵不是残魂,是被封印的前代秩序之主?

她的记忆里,混沌钟还是完整的,可现在......我望着头顶悬浮的混沌钟,它身上的裂痕突然变得刺眼,像一道道无法愈合的旧伤。

唤醒我,等于唤醒那场血劫......你值得吗?钟灵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拂过耳际,带着千年孤寂的凉。

右手的黑雾突然凝成一只黑爪,唰地撕向我识海!

我倒吸一口冷气,混沌气旋猛地逆转,把那股阴寒之力往断钟里引——反正这破钟已经够破了,再添道伤又如何?

黑爪扎进断钟的瞬间,三道虚影从裂痕里飘出来。

第一道,玄凰举钟怒斩魔首,可魔首脖颈断开处涌出黑丝,缠上她的手腕,道锁穿透她心口,血珠顺着道锁滴在钟身上,每一滴都发出“嗒”的轻响,像雨落铜面;第二道,钟碎成七块,她跪坐在血泊里,怀里是断锤老聋的残魂,他无耳的头颅垂着,再听不见她敲钟,风穿过残垣,只余呜咽;第三道,她独坐青铜废墟,断钟裂痕里的血早干了,她对着虚空敲钟,一下,两下,七下......没有回音,唯有风卷灰烬,扑在脸上,带着灰烬的苦味。

够了!我吼出声,混沌钟在识海疯狂震颤,系统的【法则模拟】自动展开,我盯着七道残音的轨迹,在第七声将要消散的刹那,用尽全身力气喊:你的过去,我替你扛了!

断钟突然爆发出轰鸣!

七道裂痕里的血痕泛起金光,碎片嗖嗖往我头顶的混沌钟飞,破空声如蜂群掠耳。

混沌钟震得我掌心发麻,新的纹路爬满钟身——是怒,是悲,是寂,三种情绪刻进了钟纹里,指尖抚过,仿佛能触到千年前那一场焚心的恸。

你可知唤醒我,等于向整个混沌宣战?钟灵的声音不再颤抖,多了分沧桑的冷硬,如青铜冷铸。

系统界面突然亮了,悬浮的小钟变成立体虚影,两行字浮出来:【钟鸣预警·初级已解锁:可预判高危法则降临】、【道音护神已解锁:自动抵御神识侵蚀】。

老聋没说话,把断锤往地里一插。

地脉的跳动突然加快,一块刻满古篆的残石从地下升起来,最上面一行字刺得我眼睛发疼:玄凰陨,钟未亡,执钟者,当立序。

右手的黑雾滋啦一声退缩三寸,腕间突然泛起一丝绿意——是青芽给的初生道息,它竟在这时候醒了,暖意如春藤缠脉,轻轻抚过灼伤的经络。

我盯着钟心碑的第二行字,那些古篆在虚空中明明灭灭,像在等我读出声。

风卷着青铜碎屑掠过碑面,模糊了几个关键的字,可我知道,这碑不会只写半段话。

前辈。我转头看向老聋,他无耳的头颅还是微抬着,像在听某种只有钟能听见的声音。

断钟又轻轻嗡了一声,这次,我好像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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