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的成分问题,是易中海和聋老太太心中最大、也是最深的秘密!
这个秘密,是他们二人后半生所有养老计划的唯一根基!
一旦这个根基被挖出来,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那所有的一切,都将轰然倒塌,化为齑粉!
“你……你血口喷人!你胡说!”
易中海的嗓子眼像是被一把砂砾堵住了,每一个字都带着粗粝的颤音。他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江建军,可那根手指却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毫无力道。
他的视线,根本不敢与周围那些邻居们惊疑不定的眼神有任何接触。
那些眼神,曾是他威望的来源,此刻却变成了一根根扎在他背上的尖刺。
“我胡说?”
江建军笑了。
他的脸上没有愤怒,没有咄咄逼人,甚至还带着几分无辜。他摊开双手,动作随意,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一大爷,您别激动。我就是好奇,随便问问。”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死寂的前院。
“毕竟,这年头,成分问题,可是天大的事。马虎不得,也不能马虎啊。”
他没有继续用质问的语气,而是话锋一转,开始了他那条理清晰,却步步紧逼的“合理分析”。
他环视了一圈院里的街坊四邻,目光最终落在了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身上。
“各位大爷大妈,叔叔阿姨,大家伙儿都静下来想想。”
“傻柱,何雨柱,从小就在咱们这个院里长大,对吧?”
“他爹何大清跑路的时候,他年纪还不大吧?我听说,那时候他和他妹妹雨水,穷得叮当响,吃了上顿没下顿,有时候还要靠院里接济才能活下去。”
这番话,瞬间就勾起了院里老人们久远的记忆。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爷吧嗒了两下嘴,开了口。
“没错,建军说的没错。大清走那会儿,柱子才十来岁,是个半大孩子,可怜见的。”
“是啊,那会儿何家是真穷,孩子饿得面黄肌瘦的。”另一个大妈也附和道,“我还给雨水送过两次窝窝头呢。”
江建军点了点头,对那位大妈报以一个感激的眼神,随即继续他的话题。
“这就对了。问题就出在这儿。”
“一个穷得叮当响,连饭都吃不饱的孩子,他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好厨艺,是跟谁学的?”
这个问题,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院子里顿时响起了一片压抑不住的议论声。
“对啊!傻柱那手艺,确实透着邪乎!何大清的厨艺我见过,就是大锅菜的水平,可没傻柱这么精细。”
“我也觉得奇怪,他做的那些菜,别说做法了,好多菜名儿咱们听都没听过,根本不像是家常菜路数。”
“他爹走的时候,他才多大点儿啊,能学到个啥?皮毛都算不上!”
江建军看着院里风向的转变,知道火候已经差不多了。
他不再理会那些议论纷纷的邻居,而是将矛头再次,也是更尖锐地,直指问题的核心——易中海!
“一大爷。”
江建军的声音陡然变得严肃起来。
“您是咱们院里的老人,是看着傻柱长大的长辈,您最清楚这里面的事情。”
“您来给大家伙儿解释解释,一个没人教的孩子,怎么就能凭空学会一手,连红星饭店大厨都自愧不如的‘宫廷菜’呢?”
“宫廷菜”三个字一出口,整个院子瞬间安静了!
这三个字,在这个时代,本身就带着一种禁忌的、危险的气息!
易中海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江建军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继续乘胜追击。
“这不合常理,对吧?”
他向前迈了一步,与易中海的距离更近了,那股无形的压迫感让易中海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江建军顿了顿,目光变得无比深邃,仿佛能洞穿人心。
他悠悠地,一字一顿地,说出了那个唯一的、也是最致命的可能性:
“除非……”
“这手艺,根本不是他跟谁学的。”
“而是他家,祖传的!”
“如果真是祖传的,那他何家‘三代贫农’的说法,可就站不住脚了。”
这番话,如同晴天霹雳,狠狠地劈在每个人的心头!
祖传的宫廷菜?
那祖上得是什么人?
答案,不言而喻!
易中海的身子晃了晃,几乎要站立不稳。
他身后的聋老太太,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也已经看不到一丝血色。
江建军的目光从他们二人惊恐的脸上扫过,嘴角的弧度更冷了。
“还有。”
“我听说,何大清当年跑路,是跟着一个保城的寡妇跑了。”
“可我怎么琢磨,这事儿都没那么简单呢?”
江建军的语气里,充满了恰到好处的“疑惑”。
“大家想想,一个大男人,就算是为了女人,至于连一双亲生儿女都狠心抛下,十几年不闻不问吗?这还是人吗?”
“会不会……这里面,另有隐情?”
他盯着易中海,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
“会不会……他是因为害怕某些积压已久的历史问题,被重新翻出来清算,才不得不抛家舍业,亡命天涯呢?”
江建军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词,都像一把淬了剧毒的重锤,一下,又一下,狠狠地砸在易中海和聋老太太的心脏上!
他们两人,是这个四合院里,唯二知道何家真正底细的人!
何家祖上,根本就不是什么三代贫农!
而是正儿八经给前清王府掌勺的御厨!家底殷实,风光无限!
何大清跑路,也确实不仅仅是为了那个寡妇,更重要的,就是为了躲避当年那场席卷全国的清算风暴!
这些事情,在太平年月,或许只是些陈年旧事。
可是在这个“成分”大于一切的年代,一旦被捅出去,被有心人拿着放大镜去查证,去坐实……
那傻柱的成分,立刻就会从“根正苗红”的工人阶级,变成“成分复杂”!
甚至,是“反动阶级的孝子贤孙”!
到时候,别说给他们养老送终了,傻柱自己能不能保住工作,能不能保住这条命,都得两说!
他自己都得被扒掉一层皮!
易中海的目光,绝望地转向了聋老太太。
聋老太太那双一向精明算计的浑浊老眼,此刻也只剩下了无尽的恐惧和慌乱!
他们对视了一眼。
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那个隐藏了几十年,如今却被人一招捅穿的,最致命的死穴!
这个死穴,被江建军,用最精准的推断,用最无情的言语,牢牢地、死死地,给抓在了手里!
这一刻,冷汗浸透了他们的后背。
他们才真正意识到,眼前这个一直被他们视为可以随意拿捏的年轻人,到底有多么的可怕!
他的可怕,不在于拳头。
而在于那双能看透一切迷雾,直击要害的眼睛!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