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瑞吉靠警局内网查了不少资料，又从埃里克那儿套话，对洛杉矶各路团伙摸了个七七八八。
德拉纳家族早就被扫平，如今剩下的全是新贵。
墨西哥裔、拉美裔，还有那些疯到极致的黑人街头党。
一切都乱糟糟，却又自有秩序。
瑞吉翻看手机上的FBI通缉名单，每一个名字后面都是厚厚一沓赏金。
他舔了舔嘴唇，有些期待今晚能捡个漏。
如果能顺手抓个联邦重犯，那系统奖励说不定直接爆表。
时间一点点过去，夜色越来越浓烈。
他耐心十足，就这么躺着等猎物上钩。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电话铃声突然把他从思绪中拽回来。
屏幕上跳出杰克两个字，是堂弟打来的。
瑞吉皱眉接起。
“什么事？”
“哥，我最近琢磨着，要不要去中国读大学？你觉得靠谱吗？”
杰克声音带着少年人的犹豫和兴奋。
“我英语还行，但中文怕跟不上。”
瑞吉瞥了一眼酒吧门口，还算安全，于是压低嗓音。
“你真想去就试试呗，大不了回来继续混洛杉矶。不过先别急，我现在正忙，有空再聊。”
杰克还想多问两句，却被他一句挂了干脆利落掐断电话。
就在这时，大门忽然推开。
一个肥胖男人挤出来。
阿瓦提亚！
短袖衬衫撑得快炸裂，两只小眼睛滴溜溜转动，看起来比照片更猥琐。
他身后紧跟四名保镖，全副武装，其中两个明显带枪，其余人则与门口打手低语几句，很快分散开来假装无事发生。
阿瓦提亚左右张望片刻，然后大摇大摆地钻上一辆白色宝马SUV，两名最壮实的保镖也跟进去，其余俩留在原地抽烟闲聊。
瑞吉眸子微眯，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果然狗改不了吃屎，”他暗骂一句。
“这种二流货色连安保流程都做不到位。”不过正因如此，他才敢选这个目标练手，否则哪轮得到自己？
宝马缓缓驶离酒吧，在主街道上晃悠了一圈，又左拐右绕钻入居民区深处。
瑞吉发动引擎，小心翼翼地吊在尾巴后面，与目标始终保持恰到好处的一段距离。
有那么几次红灯险些丢失踪迹，但凭借提前研究好的地图和路线规划，他总能及时补救，从未真正掉队过一次。
跟踪途中，他脑海里不断演练各种应变方案。
五分钟后，那辆白色宝马终于停靠在一栋陈旧公寓楼下。
这片社区环境恶劣，到处都是涂鸦墙壁和垃圾桶堆积如山；
楼道昏黄灯光闪烁，看起来比监狱还要压抑。
阿瓦提亚下车时动作飞快，也没招呼司机，更没有让任何保镖陪同。
而那俩刚才还寸步不离的大块头居然只是朝楼梯方向努努嘴，就径直坐回驾驶位扬长而去。
瑞吉愣住了，下意识握紧方向盘。
“怎么回事？按理说，这种级别的小头目，无论去哪至少得留个人贴身保护啊……”
他的职业敏感瞬间拉响警报，总觉得哪里透着古怪。
他仔细观察宝马离开的方向，又扫视整栋公寓周边，并未发现可疑车辆或埋伏人员。
但越是这样反常，他反而越谨慎。
反常即为妖。
瑞吉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但他大脑里另一个声音却在疯狂叫嚣。
富贵险中求！
阿瓦提亚这种级别的货色，身边随时跟着四五个人是标配。
今晚这种反常的安保真空，要么是个彻头彻尾的陷阱，要么就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赌一把？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谨慎，保守，但底线灵活。
这是他在那个吃人的组织里，比所有同期活得都久的原因。
瑞吉眯起眼，再次扫视那栋破败的公寓楼。
楼道灯光昏暗，但顶层角落里的一扇窗户却亮着。
顶楼，视野开阔，前后都有逃生路线，是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好地方。
阿瓦提亚那个怕死的胖子，十有八九就在那里。
他熄了火，拔下车钥匙，整个人融入野马的驾驶座阴影里纹丝不动。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社区里除了几声野猫的嘶叫和远处警笛的余音，再无任何异常。
没有陷阱。
瑞吉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戴上薄如蝉翼的乳胶手套，又将棒球帽的帽檐压得更低，遮住大半张脸。
拎起放在副驾的工具包，闪身没入公寓楼的阴影中。
这种混乱街区的公寓连个像样的门禁都没有，更别提摄像头了。
瑞吉直接绕到后方，顺着生锈的消防梯攀爬，避开了唯一可能存在风险的正门楼梯。
顶楼的走廊弥漫着一股大麻混合着廉价清洁剂的古怪气味。
他循着光亮，最终停在了一扇木门前。
门内，哗哗的水声清晰可闻，还夹杂着一个男人五音不全的西班牙语小调。
在洗澡？
天赐良机！
瑞吉不再犹豫，从工具包里取出一根细长的钢丝和一片薄薄的金属卡片。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三秒钟，一声微不可查的咔嗒轻响，门锁应声而开。
他闪身进屋，反手将门轻轻带上。
一股浓郁的雪茄味扑面而来。
两室一厅的格局，墙上挂着色彩鲜艳的挂毯和圣母像。
典型的墨西哥风格。
卫生间的门虚掩着，阿瓦提亚的歌声伴随着水声愈发响亮。
瑞吉第一时间对整个房间进行了快速扫描。
客厅角落、天花板、装饰物没有摄像头。
他踮着脚尖，迅速检查了两个卧室，确认没有其他人埋伏。
在主卧的床头柜上，他瞥见一个相框，里面是阿瓦提亚搂着一个女人和两个孩子的合照。
瑞吉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他打开工具箱，取出一支早已调配好的注射器。
针管里淡黄色的液体，是他花大价钱从唐人街搞到的特配麻醉剂。
就在这时，卫生间的水声停了。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阿瓦提亚赤裸着肥硕的上半身，腰间围着一条浴巾，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曲子，一脚踏了出来。
下一秒，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一道黑影从视线死角扑出！
阿瓦提亚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一只大手就死死捂住了他的嘴，另一只手闪电般举起，冰冷的针尖精准地刺入他颈动脉旁的肌肉群！
“呜——！”
药剂被猛地推入体内。
阿瓦提亚肥胖的身躯剧烈地挣扎了一下，随即小山似的身体重重砸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