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酒馆通万界:我靠酿酒改写封神榜 > 第12章猪精执念,愿力团首现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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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坛底的波纹还在,一圈一圈,像是地底有人轻轻敲着鼓。我站在最下一层台阶上,手还悬在半空,掌心里那粒金米跳得厉害,跟心跳对上了拍子。

青梧没下来。她守在窖口,影子投在石阶上,纹丝不动。我知道她在听着,也在防着——防那股黑雾再冒头。

可现在不是黑雾在动,是这地,是这坛,是那些被封进榜文里、以为再也不会醒的魂,在回应。

我低头看脚边那坛刚放下的“三生醉”。酒未开封,可坛身已有细汗渗出,像是闷着热气。我蹲下,手指轻抚封泥,触感温润,不像死物,倒像怀了胎的肚皮。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窸窣声。

我回头。

野猪精从角落里爬了出来。他原本躺在石滩上,被我用酒引出执念后就昏了过去。现在他醒了,四肢还在抖,眼睛睁得大,却不敢看我。

他蹭到我脚边,突然伸手,一把抓住我衣角。

我没动。

他仰头,嗓子里挤出一句话:“掌柜的……我不想成神……我只想回山里,和我媳妇生崽子……她还在等我……”

声音发颤,带着土腥味,像从地缝里钻出来的。

我慢慢蹲下,和他平视。他缩了缩,可手没松。

“你说的,我听见了。”我把掌心那粒金米收进怀里,顺手从腰间解下酒葫芦,倒了一小杯残酒,递过去,“喝不喝,随你。但你昨晚说的,我信。”

他盯着酒杯,鼻翼抽动。半晌,猛地接过,仰头灌下。

酒入喉,他身子一僵,眼白翻了上去,整个人晃了晃,差点栽倒。我伸手扶住他肩头,感觉到一股热流从他体内炸开,直冲头顶。

他哭了。

不是嚎,是憋了十几年的泪,从眼角一条条爬下来,混着泥灰,淌到下巴,砸在地上。

“她还在等我……”他又说了一遍,手死死攥着我衣角,指节发白,“我走那天,她说要给我生三个崽子……一个随爹,一个随娘,最后一个……最后一个看老天爷高兴……”

他说不下去了,头一低,额头磕在我膝盖上,肩膀剧烈抖动。

我没说话,只是坐着。

愿力团在胸口,原本是团混沌的热气,像一锅煮沸的浆。可就在他说“生崽子”的那一瞬,中心突然一收,接着,亮了。

一点光。

极淡,像是晨雾里刚透出的天色,可它确确实实亮了。

我闭眼内视,那团愿力不再是乱流,而像有了心的活物,光点在最深处跳动,一下,一下,和金米的脉动同步。

我笑了。

系统呢?

没动静。

没有【任务完成】,没有【功德增加】,也没有【违规警告】。

它沉默了。

这沉默比任何提示都响亮。

它算不到这一出。它知道封神、知道劫数、知道天道秩序,可它不知道一头野猪,临死前最想要的不是神通,不是长生,不是位列仙班,而是回山洞里,搂着媳妇,生三个崽。

它不懂这种愿。

所以它哑了。

我睁开眼,看着猪精还在抖的背影,忽然觉得胸口那点微光,烫得人想哭。

“听见了。”我低声说,“都记着。”

我从怀里摸出笔,又翻出账册。纸页已经有些发潮,可字迹清晰。我在空白页上写下:

“野猪精,愿:归山,与妻团聚,育三崽。”

笔尖划过纸面,沙沙作响。

写完,我抬手,把账册轻轻贴在胸口。愿力团的光颤了一下,像是回应。

青梧不知何时下了台阶。她没走近,就站在三步外,目光落在我手里的账册上。

“它魂体残缺。”她说,“执念越强,反噬越重。你若强行留愿,它本源会碎。”

我没抬头:“我不留它魂。”

“那留什么?”

“留愿。”我指了指胸口,“它想回家,想生崽,这不是罪。这愿,比那些高高在上的神号更真。我记下来,不是为了它一个,是为了以后——谁说野兽不能有家?谁说精怪不能团圆?谁说……凡人不能自己选命?”

她没再说话。

地窖里静得能听见酒坛呼吸的声。

我合上账册,塞回怀里,抬头看她:“第一个愿,亮了光。不算多,可它亮了。”

她看着我,眼神没变,可我觉出点不一样。像是冰面裂了条缝,光透进来一寸。

“你还打算叫多少人醒?”她问。

“不叫。”我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灰,“他们本来就没睡。只是被人抹了记忆,盖了名字,塞进榜里当零件用。我只给他们一杯酒,让他们想起自己是谁。”

她没接话。

我走到那坛“三生醉”前,伸手抚过坛身。温度比刚才高了,像是体内有火在烧。

“下一个会是谁?”我自问。

话音刚落,坛子轻轻一震。

不是回应,是预警。

我转身要走,青梧却忽然抬手,拦在我身前。

“别再酿了。”她说,“愿力一动,天道必察。你才刚点火,风就来了。”

“风来了,火才烧得旺。”我从她身侧走过,“我不怕它查。它查得越紧,越说明——咱们踩在它命门上了。”

她没拦我。

我一步步走上台阶,脚步声在窖中回荡。快到出口时,我停了一下。

“青梧。”

“嗯。”

“谢谢你守在这儿。”

她没应。

我掀开帘子,走出去。

日头正高,晒得酒馆门口的石板发白。我站在门槛上,回头看了眼地窖入口。黑漆漆的,像口井。

我解下酒葫芦,喝了一口。

酒气冲上来,脑中那点微光,又跳了一下。

我摸了摸左耳的疤。

它不烫了。

不是因为没事了。

是因为,它开始习惯了。

我走进柜台,把账册放在最显眼的位置,翻开那页写着“野猪精”的地方。笔就搁在纸上,墨迹未干。

门外传来脚步声。

我抬头。

一个挑担的老农站在门口,裤脚卷着,鞋上沾泥。他盯着我,又看看柜台上那坛“三生醉”,犹豫了一下,开口:

“掌柜的……你这酒,真能让人心头那点事……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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