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酒馆通万界:我靠酿酒改写封神榜 > 第40章鸿钧执念,天道本相令人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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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滴在请愿书上,没晕开,像一粒朱砂压着名字。

我还没来得及抬手擦,人道印突然在怀里震了一下,不是警告,也不是提示,是疼——像是有根针顺着肋骨缝扎进去,直捅心口。我闷哼一声,扶住门框,眼前发黑。

青梧靠在炉边,指尖那缕魂丝已经细得快看不见了。她没睁眼,只是轻轻说:“它怕了。”

不是安慰,是陈述。

我知道她说的是谁。

陆压从地窖里爬上来的时候,脚底还带着火星。他没走正门,直接掀开地板冲进来的。眉心那道金乌烙印正在渗血,像是被什么东西烫穿了。

“你惹上本源了。”他站在我面前,声音哑得像砂石磨地,“不是天罚,是‘根’醒了。”

我没问他怎么知道,也不问他之前断后有没有受伤。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我刚才那一滴泪,那一滴血,那一叠万民签名的粗麻纸,已经不是人间的事了。

我把请愿书放进炉火。

火苗一抖,没烧,反而缩了一下,像是怕碰它。我咬破手指,在纸角画了个符——不是道门的,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用酒糟、骨灰和三生醉的残渣调出来的引子。火这才舔上去,纸边卷曲发黑,愿力顺着纹路往上爬,像藤蔓缠柱。

人道印贴在我胸口,烫得皮肉发麻。

愿力流进去的瞬间,印背裂开一道细纹,黑气顺着纹路爬出来,带着一股铁锈味。我闻到了——和玄枢身上一模一样。

“它连你都污染了?”陆压盯着那道黑纹。

“不是污染。”我摇头,“是认亲。”

话音刚落,门外风没起,天却暗了。

不是云遮日,是整个天地的光被抽走了。昆仑墟方向传来一声闷响,像钟,又不像钟,更像是某种东西从沉睡里翻了个身。

地开始抖。

不是震,是脉动,一下一下,像心跳。

青梧终于睁眼,看着我:“它要现形了。”

我知道是谁。

玄枢。

他一直躲在封神榜里,借天道之名行杀伐,可他从没说过自己是谁。他提元始,提老子,提鸿钧,唯独不提自己。

因为他不能提。

我抓起酒葫芦,里面还剩半口混着血的三生醉。仰头灌下去,喉咙像被刀割,可脑子清楚了。

记忆回来了。

不是全部,是一些碎片——我穿来那天,昆仑墟外的荒地,一个黑袍人站在断碑前,手里捧着一卷无字天书。他把书塞进石缝,说:“从此,秩序即天道。”

那时他没有面具。

那时他脸上,是一片空白。

我猛地抬头,对着虚空喊:“你不是使者!你是被扔掉的东西!”

风停了。

天更暗了。

空中浮现出一页纸,泛黄,残破,写着“天律第一条:众生顺命,违者魂灭”。

字是金的,可笔画里爬着黑丝,像虫子。

我认得这纸——封神榜的边角料。

它悬在半空,一个字一个字往下掉。每掉一个,我脑子里就空一块。先是小狐狸的名字没了,然后是青梧站在这里的样子,再然后……我想不起自己为什么开这家酒馆。

我抬手,拍开葫芦塞,把剩下的酒全泼在头上。

酒顺着脸往下流,带着一股陈年糟味,还有一丝极淡的甜——那是我娘教我酿酒时,在坛底埋的一颗梅子。

记忆炸回来。

我冷笑,举起人道印:“你靠鸿钧的名头充数,可你敢写他的名字吗?你不敢!因为你不是他分出的一道意,你是他斩下来、不要的执念!是你替他守着这榜,替他当这狱卒!”

空中那页“天律”猛地一颤。

黑气狂涌,凝聚成形。

黑袍,青铜面具,手握无字天书。

玄枢。

他站在半空,不动,也不说话。

我盯着他:“你说天道至公,那你告诉我,三百山神护界而死,为何不得轮回?为何魂魄锁在榜上,连名字都不配有?”

他翻页。

书页哗响,一道锁链从天而降,直抽我面门。

我举印格挡,整个人被砸进墙里,砖石崩裂。胸口一闷,嘴里泛腥。

青梧动了。她抬起手,把最后一片梧桐叶灰按进地脉裂缝。地面嗡鸣,三百山神的残念浮出来,围着她转了一圈,然后齐齐撞向玄枢。

玄枢挥袖,黑气散开,残念湮灭。

可就在那一瞬,我看到了。

他翻书的时候,左手小指微微抖了一下。

和我见过的那个空白脸的人,一模一样。

“你不是天道。”我从墙里拔出身,抹了把嘴角,“你是鸿钧的影子,是他为了‘秩序’二字,亲手割出去的执念。你活在榜里,千年如一日地杀,因为你相信——只要够严,够狠,就能让这天地不乱。”

玄枢终于开口,声音像铁片刮石:“乱,即罪。序,即道。”

“那你告诉我,”我往前走一步,“谁定的序?谁来判罪?是你?还是那个躲在紫霄宫里,再也不肯露面的老东西?”

他没答。

我举起人道印:“你说我是逆贼,可你连脸都不敢有!你算什么道?你只是一个人扔掉的念头,偏偏活得比主人都久!”

话落,面具裂了。

不是碎,是融化。青铜像蜡一样流下来,露出下面——没有五官,只有一片平滑的黑。

像一面镜子。

我看见自己站在废墟里,手里举着印,背后是快要熄的炉火,青梧靠在柜台边,陆压站在我身侧,浑身是伤。

我也看见了三千年前。

鸿钧站在昆仑之巅,面前站着另一个自己。两人对视良久,最后那个“他”被一刀斩出,封进榜中,镇于地脉。

“秩序不可乱。”鸿钧说。

“那如果人想乱呢?”我对着那无面之脸吼,“如果他们不想被安排生死,不想魂飞魄散,不想连哭都得偷偷呢?”

玄枢的身体开始崩解,黑气四散。

可就在这时,地底传来一声巨响。

不是雷,不是钟,是锁链拖地的声音。

一道黑影从昆仑墟地底升起,巨大无比,由无数铁链缠绕而成,每一根链子上都挂着一个名字——李长风、王三娘、赵九郎……全是封神榜上的魂魄。

它没有脸,没有眼,可我能感觉到它在看我。

“吾即天道。”声音从四面八方压来,“尔逆纲常,当灭。”

我腿一软,差点跪下。人道印咔地裂了一道缝,系统彻底没了声。

陆压想冲上来扶我,被声波掀翻在地。

青梧趴在地上,手指抠进砖缝,还在往地脉里送最后一丝魂力。

我低头,看见酒葫芦倒在地上,口子朝上,里面还沾着一点血酒。

我伸手,把它捡起来。

喝光了。

吐出一口酒雾,带着星火,照在那巨人脸上。

“你说你是天道……”我撑着墙站起来,腿还在抖,可话一句没断,“可你连‘选择’都不给,算什么道?”

巨人抬手,锁链横扫。

我举印硬接,骨头咔咔响。

“今天,我陈九,替活人问一句——”我吼得脖子青筋暴起,“谁定的规矩,能管死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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