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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第一件事,便是拎着买来的木方,“哐哐哐”的做木桶。

雏形钉了出来,只是这古人的木桶怎么做到不漏水的呢?黄茵舀了一瓢水测试密封性,没想到一点都兜不住。

“苏婶婶在家吗?”

古人的想法还得来问问古人才是,黄茵找到苏玉娘家,轻叩着门。

于是推门进去,屋内空无一人。

“哐当”一声响,门已经被锁紧。

她猛然回头。

不妙。

黄茵转身时只见,谌姜姜和谌蒜蒜手中提着菜刀。

却不想是家贼难防,救了他们母亲的命,他们就是这样回报的?

“姜姜蒜蒜,你们…这是做什么?”

谌姜姜嘴角一撇道。

“呵,你以为阿娘护着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吗?银子交出来!不然……大爷爷很快就知道你屋里藏着个朝廷钦犯!”

“什么钦犯啊?不曾得知。”

黄茵强装着镇定,他们又是怎么知道她家有外男的?难道是昨夜吃饭时?借走的衣服,以及他们大通铺上的血迹,都不难看出。

苏玉娘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这俩杀千刀的就不能通情理一点吗?估计还是经过了村长的大男子思想的灌输,真的跟他们那个死了的爹一样可恨。

“是吗?那我们可带着大爷爷去你家搜查了。”

谌姜姜眼神凶戾,满是对不义之财的欲望。

“大郎二郎这是何必呢……”

黄茵争辩的话还没说完,这两个十几岁的小子便把菜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刀刃上还有着苏玉娘家做的野菜味。

这俩小孩在原著中后来也是分家了的,经常给苏玉娘惹祸,都是让方协文处理摆平。

书中写的他们抢劫别人,是在苏玉娘嫁给方协文做妾以后。

如今却提前了半个多月!

“再说我也没有多余银两了,只有这点了。”

黄茵把腰间的荷包扔到桌上,这几日的消费,再加上刚才买的木板,顺便还给野男人开了个方子,拿了很多药材,便只剩下几百文了,买药还是太贵。

“钱呢?就剩这点?”谌姜姜掂着她扔在破桌上的瘪荷包,里面仅剩的百十来个铜板叮当响,轻蔑至极,“少糊弄人!你包袱里那些金晃晃的首饰,当爷们眼瞎?交出来!饶你狗命!”

也不知道他们从哪学来的社会词汇,看来是在村长那没少学坏。无论如何都是谌家的子孙,摆脱不了的劣根性,除了葱葱。

“那还需得上我家去拿,好说好说嘛。”

黄茵迅速接口,强压惊慌,这要是真这么死了,黄金一个人怎么在这里生活,那不得做活做到死。

谌姜姜把菜刀重重剁在案板上。一个眼神甩给谌蒜蒜:“愣着干嘛?”

小个子少年手抖着去拔腰间的剔骨小刀。

谌蒜蒜犹豫之际。

“啧,废物!”谌姜姜不耐烦,一把抢过,短刀冰冷的尖角,死死抵住黄茵后腰,那力道戳得人皮肉生疼。

“走!”

谌姜姜一声暴喝,唾沫星子几乎喷在黄茵脸上。

这小子,心里也是慌的,为了给自己增加气势便只能,尽力的虚张声势看起来很不好惹。

刀尖往前一送,逼着她踉跄着朝门外挪去。

黄茵随手一扒拉,锅碗瓢盆便砸到在地。

“别耍花招。”

“不小心的。”黄茵解释道。

这俩孽种,估计从小就没学好,就想来快钱,不愧是谌家的种。

给苏玉娘家弄乱了,这哥俩并不在意。

他们已经给苏玉娘和谌花花支走吃席去了,短时间很难回来。

黄茵也只能祈祷着这母女俩早些回来,不然自己的结局就算把财物交出,他们定然也不会放过她。

“磨蹭什么!走快点!”

谌姜姜粗暴的用刀柄推了她一把,谌蒜蒜跟在旁边,眼神飘忽不定的游走着挡住他持刀的那只手。

“大哥,他们吃席要是回来了怎么办?”

谌蒜蒜的担忧早就溢出的言表。

“阿娘怎么会得知我们不在大爷爷家做工?无妨!”

吃席?

黄茵脑中飞快地计算着苏玉娘和谌花花回来的时间。

去吃席……按照村里习俗,主家留客的时间不会太短,但若是她们惦记着家里或者席上出了点什么事……不,她不能赌这个或者。

那满地狼藉的锅碗瓢盆是第一步,是求救的信号,但还不够快。

苏婶婶回来后需要时间反应,需要时间判断,更需要时间找到帮手。

冰凉的刀尖再次提醒她现在最要紧的是什么,在抵达自己那偏僻屋舍之前,必须稳住这两个被挣快钱冲昏头脑的小恶棍。

“姜哥、蒜哥,”

黄茵声音带着刻意压制的颤抖,努力让自己的脚步显得踉跄虚浮。

“我、我腿肚子有点软……能不能稍慢一点?那首饰藏得严实,就在我屋里,跑不了的……只是路不平,我怕摔倒了反而耽误事儿。”

谌姜姜啐了一口,显然不满:“少他娘装!快点!再磨蹭信不信老子现在就给你腰子上开个洞放点血!”

话虽凶狠,但或许是黄茵伪装出的虚弱恰到好处,黄毛小子还是黄毛小子,并没有多疑,他的脚步确实稍稍放缓了半拍。

谌蒜蒜则警惕地瞥了眼四周稀疏的菜地和小树林,声音怯怯地问:“大哥……刚才那么大声摔东西,动静不小,万一……万一惊动了谁……”

“怕个鸟!”谌姜姜不耐烦地打断他,脸上带着不屑,“这破地方离大路远着呢,那声响隔着田埂都传不出去!再说,阿娘和花花被支得远远的,说不定还在吃席傻乐呢!天塌下来有老子顶着,你个废物别在这自己吓自己!”

黄茵此刻真是后悔,带着他俩吃了两顿肉。由奢入俭难,这俩干的活肯定也不轻,必然就想天天吃肉,这没有银子,她们孤儿寡母的,是最好得手的,而又让他们瞧见了从现代带来的金首饰。

他嘴上虽硬气,眼神却不自觉地朝来路方向扫了一下,泄露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正是这丝紧张,被黄茵敏锐地捕捉到。

她心中冷笑:果然还是两个没见过真正大阵仗的毛头小子,嘴上再狠,心里还是有怕的。

信息差的优势再次浮现,谌姜姜完全不知道他口中的阿娘,可是《重生之农村少妇迷倒粮草官大人》的女主,一旦回来看到那满地狼藉,会立刻意识到问题有多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