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钱青叫做张爷爷的老人,正是县纺织厂的厂长郑铁龙。
他跟钱青的父亲钱经理是多年的老朋友,关系好得跟一家人似的。
郑铁龙看着钱青,又看了看孙福,笑着解释道。
“刚才在巷子里,多亏了这位孙福小同志出手,帮我赶走了两个抢劫的混混。”
钱青一听,顿时恍然大悟,随即又捂着嘴笑了起来。
“哎呀,这可真是赶巧了。”
她拉着郑铁龙的胳膊,指着孙福说道。
“郑爷爷,我跟您说,孙福大哥可不是外人。”
“咱们招待所今天刚推出的那个新菜,比肉联厂还好吃的红肠,就是孙福大哥做的。”
郑铁龙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哦。”
“原来是你做的。”
“走走走,那今天这顿饭我非请不可了,正好也尝尝你的手艺。”
钱青笑着应下,立刻转身去了后厨,特意交代师傅多炒几个好菜。
饭菜很快就端了上来。
一盘蒜蓉炒青瓜,一盘茄子烧豆角,还有一盘切得整整齐齐的红肠。
郑铁龙先是夹了一筷子青瓜,才刚放进嘴里,眼睛就猛地瞪大了。
他脸上满是震惊,又接连尝了尝茄子和豆角。
“这,这菜。”
他指着那两盘青翠欲滴的蔬菜,激动地看向钱青。
“小青,这个季节,你们从哪儿弄来这么新鲜的青菜。”
钱青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也是孙福大哥送来的。”
郑铁龙的目光瞬间就聚焦在了孙福身上,那眼神像是发现了什么绝世珍宝。
他又夹起一片红肠放进嘴里,细细地品味着。
那红肠肥瘦相间,口感紧实弹牙,烟熏的味道恰到好处,肉香混合着独特的香料味,比他吃过的任何一家肉联厂的红肠味道都要好上几分。
郑铁龙彻底被震撼了。
这年头,新鲜青菜难得,这比肉联厂还好吃的红肠就更难得了。
他放下筷子,看着孙福,眼神灼灼。
“孙福同志,你可真是个能人啊。”
他激动地一拍桌子,几乎是带着命令的语气说道。
“你必须也给我们纺织厂送一批青菜。”
“我们厂里上千号工人,也得改善改善伙食。”
孙福心里快速盘算了一下。
空间里的菜地,两三天就能收获一茬。
供应一个招待所绰绰有余,再加上一个纺织厂的食堂,产量也完全跟得上。
他点了点头,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没问题,郑厂长。”
“价格方面,就跟招待所一样。”
郑铁龙闻言大喜,当场就跟孙福定下了以后长期供货的口头协议。
这顿饭吃得是宾主尽欢。
饭后,孙福便起身告辞。
郑铁龙看着孙福骑着自行车远去的背影,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转过头,用胳膊肘碰了碰身边的钱青,调侃地说道。
“小青啊,我看这个孙福同志很不错嘛。”
“年纪轻轻,有本事,有胆识,长得也一表人才。”
“你可得抓紧点机会啊。”
钱青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她跺了跺脚,有些无奈地说道。
“郑爷爷,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
“人家孙福大哥早就结婚了,他媳妇都快生了。”
郑铁龙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发出一声满是遗憾的叹息。
“哎,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孙福骑着车,心情极好。
回村的路上,他特意拐去了镇上的供销社。
他花了些钱,买了三个崭新的捕兽夹,又称了一斤水果糖。
回到村里,天色已经擦黑。
孙福没先回家,而是直接拎着东西,先去了大伯孙大山家。
他把卖红肠挣来的钱拿了出来,数出几块钱递了过去。
“大伯,这是这次卖红肠分的钱。”
钱不多,但也是一份实打实的收入。
孙大山和孙铁柱两家人一听这话,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谁都不肯收。
“不行不行,福子,这钱我们不能要。”
“我们就是过去搭了把手,帮了点小忙,哪能分你的钱。”
赵学明也连连摆手。
“就是啊福子,我们啥也没干,可不能拿钱。”
孙福却是不由分说,直接把钱塞到了大伯母的手里。
他看着三家人,表情严肃地说道。
“大伯,三叔,你们听我说。”
“这次只是试试水,没想到销路这么好。”
“我跟县城招待所和纺织厂都说好了,以后咱们做的红肠,他们全都要。”
“接下来,咱们要做的红肠会越来越多,活儿也会越来越忙,越来越累。”
“咱们是亲戚,但更是合伙做生意,亲兄弟明算账。”
“这钱你们今天必须收下。”
“这不光是分红,更是以后咱们继续干下去的本钱和动力。”
孙福的话,让三家人都愣住了。
他们看着孙福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心里都是一阵火热。
是啊,跟着福子干,是真的能挣到钱,能过上好日子的。
三家人推辞不过,最终还是欣喜地收下了钱。
从大伯家出来,孙福回到了自己家里。
林巧巧已经做好了晚饭,正等着他。
吃着媳妇递过来的水果糖,孙福的心里甜滋滋的。
夜里,等林巧巧睡熟之后,孙福又悄悄地进了空间。
他把已经成熟的蔬菜全都收割了一遍,分门别类地堆放好。
然后又将空出来的菜地重新翻了一遍,撒下了新的一批菜籽。
做完这一切,他才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床上。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
孙福就背上了自己的猎枪,又带上了新买的那三个捕兽夹,准备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