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还不懂什么叫‘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今天在千户长这儿,我是真明白了!飞龙受教了!”
这话是郑飞龙真心实意的。陆明教了他太多,让他明白了现代战争中的战略战术,那可都是真东西。
虽说郑飞龙在这个时代也算是个懂打仗的。
但在陆明看来,那都是小儿科。毕竟,古代战争里积累的那些经验,他早就研究透了。
有些事儿,陆明压根儿没听过,想都没想过。
人嘛,见识广了,懂的自然就多。
海州和黑州中间,卡着个重要关口。
陆明早就在这儿放了支军队。关键时候,这步棋能顶大用。
就在那天晚上,他带着手就在那天晚上,他带着手底下所有的甲子军赶到了关口。
这会儿,他穿着铠甲站在那儿。
另一边,陈黑狗正指挥士兵们往城墙上搬石头、滚木这些东西,以防万一。
这儿的城墙,用了水泥,修得老高,足有三十米。
这么高的墙,除非长了翅膀,否则再厉害的兵也甭想爬上来。不过该准备的东西,还是得备齐。
陆明检查了一圈,又去军械库、马厩这些地方都看了看。
刚收到消息,女真人今晚已经进了海州地界。顶多两天,他们就能杀到这关口。
守住这儿,就等于守住了大乾的门户。
万一这儿被攻破,女真人就能一路杀进来,在中原横冲直撞,最后打到京城。那结果,想都不敢想。
至于朝廷派兵来救?陆明早就不指望了。
西北边境那边压力更大。胡人兵多将广,比女真人还难对付。那边要是顶不住,整个局面就全完了。
“千户长,这都过年了,女真人不过年吗?他们真会挑这时候来打海州?”马东尚觉得,选这时候开打,实在有点邪门。
陆明望了望天边,说:“可别侥幸,过几天我留一万人守着,带五万人去掏女真人的老窝。”
“千户长你知道的,我守城是真不行。要不,让我带人去抄他们老窝吧?”一提打仗,马东尚就来劲。
说他是个打仗狂人,一点不夸张。不管啥时候,只要说开打,他就特别兴奋。
“别急,先摸摸女真人的底,看看他们有几斤几两。海州城以后有的是仗打,到时候再狠狠收拾他们。”
大战眼看就要开打。开打前,陆明派人往京城送了奏折,可那边一直没回音。明摆着,朝廷是顾不上了。
说白了,就算是朝廷的正规军,也根本挡不住女真人和胡人。
所以他才提前几天赶到关口,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
现在,一切都安排妥了,就等着女真人送上门来挨揍。
当初从黑州弄来的那大片牛羊,现在都变成吃的了。
肉罐头、压缩饼干、方便面,军营里存着不少这些东西。
这下好了,士兵们的口粮,短时间内根本不用发愁。
可女真人那边就惨了。他们是到处跑的游牧部落,带的粮食本来就不多。要是被咱们堵在这儿十天半个月,准得饿得往回跑。
陆明打的算盘就是:用咱这六万甲子军,死死顶住敌人,不让他们往前拱。
另一边,让郑飞龙带他的兵,偷偷去抄女真人的老窝。
到时候两边一夹击,绝对能把女真兵打得稀里哗啦。
到了第二天,天儿冷得要命,贼老天又飘起了雪花。
这时候,女真人的前锋部队,已经能看得清清楚楚了。
城墙上站岗的士兵们,瞅着远处那长长的队伍,手心都冒汗了。
倒不是怂,主要是很多兵蛋子压根没真刀真枪干过仗。猛一见这阵势,心里发紧太正常了。
打仗这事,纸上谈兵和真上战场是两回事。只有真刀真枪干过,活下来的,才算得上老兵。
“千户长,女真人总算露面了,让我带人下去,杀他个痛快再说。”马东尚急得直搓手。
陆明听了直摇头:“你这想法太蠢,一个顶用的将军,哪能这么莽?”
他这话音刚落。
城墙下面就传来了哭喊声。
陆明眯眼一看,坏了,女真兵前头,赶着一群老百姓呢!
马东尚看见这情形,拳头攥得死紧,气得浑身发抖。
“这帮女真狗,又来这一套,拿老百姓当盾牌,不对啊,之前不是下令,把附近的人都撤进海州了吗?怎么还有这么多人被抓?”马东尚又怒又急。
陆明也觉得不对劲。明明前几天就下令,让部队把周围百姓都转移进海州了,怎么还有这么多人躲着?这下完了,全成了俘虏。
不,说俘虏都是好听的,简直是被当牲口赶着。
城下哭爹喊娘的老弱妇孺,还有衣服被扒光的女人、小孩……那哭声听得人心都揪起来了。
“千户长,怎么办?女真人把这老百姓当猪狗赶,就是想逼咱们开城门啊!”马东尚快急疯了。
开城门放人?女真兵肯定趁机冲进来,那后果想都不敢想。
可要是狠心不管,眼睁睁看着老百姓被活活弄死,以后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
陆明这下也被架在火上烤了,左右为难。
他脑子飞快一转:“快,准备箩筐,用绳子吊下去。”
“眼下只能这么办了。要是女真人还没丧尽天良到那份上,或许能救下些孩子,哪怕还在吃奶的小娃娃也成。
当然,如果女真人真不祸害这些老百姓,咱也能想法子全救上来。可他们要是真动手卖人,那不管是讲道义还是凭良心,咱也算尽力了。
以后谁也不能说咱啥。该做的都做了。
这招儿绝了,既站得住脚,又堵了别人以后说咱见死不救的嘴。”
“千户长,您这主意真牛,我怎么觉着,这天下就没啥事能瞒得过您的脑子。”旁边的陈黑狗一拍大腿,乐呵呵地说。
刚才整个参谋部的人,脑浆都快想干了也没招,千户长您就稍微动了动心思,事儿就办得贼漂亮。
陆明听了,却叹了口气,仰头看天:
“说实话,但凡有别的辙,谁想让老百姓遭这罪?我也想把他们全护下来啊!咱是军人,是海州的主人,护着他们就是咱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