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户长，时候不早了，您该歇着去了。看今晚这架势，他们想夜袭？估计没那胆子。”手下劝道。
陆明回到自己营帐，立马感觉暖和得很。帐子里有火炉，有酒，吃的更不用说，牛羊肉管够。
吃饱喝足往床上一躺，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陆明醒来，走出大帐，发现外面雪下得老厚，积了足得老厚，积了足有一尺多深。
陆明脸上露出笑。这场大雪对甲子军来说，可是大好事。为啥？因为对女真人那边坏处更大。
你想啊，咱们关内住的是房子，炭火也早就备足了，影响不大。但女真人就惨了，雪这么深，他们想立刻进攻？门儿都没有。
当然，就算他们打不过来，该巡逻检查的活儿一点也不能少。
陆明走到工匠营那边，发现投石机已经提前几个时辰就装好了。
这些是新改的投石机，比老家伙强多了。
以前那老式投石机，说白了就是靠个杠杆甩石头，最远也就扔个两三百米。
现在可不一样了，射程直接翻了四倍，威力也猛得多。不光能扔大石头，还能扔火球，甚至能扔会炸开的玩意儿。
那火球和爆炸球里头，混着白磷啊、油啊这些特别容易烧起来的东西。一点着扔出去，砸到敌人堆里，那杀伤力，想想都吓人。
之前试的时候，一个浇了桐油的火球飞出去，砸中目标“轰”一下就炸开，周围能烧的东西全点着了，你说这玩意儿多狠。
马东尚看到旁边用铁打出来的怪东西，赶紧问：“千户长，这又是什么家伙？”
“这叫刀锋战车。”陆明说，“开动起来，靠近它的敌人，全得被绞碎。不过现在这车不多，也就十来辆。”
“主要是守城用。等以后造得多了，就能拉上战场，保管让敌人吃不了兜着走。”陆明接着就把这刀锋战车给周围的军官们介绍了一下。
以后这东西肯定要大批用，所以军官们必须得学会怎么用它，在战场上狠狠收拾敌人。
“千户长，咱们投石机都弄好了，要不今晚偷偷出城，把火球砸他们营地里去？烧死他们！”有人提议。
二十多万女真人，营盘要是烧起来，肯定乱成一锅粥，说不定不用打就赢了。
马东尚看着那些投石机，高兴得不行，忍不住用手一遍遍摸着。
“还不到时候。”陆明摇头，“这投石机是改进了，但最远也就八百米左右。女真人的骑兵冲起来，眨眼功夫就到了。”
“这些家伙都是铁打的，费老大劲才弄出来，可不能一次就让人家给毁了，那成本太高了。”
那晚下过大雪后，接着几天天气回暖，雪慢慢化了。
五天之后，女真人那边有动静了。
号角声呜呜地响彻天地。只见女真人的骑兵，开始朝着关口这边压了过来。
虽说女真人这种游牧民族，攻城这块儿不是最拿手的。但这话也得看跟谁比，实际上他们的攻城本事，一点不差。
毕竟他们祖宗跟着大乾太祖打天下，仗打多了，经验攒得足足的。打仗、攻城、步战这些活儿，他们都很在行。
战鼓咚咚一响，举着盾牌的士兵就涌上来，直扑关口。
盾牌兵身后，就是一群扛着云梯的家伙。
冲在前头的女真兵，人人带着飞爪，爪上拴着长长的绳子。
看来这几天他们也没白琢磨，瞅准了关口城墙又高又大，专门备了这套爬墙的招数。
飞爪搭云梯，这法子是老套路了，但管用就行。
这还只是攻城的前菜呢。后面撞城门的冲车，还有那老大个的床弩，都跟着呢。那粗壮的弩箭要是能钉进城墙，攻城兵就能顺着往上爬。
可这帮人大概忘了，他们那种大床弩，对付老城墙还行。现在这整个关口，都是水泥掺钢筋浇出来的，再硬的箭头也别想扎进去。
陆明看到弩箭冷笑，他这边早有几百架床弩了。
这些家伙什儿都被他重新捣鼓过，加了点新花样，劲儿大得很，射得又快又远。
当然，分量也沉了不少，得五六个兵一块儿才抬得动。那弓弦更是要两个兵一起，还得靠专门的家伙事儿才能拉开。
按以前的距离算，这床弩能射六百五十米开外。
要是玩抛射，还能打得更远。紧随床弩之后，投石机也被吭哧吭哧搬上了城墙。
要说对付女真人这种密密麻麻的阵型，投石机那才叫狠。一发空爆弹下去，立马躺倒一片。
陆明眯着眼，静静地估算着距离。
墙头上的守军全都屏住了呼吸，一个个绷紧了弦，就等女真人送上门来，给他们来个狠的。
这是两边头一回真刀真枪地干仗，这一仗的结果，能决定的后面事儿太多了。
眼看着女真人进了射程，陆明猛地一抬手，狠狠挥下！
涂满了桐油的石球被点上火。随着一声“放！”
惊天动地的响声炸开。
燃烧的火球拖着黑烟，在天上划出个弧线，狠狠砸进女真人的队伍里。
时间掐得刚刚好。
火球落地瞬间，里面藏着的燃烧物和白磷炸得满地都是，立刻就把附近的兵点着了火。
好多女真兵还没明白咋回事，就被大火吞了。
严整的方阵转眼就被撕开了大口子。还没等他们缓过神，墙上的床弩紧跟着就射了过来！
女真兵看着箭直接射穿了他们的同伴，全都懵了。他们压根没想到，对面城墙上那玩意儿能射一千三百多步远！
这武器太吓人了。就这两轮箭雨下去，城下那上万人马，立马乱成一团。
女真人的头头也感觉大事不好，这攻城法子看来不行。但他没让队伍后撤，反而发疯一样吹号角，逼着手下人玩命往前冲。
看着这些不要命冲过来的女真兵，陆明皱紧了眉头。这帮人打仗是真狠。要不是提前修好了这座关，估计顶多撑几天就得完蛋。
行，那就接着来，看你们能扛到什么时候。
“准备，放！”
唰唰唰！
一排排弩箭呼啸着射穿女真人的队伍。别说他们身上只是皮甲，就算穿了铁甲，也根本挡不住这么狠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