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博士一愣。
就在这时，会议室门被推开，几个表情严肃的治安员进来，亮出证件。
“李大厚是吧？你们团队涉嫌巨额诈骗，这是逮捕令，跟我们走一趟吧。”
会议室里瞬间鸦雀无声。
李博士那帮人脸唰一下全白了，刚才的意气风发全没了，腿都软了。
之前推荐他们的王总监几个人，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脸无人色，冷汗唰地就下来了。
治安员利索地把面如死灰的李明等人铐上带走了。
周乾这才站起身，目光跟冰刀子似的扫过那几个差点酿成大祸的总监。
“项目考察，光看策划是不够的，以后长点记性。”
说完，转身就走。
王总监几个人瘫坐在椅子上，半天没缓过神来，后背全都湿透了。
楚天骄从门外探进个头，冲着那几人的怂样做了个鬼脸，无声地用口型说了句。
“蠢货！”
然后屁颠屁颠追周乾去了。
“乾哥，咋样？我这波配合默契吧，是不是该给我记首功？”
周乾没回头，声音飘过来。
“晚上想吃什么，自己点。”
“得令！嘿嘿！”
楚天骄乐得鼻涕泡都快出来了。
经过这么一出，集团里那些还有点想走捷径的人，彻底老实了。
周乾这眼睛太毒了，手段，太狠了，想在他眼皮底下搞小动作？找死。
集团大会那天，底下坐着的管理层一个个都挺直了腰板，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出。
周乾坐在主位，没拍桌子，也没瞪眼，就平平常常地说话，但那股子压力，愣是让空调都显得多余。
“最近事儿不少，好事坏事都有，超维智慧那项目，黄了，挺好，给咱省钱了，也提了个醒。”
底下那几个之前拼命推这项目的主，脑袋都快埋裤里了。
“沈家这摊子不小，盘子大了，什么菜都想往里装。”
周乾扫了一眼全场，说道。
“但不是什么菜都能上席面。往后，所有超过五百万的投资，报告打上来，先过风险评审小组，数据、背景、市场反馈，一样不能少，谁签字，谁负责到底，出了纰漏，自己掂量。”
这话一出，底下人心里都门儿清了，那几个推项目的总监，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流。
“当然了，干活嘛，难免出错。出了错不怕，怕的是不长记性，集团内部呢，也有些岗位调整，有些人需要再学习学习，充充电。”
会后通知很快就下来了，王总监那几个人，调到了企业文化部这种清汤寡水的闲职，算是晾起来了。
同时，几个以前因为太较真、不懂溜须拍马被边缘化的老员工，提到了关键岗位上。
这一手，没人敢说个不字。谁都看明白了，这位爷，赏罚分明，眼里不揉沙子。
别院里，沈柏年听着陈伯汇报大会的情况，笑得见牙不见眼。
“好啊！这小兔崽子，是真行！敲山震虎，恩威并施，这帮老油条，总算有人能治了！”
笑完了，老爷子把周乾叫到书房。
“小乾啊，内部稳了，是好事。但这家里头啊，也不光是集团里头这点事。”
沈柏年递过来一杯茶，说道。
“我有个远房表叔，叫沈宏斌，论起来你得叫一声表叔公，在邻省栾城开了家建材公司，规模不大不小，以前呢，跟家里有点，咳，小误会，来往不多，但这老家伙，好歹姓沈，骨头硬，没怎么求过咱。”
周乾接过茶，没说话，听着。
“刚接到电话，说是公司遇到大麻烦了，资金链要断，求到我这儿，想周转一下。”
沈柏年叹口气，说道。
“念在旧情，能帮一把是一把，但我不想明着来，沈家直接给钱，味道不对，他也未必拉的下脸要，你跑一趟，想想办法，别暴露身份，把事平了，这也算考验你处理这家长里短、弯弯绕绕的本事。”
周乾点头。
“行，地址和公司名给我。”
沈柏年把一张纸条推过去，说道。
“宏斌建材，在栾城，去了看看情况，能帮就帮，实在帮不了也别勉强。”
周乾收起纸条。
“知道了。”
第二天，周乾就一个人开着辆普通的去了栾城，没通知任何人，直接摸到了宏斌建材。
公司看着有点旧，门口保安都在打瞌睡。
进去一看，里面员工也没精打采的，空气里一股子愁味儿。
周乾没找沈宏斌，在前台那儿瞎聊，说是来联系业务的，顺手塞了包烟，就跟一个老业务员搭上话了，三套两套，就把情况摸了个大概。
公司问题不小：管理混乱，亲戚塞了一堆，吃回扣的不少。
最近又被人做了个局，接了笔大单，结果对方压价压得极狠，原材料还突然涨价，生产出来就得亏死，不生产又得赔违约金，直接卡死在半道，资金链一下就绷断了。
周乾心里有数了，这才去找了沈宏斌。
老沈总五十多岁，头发白了一半，愁容满面，看着突然上门的周乾问道。
“你是？”
周乾递过去一张只印了名字和电话的简单名片。
“周乾。京都来的，听说您这儿有点麻烦，或许能帮上点忙。”
沈宏斌将信将疑，但死马当活马医，还是把情况仔细说了说，越说越叹气。
“唉，这下算是栽了，都怪我，没管好人，也没看清合同。”
周乾听完，只问了句。
“那做局压价的公司，叫什么？老板是谁？”
“叫广晟商贸，老板叫吴老四，本地一霸，手黑着呢！”
沈宏斌咬牙切齿。
周乾点点头。
“沈总，信得过我，公司内部管理权暂时交我三天，不敢说一定能成，但试试。”
沈宏斌看着周乾那平静的眼神，不知怎么的，心里忽然踏实了点，一咬牙。
“行，反正也这样了，老弟，拜托了！”
周乾立马动手。他让沈宏斌把公司所有中层叫来开会，就一句话。
“从现在起，三天内，你们的所有事听这位周先生的！”
底下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哪来的这么个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