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寡妇门前桃花多,亡夫他醋翻了 > 第16章 你的猫叫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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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月色如水。

林舒月只穿着单薄的里衣,手里攥着那枚小狐狸玉佩,在屋里来回踱步。

“少夫人。”含知眼里闪着狡黠的光:“要不要奴婢在这儿守着?”

林舒月耳尖一热:“不、不必……”

她轻咳一声:“慧蝉跟慧蝶也都睡下了,我这不必守着,你也去歇着吧。”

含知抿嘴一笑,将屋里的灯只留下两盏:“那奴婢告退了。”

待含知走远,林舒月才长舒一口气。

名义上是夫妻,却如此行事,偷偷摸摸的,像是……

她推开西窗,仰头望着一轮皓月,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夫人这是在等谁?”

林舒月心头一跳,猛地转身。

月光里,顾雁回身姿挺拔站在屋中间的八仙桌旁。

见她衣衫单薄,顾雁回不动声色地侧了侧身子。

那件藕荷色的寝衣在月光下近乎透明,勾勒出女孩玲珑的曲线。

“冷么?”

男人的声音突然暗哑下来。

她摇摇头,乌黑的头发用一根素银簪子尽数挽起,露出她白皙的脖颈。

顾雁回的视线在那截莹白色的脖颈上停留片刻。

他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气息笼罩下来,林舒月下意识地抬起头,对上男人幽深的眼眸。

月光映着烛光在他的睫毛下投出一小片阴影,掩去了其中翻滚的暗涌。

“你……”她刚开口。

“砰---”

一只橘色肥猫撞开了掩着的窗棂,嘴里还叼着些什么。

顾雁回眼疾手快地揽住她的腰往后退了半步。

“我养的。”

他无奈地看了眼趴在窗上懒洋洋的肥猫。

林舒月怔怔,倏然笑开:“叫什么名字,郎君爱猫?”

“月儿。”

“嗯?”

林舒月逗弄猫的手停下来,扭头看他。

顾雁回的指尖轻掠过她腰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眷恋:“我说我的猫。”

橘猫像是听懂了,突然蹦到林舒月脚边,亲昵地蹭她的绣鞋。

月光偏移,照亮了顾雁回唇边浅浅的梨涡。他忽然执起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隔着衣料,能感受到有力的心跳。

“你的猫叫月儿?”

顾雁回点了点头以作回应。

林舒月仰头迎上他的目光,眼波流转间尽是狡黠:“郎君是把这狸奴当成舒月了?”

“见不到你,算是一个慰藉。”顾雁回的耳尖在月光下泛起微红。

林舒月忽然伸手戳了戳橘猫圆鼓鼓的肚皮:“那这些年,郎君是不是都对着它……”她故意拖长语调,“叫月儿?”

顾雁回突然将猫儿拎到一旁,灼热的手掌覆上她的后颈。

“等我回来,事情一完我立刻便能回来。”

“洞房花烛全都补给我们月儿。”

窗棂忽然响起一阵细碎的声音,顾雁回神色微变,眸色一凛。

“我该走了。”他低头,从腰间解下那枚小狐狸玉佩系在她腕间,“等我。”

马车晃晃悠悠行驶在官道上,林舒月正撑着头假寐。

那只肥墩墩的“月儿”正蜷在她腿边,尾巴有一下没一下的扫着她的手腕。

突然车身猛的一顿,林舒月睁开眼,本能的护住腿边的小胖猫。

窗外传来车夫恭敬地询问:“楚世子安好,不知为何拦住去路?”

“本世子走失爱宠,在此查探。”

林舒月刚掀开车帘,一只修长如玉的手突然探来,猝不及防挑开了纱帘。

阳光倾泻而入,照亮了车内景象,有些晃眼,林舒月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看向这人。

楚今也顿住了。他从未见过这般美人,清新雅致的美人,却也明艳动人。素衣女子蹙眉望来,眼中潋滟的水光尤为勾人。

“看够了么?”林舒月冷声道。

楚今也这才回神,但仍撑着车辕不肯退。“本世子的狸奴通体雪白,最是亲人,不知夫人可曾……”

话音未落,“小月儿”突然炸毛扑出,一爪子挠向他俊脸。

楚今也灵活躲过,却不想发冠被猫爪带落,如墨长发霎时倾泻而下。

林舒月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楚今也看得忘了捡拾玉冠。他忽然俯身,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腰间的一枚玉佩取下,放在车辕上:“你是哪家的姑娘?惊扰姑娘,以此赔罪。”

林舒月登时敛去笑意:“含知,把这位公子的东西交还给他;慧蝉,把帘子放下。”

依照礼制,男子赠贴身玉佩给女子,分明是定情之意。

“公子还是不要如此轻薄,我为亡夫守节,并非待嫁之身。”林舒月的声音冷冷。

含知一把抢过他手中的帘子放了下来。

车帘落下的刹那,楚今也伸出的手也僵在半空。

“回府。”她声音微颤,却咬得极重。

马车缓缓驶动,独留楚今也站在原地,目光错愕。

“哪是哪家的公子啊,这般不知轻重。”

慧蝉好奇的问道。

含知扯开一抹并不算好看的笑来:“是承恩侯世子,奴婢也只听说他整日里……是个浪荡子。”

林舒月蹙了蹙眉,一想到他不尊重女子的行为,便觉厌烦。

马车很快行至在忠勇王府门前,林舒月也在丫鬟的搀扶下下了车。

她才进到正厅上房,还没等到给王爷请安,便听外面止不住的喧哗和吵嚷。

之后,一个面容满是风尘,生得斯文俊秀的少年推开了拦着自己的几个下人闯了进来。

看起来很是狼狈不堪。

王府守卫森严,他竟然也能不管不顾的闯了进来。

顾琢从上房屏风后出来时,看见的便是一群下人将那少年团团围住。

林舒月再看到他,还有他身上的风尘仆仆和脸上止不住的焦虑和心痛时,忍不住红了眼睛,险些落泪。

见到林舒月一身素色的衣裙,头上只点缀着几根素银簪子时,风尘仆仆,脸色焦虑急切的少年眼底露出几分恨意

“我父亲逼你的?还是母亲?”他咬着牙问道。

他的眼底赤红,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休息了

他不管不顾的,十分鲁莽。看着林舒月低声说,“你为什么不给我来信?”

“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那副样子格外痛楚,林舒月看着他,不由再一次想到上一世。

他是荣安侯的庶长子,生母早逝,在荣安侯府并没有什么地位。

那时候荣安侯夫人摆出一副慈母的样子叫他去读书,可是却暗中克扣他的月银与分例。

林舒月见到拿着秃秃的毛笔,用山石做纸,湖水为磨练字的这位堂兄,心里一软,偷偷采买笔墨纸砚来给他。

后来他自己考进了京外一个有名的书院,才不用如此艰难地读书了。

这对于林舒月来说只是小小的事。

可是却叫她堂兄记住了一辈子。

上一世,他得了信千里迢迢跑回来找上平山郡王府救她。

却被打断了腿,不利于行。

“二哥……”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