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没被带去派出所,而是被直接带到了区分局的拘留室。
既然是互殴,冯彪一伙人自然也会被拘留。
但因为冯彪伤势严重,还在住院治疗,暂时没有收押。
除他和那个被我一板砖拍晕的宝山季鸟猴,其余四个同伙都在。
一见我进来,四人脸色陡变,下意识后退了三步。
“躲什么?我又不吃人。”
我刚往前走了一步,其中一人冲着刘警官大喊。
“我们要求换地方!不想跟这个疯子关在一起!”
刘警官厉声呵斥:“你们当这里是宾馆,想换就换?老实待着,不许打闹。”
“骆闻,你注意自己的行为,这里到处都有监控。”
“等一下……”
刘警官刚要走便被我叫住。
“去查查刑法第二十条第一款的规定,再看看最高法的补充解释,你们会回来感谢我的。”
刘警官被我这番话搞得一头雾水。
“你在说什么?互殴的相关法律规定我们已经确认过了,不用你提醒,你只需要在认罪书上乖乖签字就好了。”
我耸耸肩,“那我没什么好说的了。”
刘警官一走,这几个人心里更没底了。
一双双目光,死死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往地上一坐,淡定问道:“那个宝山季鸟猴哪去了?不会让我一板砖拍死了吧……”
无人应答。
我起身朝其中一人走过去。
那人惊恐大喊:“你不要过来啊!”
“这不是会说话嘛!”我眼神一眯,“听不见我的问题,还需要我再重复一遍?”
“他……”那人哆哆嗦嗦说道:“他从医院跳窗跑了,条子正在通缉他。”
我又问:“你们和冯彪是混哪里的?”
另一个染着黄毛的家伙,鼓足勇气向我叫嚣。
“你也配知道?你算什么东西啊!”
他们四个人都很年轻,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
能被抓进来,说明没什么后台。
或者说后台并不想动用关系捞他们,炮灰而已。
我作为前辈,有必要教育他们遵纪守法,做个好人。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黄毛的荔枝被我一把掏住,彻底丧失了与我叫板的能力。
“你干什么!”
“放开他!”
“这样是犯法的,我们要喊人了!”
其余三人试图与我友好协商,却不敢靠近半步。
电梯一战,他们见识了我的狠毒,谁也不想成为第二个独眼太监冯彪。
“哥,我错了!再也不敢了!求你松手吧,我要碎了!”
黄毛也算识时务,及时认怂,保住了自己的后半生幸福。
我拍拍他的脸颊,语重心长说道:“记住,没有收拾残局的能力,就不要放任自己的脾气。”
“记住了哥,我服了,服了……”
黄毛捂着裤裆,长舒一口气。
我从他们嘴里得知,冯彪这伙人都是高远集团豢养的打手。
这家公司在海城规模不算小,由赵志高、赵志远两兄弟创建。
白手起家能做到大集团的,没有一个是善茬,沾点江湖气是必然。
如果放到某些偏远小城,这种势力妥妥的只手遮天,我还真有点麻烦。
但这是海城,全国第一大城市,没有谁敢说在这里一手遮天,我便有发挥的余地。
黄毛见我没有继续动武的意思,小心翼翼问道:“哥,你是跟谁混的呀?”
我反问:“怎么,想跳槽?”
“不是……”黄毛急忙摇头,“我就是觉得你太猛了。”
“我们那么多人偷袭,你赤手空拳还能把彪哥干残废。”
“你不知道,我们私下给你起了个外号——‘电梯战神’。”
我呵呵一笑:“我不是混社会的,我只是经历比一般人特殊罢了。”
黄毛又问:“那你手上沾过人命吗?”
“你猜。”
“应该有吧……”
话音一落,旁边的人狠狠扇了黄毛一脑瓜。
“你特么茅坑里点灯笼——找死是吧!”
“赶紧把嘴闭上!那是你能随便打听的吗?”
黄毛捂着脑袋,不敢再跟我搭话。
接下来。
我们双方谁也不搭理谁,整个拘留室出奇的安静。
“骆闻,你的辩护律师到了……”
刘警官在门口冲我喊了一声。
律师?
我压根就没请律师,也不需要。
下意识联想到苏静,一定是她花钱请来的。
唉!又让人家破费了。
嗒嗒嗒……
一阵高跟鞋敲击地板的脚步声传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高个子女人,除去鞋跟,净身高也得175以上。
乌黑发亮的齐耳短发,精悍干练。
无框眼镜之下,是一双如鹰似隼的美眸,让人不敢直视。
一身黑色女士套西,笔挺有型。
两条修长而紧实的大腿,撑得裤子绷直。
看年纪跟我差不多大,成熟中透着一丝韵味,但又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性张力和性缩力集于一体,却不矛盾,这一点很神奇。
她的出现,立刻成为全场关注的焦点。
黄毛四人非常惊讶,我居然能请来一位美女律师。
“你好,我是骆……”
我一句话没说完,便被她抬手打断。
“不必介绍,我看过你的档案。”
“我是你的辩护律师——罗咏。”
“为了保证你能重获自由,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乱说一句话。”
我并不知道罗咏的战绩,只觉得这女人有点过于傲慢了。
说话直接用鼻孔对着我,仿佛我跪在地上乞求她施救一样,让我很不舒服。
看在苏静的份上,我没怼她,也没再搭理她。
被我无视,罗咏面露不悦,“我在跟你说话,你要有所回应,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我反问:“你不是不让我说话吗?按要求做你又不高兴……”
罗咏意识到自己语言上的漏洞,有点小瑕疵,但还是强行找补。
“你听话就好,我最讨厌当事人自以为是。”
我问:“是苏静雇你来的?”
罗咏冷冰冰回应:“你不必知道那么多,你只需要知道按我说的做,你才有重获自由的可能。”
“不。”我摇头,“我的意思是,如果是苏静花钱雇你来的,请你把钱退给她,我不需要辩护律师。”
罗咏脸上终于不再只有傲慢,这次多了一丝诧异。
“骆闻,你如果知道我是谁,就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
“你很厉害吗?”我反问。
罗咏冷冷一笑,没有作答,看表情仿佛在说,老娘天下无敌,未尝败绩。
“好吧。”我耸耸肩,“那你尽情发挥,替我谢谢苏静,律师费回头我会还她。”
“就凭你?”罗咏不屑冷笑,“恐怕打工十年都凑不齐。”
我没有生气,平静反问:“你什么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