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持续了很久,那边一直传来一个男人的道歉声。
那头的语气很卑微,我知道又是那点家长里短的事儿,这在我们村里面屡见不鲜,比如村的会计又勾搭了河对岸的寡妇被抓了包,也是这样跪在媳妇门口道歉的。
过了几分钟,王姨猛地掐断电话。
她沉默了几秒,忽然抓起桌上那瓶昂贵的洋酒,仰头就灌。
她喝得太急,被呛得咳嗽起来,连眼泪也呛出来了,显得有些狼狈。
“妈的……废物……全是废物!”她低声咒骂,然后她猛地将酒瓶掼在桌上,转过头,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我,那里面有怒火,有屈辱,还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疯狂。
“你知道那浑蛋做了什么吗?”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指甲几乎掐进我肉里,“我供他吃,供他穿,给他买车买表……他他妈居然拿我的钱,去养一个洗头房的小妹!就在滨河路那家破旅馆,被我表弟亲眼撞见!那小妹的内衣还扔在酒店垃圾桶里,廉价的蕾丝边……恶心!”
她似乎急需一个宣泄口,不管眼前的人是谁,只是语无伦次地倾吐着:“那浑蛋刚才在电话里哭!跪着求我!说是一时糊涂……屁!他就是个没卵用的软饭男!离了我,他算个什么东西?他敢背叛我……他凭什么?!”
极度的愤怒和酒精让她浑身发抖。
下一秒,她像是要把所有情绪都发泄出来,猛地将我狠狠拽了过去,带着酒气和恨意的唇粗暴地压上我的嘴,那不是一个吻,更像是一种啃咬和征服。
她的动作毫无章法,充满了报复的意味,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向那个背叛她的男人,向所有让她不快的事情,进行一种扭曲的反击。
我的大脑空白着。
……
一个多小时后。
包厢里弥漫着浓重的烟味、酒气,以及一种男女之事后暧昧的气息。
昂贵的真皮沙发一片狼藉,靠垫散落一地。
我瘫在沙发上,浑身汗湿,肌肉还在无意识地轻微抽搐,大脑因为前所未有的激烈体验而一片空白,只剩下粗重的喘息。
我下意识地舔了舔有些刺痛的嘴唇,体内那股野性的冲动似乎还未完全平息,还想再次靠近她。
王姨却像被彻底抽干了所有力气,连抬起手臂的劲儿都没有了。
她瘫在沙发另一角,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不行了……饶了姨吧……你们这些乡下出来的小伙子,身体壮得像头牛……姐姐我这把老骨头,真经不起你再折腾了……”
她挣扎着坐起来,背对着我,沉默地开始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
昏暗的光线下,她白皙的后背上除了之前的红痕,似乎还添了几处新的淤青。
是我刚刚的杰作。
我躺在原地,看着她重新将自己包裹进那身价值不菲的行头里,恢复成那个精致却疏离的富婆模样,心里莫名涌起一股复杂难言的情绪,空落落的。
很快,她从小皮包里又掏出一沓厚厚的钞票,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厚实。
她没有看我,反手就将那沓钱重重地拍在我汗湿的胸膛上。
“拿着。这是你应得的。”她的声音已经彻底冷却,听不出任何情绪,“忘了今晚。把所有事情,都烂在你的肚子里,永远别再提起。我们之间,到此为止,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说完,她拎起那只价值不菲的皮包,高跟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没有发出太大声响,但她离开的背影却异常决绝,没有半分留恋。
我看着那扇门合上,心里确实泛起一丝涟漪,但那点微不足道的不舍很快就被现实的冰冷压了下去。
我嗤笑一声,捏了捏手里那沓沉甸甸的钞票,把它举到眼前,深深吸了一口气。
那上面有油墨的味道。
真他妈的真实,真他妈的让人踏实。
过了一会儿,强哥搓着手,脸上堆满了夸张的笑容,推门走了进来。
他那双精明的眼睛飞快地扫过一片狼藉的包厢,落在我手里那沓厚厚的钞票上,顿时亮了起来,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赞赏和惊喜。
“我操!小子!你真行啊!深藏不露啊!”他用力拍着我的后背,仿佛我是他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丽姐那可是出了名的挑剔难搞,心情不好的时候能把房顶掀了!你居然能把她……哄得这么‘满意’?牛逼!太牛逼了!”
他搂着我的肩膀,语气热络无比:“没说的!试用期免了,直接转正!底薪给你按最高档算,三千五!怎么样?哥哥我对你够意思吧?这数在咱们会所,多少老员工干了三五年都摸不着边儿!”
三千五!我心头猛地一跳,一股巨大的狂喜冲上头顶!
这数字在我老家,爹娘面朝黄土背朝天干一年也未必能攒下!
“谢谢强哥!谢谢强哥!我明天……不!我今晚就能开始干活!”我激动得有点语无伦次。
“好!好!有志气!跟着强哥混,保你吃香喝辣!今天先回去吧,明天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再来。”强哥亲热地搂着我的肩,把我往外带。
刚走出包厢门,走廊尽头一个窈窕的身影正巧推开一扇门进去。
她穿着技师制服,腿又长又白。
脸上虽然画着浓妆,但不难看出底子很好,线条优美得不可思议,仅仅一个背影就让人心神荡漾。
“啧,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强哥顺着我痴迷的目光看去,嘿嘿一笑,压低声音,用一种男人都懂的语气说,“那可是咱们这会所真真正正的‘头牌’,摇钱树!听说以前是名牌大学的校花,要不是家里出了事,能落到这地方?金贵着呢,一般不接生客,点的都是大老板。”
他用胳膊肘暧昧地撞了我一下:“好好干,小子!等你啥时候混成经理了,手里有权有钱了……说不定啊,就有那资格……亲自去给她‘试个钟’,尝尝鲜了!”
我一个农村来的,哪里见过这阵仗?
这话像一颗火种,瞬间投进我心里的干柴堆,燃起熊熊的野心和欲望。
我深吸一口气,把那抹惊艳的侧影和强哥意味深长的话,死死刻进了脑子里。
强哥把我送到会所气派的大门口。
后来我摸清了,这会所一楼是灯红酒绿的KTV包厢,二楼是洗脚按摩的技师房,三楼是供客人休息的酒店客房,四楼则是烟雾缭绕的棋牌麻将室。
出了大门。
苏曼姐果然等在门外霓虹灯的光影下,一见到我出来,立刻迎了上来,亲昵地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可以啊你小子!听说你今晚把那位难缠的王姨给‘伺候’得服服帖帖?快跟姐姐说说……到底是怎么个‘表现’法呀?细节!姐要听细节!”
她凑得很近,眼神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