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的那张肥脸,每一条褶子里都写满了理所当然。
油腻的皮肤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光,仿佛他不是来求人,而是来下达一道不容置喙的命令。
林卫心中那股压抑已久的火气,在这一刻,再也无法遏制。
“噌”地一声,从脚底板直窜天灵盖。
他脸上那点仅存的客套和疏离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森然的冰冷。
他甚至懒得再费半句口舌去虚与委蛇。
“二大爷,我问你一句话。”
林卫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没有一丝温度,让院子里原本有些燥热的空气都骤然降了几度。
“什么话?”
刘海中完全没察觉到危险的降临,他挺着自己那标志性的肥硕肚腩,下巴微微扬起,以为林卫这是要服软,准备谈条件了。
他心中已经盘算好了,等下一定要拿足了长辈的款儿,好好敲打敲打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林卫的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那不是笑,而是一种纯粹的、不加掩饰的蔑视。
“你算个什么东西?”
五个字,不重,却清晰地砸进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刘海中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凝固,整个人僵在了原地,仿佛被一道无形的惊雷劈中。
林卫的手指抬起,笔直地指向刘海中那张因错愕而扭曲的肥脸,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出鞘的利刃,充满了锋锐的怒意。
“凭你那点可怜的官瘾和深入骨髓的私心,也配来跟我要我的传家手艺?”
“你儿子是死是活,关我屁事!”
这番话,根本不是什么耳光。
这是一柄烧红的铁烙,狠狠地印在了刘海中的脸上,烫得他灵魂都在哆嗦。
他彻底懵了。
脑子里一片空白,嗡嗡作响,完全无法处理眼前这颠覆他几十年认知的状况。
林卫没有给他任何喘息和反应的机会。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院里那几个从门缝、窗帘后探头探脑的邻居,就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这老东西伪善的面具一层层撕下来,让他再也没有脸皮立足。
“别跟我提什么长辈!你配吗?”
林卫向前踏出一步,逼人的气势让刘海中肥胖的身躯不由自主地向后缩了缩。
“当年为了当上那个屁大的破小组长,你是怎么在背后给邻里下绊子,怎么昧着良心打压排挤别人的,你以为大家心里都没数?”
“院里谁家没被你算计过?谁家没被你借着那点权力欺负过?你那点腌臜事,真要我一件件给你抖落出来吗!”
“还有你那几个儿子!”
林卫的声音愈发冷冽,每一个字都像是冰锥,狠狠扎进刘海中那颗自私的心脏。
“从小到大,不是打就是骂,把他们当成给你长脸的工具,当成满足你那点可怜官威的牲口!你有关心过他们吃饱穿暖吗?你有关心过他们心里想什么吗?”
“现在好了,他们长大了,翅膀硬了,不认你这个爹了!你众叛亲离,成了个孤家寡人,还有脸跑到我面前来要东西?”
“你怎么不直接去抢!”
林卫的话,句句如刀,刀刀见血。
他骂的不是空泛的道理,而是桩桩件件、人尽皆知的丑事。
刘海中那张肥脸从红变紫,又从紫涨成了猪肝色,浑身的肥肉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羞耻、愤怒、惊恐,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要当场炸开。
“你……你……”
他抬起颤抖的手指着林卫,喉咙里像是被堵了一团棉花,气得一个完整的词都说不出来。
“我什么我?”
林卫再次上前,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将刘海中完全笼罩。
那股从尸山血海里磨砺出的杀气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压得刘海中几乎喘不过气。
“别跟我来倚老卖老那一套!在我林卫这儿,你那点身份,你那张老脸,屁都不是!”
“你……你反了天了!你这是要反天了!”
刘海中终于从极度的羞愤中挤出了一句完整的话,他声嘶力竭地吼叫着,试图用音量来掩盖自己的恐惧。
“我要联合全院孤立你!让你在这院里待不下去!”
这是他最后的威胁,也是他过去几十年里最擅长的伎俩。
然而,这一次,他面对的是林卫。
“联合全院?”
林卫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极致的不屑与嘲弄,他的眼神扫过那些躲在暗处的身影。
“就凭你们这群废物?”
他不再多说一个字的废话。
行动,永远比语言更有力量。
林卫猛地探手,一把揪住了刘海中那油腻的衣领。
刘海中一百八十多斤的肥硕身躯,在林卫的手里,轻飘飘地没有多少分量。
林卫手臂发力,根本不给他任何挣扎的机会,就这么拎着他的领子,强行将他推出了自家院门。
刘海中双脚离地,踉踉跄跄,最后被一股巨力狠狠地推搡出去,一屁股墩儿坐在了院门口的泥地上。
“马上滚!”
林卫站在门内,居高临下地指着院外,声音如同驱赶一只令人作呕的苍蝇。
“再敢上我的门,我打断你儿子的腿!”
“我说到做到!”
说完,他猛地一甩。
“砰!”
厚重的木门被狠狠地关上,发出一声巨响,震得整个院子都为之一颤。
门外,刘海中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听着那决绝的关门声,感受着背后那些邻居或惊恐、或幸灾乐祸的目光,气得浑身哆嗦,一张老脸涨成了紫红色,几乎要滴出血来。
林卫这番强硬到极点、狠辣到不留任何余地的手段,再一次,深深地震慑了整个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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