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风裹挟着豆大的雨点,疯了一般砸向红星四合院的每一片瓦,发出“噼里啪啦”的密集爆响。闪电划破漆黑的夜幕,短暂地照亮院中积水的地面,随即又被更深沉的黑暗吞没。
这鬼天气,像是在为这个院子里即将上演的一出肮脏戏码,奏响了最狂野的序曲。
秦淮茹算准了时间。
这个点,傻柱必然一个人在家。
一道单薄的身影,没有打伞,就那么直挺挺地走在院中的泥泞里。冰冷的雨水从天而降,毫无阻碍地浇灌在她身上,瞬间就将那件洗得发白的薄衫打得湿透。
布料紧紧贴着皮肉,勾勒出她并未因岁月而过分走样的身段。这副模样,既有几分引人遐想的风韵,又透着一股被全世界抛弃的凄惨。
她走到傻柱的房门口。
屋里透出昏黄的灯光,是这个冰冷雨夜里唯一的一点暖色。
她抬起手。
那只手在夜色里抖得厉害,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因为即将到来的豪赌而紧张。
她用尽力气,敲了敲那扇冰冷的木门。
“咚,咚咚。”
声音不大,却在狂暴的雨声中,清晰地传了进去。
“谁啊?”
屋里,傻柱那有些沙哑的嗓音透着一丝不耐烦。
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拉开。
昏黄的灯光瞬间倾泻而出,照亮了门外的人。
傻柱愣住了。
门口站着的,是秦淮茹。
她浑身上下都在滴水,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整个人在风中瑟瑟发抖。雨水顺着她乌黑的发梢滴落,砸在锁骨上,溅起细小的水花。那张平日里总带着几分精明算计的脸,此刻只剩下毫无血色的苍白。嘴唇冻得发紫,微微哆嗦着,仿佛下一秒就要说出什么,却又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秦姐?你这是……”
傻柱的话音未落,眼前的秦淮茹身子猛地一软,眼睛向上一翻,整个人直挺挺地就朝着他的方向倒了下来。
没有丝毫的犹豫。
没有半分的挣扎。
就像一根被压垮的稻草,彻底放弃了支撑。
傻柱的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他下意识地伸出双臂,一把将她抱住。
一股刺骨的冰冷瞬间从接触的皮肤传来,让他心头猛地一跳。怀里的人,冷得像一块冰坨子。
他来不及多想,打横将她抱起,快步走进屋里,重重地关上了房门,将外面的风雨隔绝。
他将秦淮茹放在了自己那张还带着体温的床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床上的秦淮茹眼皮动了动,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她缓缓睁开眼睛,眼神里先是一片迷茫,随即聚焦在了床边一脸担忧的傻柱身上。
一瞬间,所有的伪装和坚强都崩塌了。
眼泪先是无声地滑落,接着便再也抑制不住,大颗大颗地砸落下来,浸湿了身下的枕巾。
她没有说话。
只是猛地坐起身,一把抱住傻柱粗壮的胳膊,将头深深地埋进他的怀里。
“呜……呜呜呜……”
压抑的、绝望的哭声,从他怀中闷闷地传来。那哭声里,有无尽的委屈,有走投无路的绝望,更有孤立无援的无助。
每一声,都像一把小锤子,狠狠地砸在傻柱的心上。
“傻柱……我……我活不下去了……”
她哭得撕心裂肺,上气不接下气。
“家里……家里已经不是人待的地方了……他们……他们都要逼死我……”
傻柱的脑子嗡嗡作响,像是被人迎头敲了一记闷棍。
他刚刚在心里筑起的那道名为“理智”的高墙,在秦淮茹这撕心裂肺的哭声中,顷刻间土崩瓦解。
他想起了二十年来,自己无数次在厨房里,偷偷给她多打一份菜时的心跳。
想起了她每次对自己笑时,自己心里那点不为人知的窃喜。
想起了她抱着棒梗,站在门口眼巴巴等自己下班的样子。
理智告诉他,这个女人是个无底洞,是个吸血鬼,自己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要摆脱她。
可情感,那份埋藏了二十年,已经深入骨髓的情感,却在疯狂地叫嚣着,让他无法坐视不理。
他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怀里的秦淮茹,忽然停止了哭泣。
她慢慢抬起头。
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上,双眼红肿,却被泪水洗刷得格外明亮。那双水汪汪的眼睛里,褪去了所有的算计,只剩下最原始的祈求、依赖,以及一丝豁出去的疯狂。
她彻底抛下了自己作为人妻、作为母亲的所有尊严。
也抛下了作为一个女人最后的矜持。
在傻柱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主动地、甚至有些笨拙地,凑了上去。
吻住了他的嘴唇。
她的嘴唇,冰冷,颤抖,却又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决绝。
这是她最后的武器。
也是她唯一的赌注。
她要用这种最直接,最原始的方式,将眼前这个在情感上无比脆弱的男人,彻底地、永久地捆绑在自己的战车上。
一股燥热的电流从脊椎骨猛地窜上天灵盖。
傻柱的脑子“嗡”的一声,彻底空白。
属于男人的、最原始的本能,瞬间压倒了一切。
二十年的等待。
二十年的幻想。
二十年的求而不得。
那些在无数个深夜里辗转反侧的念头,那些只能在梦里才敢触碰的旖旎,在这一刻,化作了燎原的野火,瞬间吞噬了他最后一丝理智的残骸。
推开她?
这个念头仅仅是闪现了一毫秒,就被欲望的洪流冲刷得无影无踪。
怀里这个主动献身的女人,是他梦了半辈子的女人。
他,彻底沦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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