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历史小说 > 大唐:上任京州尹,皇帝求我贪赃枉法? > 第十七章 咱们不都是一路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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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一个尖细的嗓音突兀的响起。

“陈大人,请留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快步走了过来。

小太监对着陈行云恭敬的道:“陈大人,陛下有请,请您随奴婢去一趟议事厅。”

此言一出,英国公等人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

皇帝前脚刚罚完,后脚又单独召见?

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脑子里嗡嗡作响,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疑不定。

反观陈行云,却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仿佛早就料到一般。

他冲着那群勋贵们拱了拱手,似笑非笑的道:“诸位公爷,看来本官要先行一步了。”

说完,陈行云便跟着那小太监,转身离去。

穿过长长的宫廊,小太监将陈行云引到了一处偏殿。

陈行云迈步而入,殿内的景象让他眼皮微微一跳。

唐肃宗正坐在上首,神色肃然,而在他的下首,还站着一个人,正是国舅张去逸。

唐肃宗目光落在了陈行云身上。

“陈行云,关于农庄遇袭的案子,朕思来想去,总觉得内中大有文章。”

陈行云心中一动,知道正题来了。

“一群乌合之众,哪里来的胆子围攻官署?朕要你彻查,给朕查个水落石出!”

皇帝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陈行云飞快的抬头看了唐肃宗一眼,瞬间明白了皇帝的意思。

所谓的彻查,就是皇帝递过来的一把刀,一把可以名正言顺砍向某些人的刀。

不等陈行云开口领命,一旁的张去逸却抢先一步。

“陛下,臣以为,此事或许有些蹊跷,但也可能只是山野游民,利欲熏心,铤而走险罢了。”

“京畿重地,偶有匪患,亦属寻常。若因此事大动干戈,恐怕会引起朝野不必要的恐慌,动摇人心啊。”

张去逸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明着是为朝廷稳定着想,实则是在拼命将这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陈行云心中冷笑,这老狐狸,屁股坐得倒是很正。

唐肃宗闻言,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哼。

“寻常?国舅觉得,匪徒手持军中制式兵刃,夜袭官署,围攻朝廷命官,这也是寻常?”

张去逸额头冒汗,连忙躬身道:“陛下息怒,臣并非此意,臣只是担忧……”

“够了!”

唐肃宗不耐烦地打断他,龙威迸发,“朕意已决!此事,非同小可!”

皇帝的目光再次锁定陈行云,沉声喝道:“朕命你京兆府为主,刑部、大理寺从旁协助,三司会审此案!”

“务必将幕后主使给朕揪出来!朕给你这个权力,不管牵扯到谁,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什么背景,一律严惩不贷!”

三司会审!

陈行云心中掀起波澜,这可是天大的授权!

有了这道圣旨,他办案便可畅行无阻,就算是王公贵族,也得乖乖配合调查。

皇帝这是铁了心要搞事啊!

陈行云压下心中的激动,立刻躬身行礼,声音铿锵有力:“微臣,领旨!定不负陛下所托!”

商议完一些细节,唐肃宗挥手让两人退下。

陈行云与张去逸一前一后走出议事厅,两人一路无话,气氛却显得格外诡异。

直到快要出宫门,张去逸才忽然开口,叫住了走在前面的陈行云。

“陈大人,请留步。”

陈行云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张去逸,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张去逸缓步走到陈行云面前,压低声音,“陈大人年纪轻轻,便身居京兆伊如此高位,可谓是前途无量啊。”

“国舅爷谬赞。”陈行云不咸不淡的道。

张去逸话锋一转,若有深意的道:“只是,为官之道,重在一个‘平衡’二字。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陈大人这般一头猛扎下去,凡事都做得太绝,不计后果,恐怕最后……会落得个吃力不讨好的下场啊。”

这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陈行云听着他明晃晃的威胁,咧嘴一笑。

“瞧张大人您这话说的,我们做臣子的,不都是为了陛下分忧,为了我大唐的江山社稷吗?”

张去逸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如此油盐不进,简直就是个滚刀肉!

“好,好得很!”

张去逸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拂袖转身,怒气冲冲地朝着自己的马车走去。

回到京兆府,陈行云刚踏进大门,管家老钱就跟火烧了眉毛似的,急忙忙地凑上前来。

“哎哟我的府尹大人,您可算回来了!”

陈行云摘下官帽,递给旁边的下人,有些奇怪的问道:“老钱,出什么事了,这么慌慌张张的?”

老钱拉着陈行云的袖子,压低声音,有些吞吐的道:“大人,您今天不在府里,可出大事了,您的书房差点就着火了!”

“着火?”陈行云眉头一皱,“怎么回事?仔细说来。”

“就是下午的时候,书房里不知怎么的,那个烛台就倒了,把旁边的书卷给引燃了。”

老钱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幸亏巡逻的衙役发现得早,扑救得快,才没酿成大祸!就烧了几本不打紧的册子,大人您没受什么损失吧?”

陈行云听着,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一片雪亮。

烛台倒了?

早朝之后,自己就被叫进宫,一天都不在府里。

这时间点,未免也太巧了。

这根本不是意外,是有人趁自己不在,潜入书房翻找东西,结果不小心或者故意纵火,想要毁掉什么痕迹。

府里有内鬼!

这个念头在陈行云脑中一闪而过。

他决定将计就计,把这个藏在暗处的老鼠给揪出来。

陈行云故作轻松地拍了拍老钱的肩膀,还大声斥道:“一群笨手笨脚的东西,以后都给本官仔细点,人没事就好!”

说完,他又凑近老钱,用一种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

“还好还好,我那些真正要紧的东西,压根就没放在书房。比如这次陛下钦点的案子卷宗,还有些私密信件,我怎么可能放在那种人来人往的地方?”

老钱一愣,下意识的低声询问道:“那大人您把东西放哪儿了?”

陈行云冲他挤了挤眼睛,嘿嘿一笑。

“当然是放在我卧室的床底下!你懂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嘛,这事你可千万别说出去!”

老钱听得满头雾水,但还是连连点头:“是是是,老奴晓得了,一定守口如瓶!”

“行了,去忙你的吧。”陈行云摆了摆手,恢复了正常的音量。

“好嘞!”老钱应了一声,转身去张罗了。

陈行云则背着手,慢悠悠地朝自己的卧房走去,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鱼饵已经撒下,就看今晚,是哪条鱼儿会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