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将整个四九城浸染得一片沉寂。
何志远的神识沉入眉心,再次进入了那片独属于他的“匠神囊”空间。
空间之内,光华流转,自成天地。
白天从山中带回的那些珍稀木料,此刻正静静地悬浮在空中。紫檀的深沉、黄花梨的温润、金丝楠的璀璨,各种木材的独特香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心神宁静的氛围。
他的意念微动,那些木材便如听话的士兵,自动分门别类,按照材质、大小、纹理,一丝不苟地码放得整整齐齐。
这片神奇的空间,绝不仅仅是一个仓库。
何志远负手而立,目光扫过这片越来越充实的土地,脑海中已经开始勾勒未来的蓝图。一个集冶炼、木工、机关术于一体的超级工坊,正在他的规划中缓缓成型。
第二天,天光放亮。
大哥何大清起了个大早,脸上带着几分郑重,主动找到了何志远。
“志远,我想好了。”
何大清搓着手,语气里有种做出重大决定的笃定。
“就按你说的,让柱子别整天瞎跑了。从今天起,我带他去后厨,让他跟着我,从最基础的切墩开始学。”
何志远点了点头,这是他乐于见到的结果。
何雨柱虽然性子莽撞,但本质不坏,有一门安身立命的手艺,总归是好事。
上午,院子里阳光正好。
何志远搬了个马扎,坐在院中,身前摊开一堆细碎的木料和零件。
他正在为修复那个从旅长手里得来的八音盒做着准备,手指捻起一块比指甲盖还小的木片,仔细端详着上面的纹理。
就在这时,前院的方向,毫无征兆地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哎呦!”
那声音尖锐而痛苦,划破了院子里的宁静。
紧接着,是“哐当”一声重物坠地的闷响,还伴随着木梯散架的碎裂声。
院里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齐刷刷地循声望去。
只见前院的空地上,三大爷阎埠贵正躺在地上,四肢抽搐,抱着自己的右胳膊来回打滚。
他身旁,一个半人高的木梯已经摔得四分五裂。
阎埠贵那张平日里总是挂着精明算计的脸,此刻已经痛到扭曲变形,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混着灰尘,滚滚而下。
“怎么了这是?”
“三大爷从梯子上摔下来了!”
一个离得近的邻居赶忙跑上前,刚想扶他,一看他那耷拉着的胳膊,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脱臼了!肩膀这儿的骨头都错位了!”
邻居扯着嗓子,焦急地大喊。
“快!快送医院啊!”
这话一出,原本还想上前帮忙的人都犹豫了。
这个年代,去一趟医院可不是件轻松事。
不说路上折腾,光是挂号费、诊疗费、药费,一套下来,就足够一个普通工薪家庭肉疼好几个月。
三大妈在一旁急得眼泪都下来了,围着阎埠贵团团转,嘴里不停念叨着“这可怎么办”,却又完全手足无措。
整个院子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就在这片嘈杂与慌乱之中,何志远站起了身。
他将手中的木料轻轻放下,动作不疾不徐,沉稳地穿过人群,走了过去。
“三大爷,别乱动。”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镇定,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何志远蹲下身,眼神平静地扫过阎埠贵那已经明显变形的肩膀。
“来两个人,帮忙按住他的身子,别让他挣扎。”
几个邻居立刻反应过来,七手八脚地按住了阎埠贵的腰和腿。
随后,何志远伸出双手。
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指节分明,这是一双属于顶尖工匠的手。
此刻,这双手正轻轻地覆盖在阎埠贵脱臼的肩膀和胳膊上,指腹所过之处,仿佛带着一种奇特的电流。
触摸、按压、滑动。
他的动作看似轻柔,却蕴含着一种外人无法理解的韵律和节奏。
那不是在简单的摸骨,而是在进行一种无比精密的校准。
在他的感知中,阎埠贵身体的骨骼、肌肉、筋膜的结构,瞬间变得无比清晰。
“神匠之心”内劲微吐,一副完整的人体关节三维模型,立刻在他脑海中构建完成。
错位的关节,被压迫的神经,拉伤的韧带,所有的一切都无所遁形。
病灶,找到了。
“忍着点。”
他轻声对已经痛到快要昏厥的阎埠贵说了一句。
话音未落,他眼神陡然一凝,双手瞬间发力!
一托!
一送!
一旋!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精准而果决,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
“咔嚓!”
一声清脆至极的骨骼复位声,在嘈杂的院子里骤然响起,清晰得让周围所有人都头皮一麻。
整个过程,从他出手到结束,不过短短十几秒。
阎埠贵只觉得被他捏住的胳膊先是传来一阵剧烈的酸麻,仿佛有无数电流窜过,紧接着,那股撕心裂肺的剧痛竟如同潮水般退去。
一股难以言喻的舒爽感,从肩膀处传遍全身。
疼痛,消失了。
他试探着,小心翼翼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抬起,放下,转动。
活动自如,毫无滞涩之感。
“这……这就好了?”
阎埠贵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胳膊,又看看眼前这个神情淡然的年轻人。
全院的人,全都看呆了。
所有人都张着嘴,鸦雀无声,院子里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这简直比戏文里说书先生讲的那些神医故事,还要离奇,还要震撼!
大家看向何志远的眼神彻底变了。
那里面除了原有的敬佩,更增添了一层深深的、近乎于对未知力量的敬畏。
这位何家老二,不止是个手艺通天的木匠,还是个能生死人、肉白骨的“何大夫”!
傍晚,夕阳的余晖给四合院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何雨柱从外面一路小跑着回来,脸上洋溢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和光彩。
他将昨天捕获的那只肥硕的野兔,今天鼓足了毕生的勇气,拿到街边人多的地方去叫卖。
他本以为会很困难,没想到,这个年代野味稀罕,他那带着几分胆怯的叫卖声刚喊了几嗓子,就被人围住了。
很快,野兔就被人用一个他想都不敢想的价格买走了。
他手里紧紧攥着那几张崭新的票子,感觉沉甸甸的,心脏因为激动而怦怦直跳。
这是他人生中,凭自己的本事挣到的第一笔“巨款”。
他捏着钱,心里已经盘算开了。
明天就去东单的布店,给妹妹雨水扯上一块最漂亮的蓝底碎花布。
他要亲手给妹妹做一条新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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