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空气,似乎还残留着易中海离去时那股道貌岸然的味道。
何雨柱拉着妹妹何雨水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女孩儿的小手有些凉,他便用自己温热的掌心包裹住,轻轻摩挲着。
他知道,刚刚对易中海的强硬,只是一个开始。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四合院里,任何一丝软弱,都会被那群豺狼嗅到,然后扑上来撕咬得你体无完肤。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一道刺耳的动静。
那道嗓音,又尖又利,刮得人耳膜生疼,像是用指甲在玻璃上用力的划过。
“傻柱子在家吗?你张大妈找你有点事!”
人未至,声先到。
何雨柱的眼神骤然一冷,刚刚缓和下去的肌肉瞬间再度绷紧。
他不动声色地将何雨水往自己身后又揽了揽,用自己的身体,将妹妹与门口的方向隔绝开来。
“有事说事。”
他的声音不高,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却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疏离。
门帘被一只肥硕的手猛地掀开,贾张氏那庞大的身躯挤了进来,几乎将整个门框都塞满了。
她一进屋,那双滴溜溜乱转的三角眼,就像是两盏探照灯,贪婪地扫视着屋里的一切。
当她的视线最终定格在那张厚重油亮的八仙桌,以及旁边几把做工考究的太师椅上时,她眼中的光芒瞬间变了。
那不是欣赏,是赤裸裸的占有欲,是恨不得立刻就搬回自己家的贪婪。
“哎呦,柱子。”
贾张氏搓着一双粗糙的手,脸上挤出菊花般的褶子,语气亲热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你看啊,这不是你东旭哥,马上就要办喜事了嘛。”
她往前凑了两步,身上的那股子酸臭味让何雨柱下意识地皱紧了眉头。
“咱这院里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你家这套桌椅最是气派!这可是你爹当年托了多少关系,才从老师傅手里淘换来的好东西啊!”
她唾沫横飞,说得理所当然。
“你看,咱们都是几十年的老街坊了,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就把这桌椅,借给你东旭哥用上那么两天,也给他撑撑场面不是?”
“等婚事一办完,我立马就让东旭去给你原封不动地抬回来!”
何雨柱的嘴角,勾起一抹无声的冷嘲。
这番话,他听着是何其的熟悉。
原著里,那个傻乎乎的何雨柱,就是这样被一次次的“借”,一次次的“帮衬”,最终被贾家这个无底洞吸干了最后一滴血。
说是借,怕是黄鼠狼借鸡,有借无还。
不,比那更恶劣。
这是明火执仗的巧取豪夺!
“不借。”
两个字,从何雨柱的唇间蹦出,清晰,干脆,不带一丝一毫的犹豫。
空气,在这一瞬间仿佛凝滞了。
贾张氏脸上那虚伪的笑容,如同被冰冻的劣质猪油,瞬间僵硬、龟裂。
她完全没料到,这个平日里闷不吭声,任谁都能踩一脚的傻柱子,今天居然敢当着她的面,把她的话给顶回来!
面子,下不来了。
恼羞成怒的情绪,瞬间占据了她那被贪欲填满的大脑。
“你个死傻子!你横什么横!”
她的嗓门陡然拔高了八度,尖锐得刺耳。
“借一下怎么了?你家就你,还有你身边这个赔钱货!你们两个人,用得着这么好的桌椅吗?占着茅坑不拉屎!”
她越骂越起劲,污言秽语如同决堤的洪水,喷涌而出。
“真是有娘生没爹教的玩意儿!一点邻里情分都不讲,活该你爹不要你们!”
前面的话,何雨柱尚且能当成是疯狗乱吠。
可“赔钱货”这三个字,像三根烧红的铁钉,狠狠楔入何雨柱的脑海!
他可以忍受任何人对自己的辱骂和轻视,那是他自己的事。
但他绝不允许,任何人,用如此恶毒的词汇,去伤害他发誓要用一生去守护的妹妹!
轰!
一股冰寒刺骨的杀气,从何雨-柱的身上轰然爆发。
整个屋子的温度,都仿佛在这一刻骤降了十几度。
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的废话。
行动,永远比言语更有力量。
他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冲进了厨房。
再出来时,他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根成年人手臂粗细的枣木擀面杖。
那根擀面杖,被他攥得咯吱作响,青筋在他手背上虬结暴起。
“你刚才,说什么?”
何雨柱的声音压得很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冰碴子。
他的眼神,变了。
不再是之前的冷漠,而是一种要将猎物撕碎的,属于野狼的凶残与暴戾!
贾张氏被他这副择人而噬的模样,吓得心脏猛地一抽,不受控制地向后退了一步。
但几十年撒泼打滚练就的泼妇本能,让她依旧嘴硬。
“我……我说她怎么了?一个丫头片子,将来总是要嫁出去的,不是赔钱货是什……”
她的话,没能说完。
因为何雨柱已经动了!
他脚下发力,整个人如同一头捕食的猎豹,一个箭步就冲到了贾张氏的面前。
那根沉重的擀面杖,被他高高扬起,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作势就要朝着贾张氏的脑袋狠狠砸下!
“啊——!”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了贾张氏。
她爆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两腿一软,一股热流从身下涌出,整个人屁股一沉,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院子里的邻居们听到这动静,早就围了过来,刚好看到了这惊心动魄的一幕。
所有人都被吓得倒吸一口凉气,一个个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一道身影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又一次“恰到好处”地出现了。
正是院里的一大爷,易中海。
他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了何雨柱高扬着擀面杖的胳膊,脸上是恰到好处的痛心疾首。
“柱子!你这是干什么!快把东西放下!”
他义正辞严地教训道:“你张大妈再怎么不对,那也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对长辈动手呢?还有没有规矩了!”
何雨柱手臂猛地一振,一股巨力爆发,直接将易中海的手给甩开。
他转过头,那双充斥着暴戾与冰冷的眸子,死死地盯住了易中海。
“一大爷,我倒想问问你!”
他的声音字字如刀,句句诛心。
“你徒弟贾东旭结婚,你不自己掏钱帮他置办新家具,反而怂恿他妈,跑到我们这对孤儿寡母的家里来强取豪夺!你安的到底是什么心?”
“我爹前脚刚走,你们后脚就上门来欺负我们兄妹!现在,她还当着我的面,骂我妹妹是‘赔钱货’!”
“我护着我自己的妹妹,有错吗?”
“还是说,在你易中海的眼里,只有你的徒弟是人,我们兄妹俩,就活该被你们按在地上,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
何雨柱的这一连串质问,如同重锤一般,一锤接一锤地砸在易中海的脸上,也砸在周围所有邻居的心里。
那些原本只是看热闹的眼神,开始变了。
人们看向易中海的目光,带上了一丝玩味,一丝审视,一丝怀疑。
易中海被何雨柱这番话,怼得哑口无言,一张平日里总是挂着公正无私面具的老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一向被他拿捏得死死的傻柱子,不仅敢动手,这嘴皮子,怎么也变得如此锋利!
三言两语,就将他钉在了“伪善”的耻辱柱上,让他百口莫辩!
瘫在地上的贾张氏一看自己最大的靠山都倒了,哪里还敢继续撒泼。
她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连滚带爬,狼狈不堪地逃回了自家屋里。
何雨柱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眼中的杀气缓缓收敛。
他转过身,冰冷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周围神色各异的邻居们。
他将那根沉重的擀面杖往肩膀上随意一扛,这个动作,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悍然之气。
他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地传遍了整个中院。
“我何雨柱,今天把话放这儿!”
“我爹不在了,从今往后,这个家,我做主!”
“谁要是再敢欺负我妹妹,别管是大人还是小孩,我见一次,打一次!”
“不信的,可以试试!”
说完,他不再看任何人,拉着身后早已看呆了的何雨水,转身进屋。
“砰!”
一声巨响,房门被重重地关上,震得整个院子都安静了下来。
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何雨柱身上那股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狠劲,给彻底镇住了。
他们第一次意识到,这个没了爹的傻柱子,不再是那个可以随意揉捏的面团。
他成了一头护崽的饿狼,一头谁惹谁倒霉的凶狼!
屋里。
何雨柱关上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他身上的戾气瞬间消散,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而深邃。
他知道,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在这个禽兽遍地的院子里,想要真正站稳脚跟,光靠一股子狠劲,是远远不够的。
必须,尽快让自己强大起来!强大到让所有人都望而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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