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后厨的喧嚣与热浪，随着下班铃声的响起渐渐褪去。
何雨柱送走最后一批招待宴的领导，长长舒了一口气。新官上任，总算靠着真本事把场子镇住了。他脱下沾染了油烟气的工作服，心情不错地盘算着，待会儿去供销社割二两肉，回家给妹妹雨水解解馋。
他不知道，就在他为了新生活挥汗如雨的时候，四合院里，一双浑浊而贪婪的眼睛，已经盯上了他家那扇门。
贾张氏在院子里坐立不安，眼角的余光就没离开过何家的方向。
何雨柱那小子现在是食堂主厨了，油水肯定捞了不少！还有那封工作介绍信，那可是能换个铁饭碗的宝贝！要是能弄到手，自己宝贝孙子棒梗以后就不用愁了。
这个念头，如同一窝蚂蚁，在她心里疯狂地啃噬着。
眼看太阳西斜，何雨柱还没回来，贾张氏的胆子终于撑破了理智。她佝偻着腰，像一只在阴沟里觅食的老鼠，贴着墙根，一步步挪向何家门口。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几声虫鸣。
她将耳朵贴在门板上，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她试探性地推了一下。
“吱呀——”
门，竟然只是虚掩着。
一股狂喜瞬间冲上了贾张氏那张布满褶皱的老脸。她心头猛地一跳，贼头贼脑地往里探了探，确认无人后，一个闪身，便溜了进去。
屋里的陈设简单得有些寒酸，但贾张氏的目标明确。她直接扑到床边，跪在地上，开始翻箱倒柜。木箱子、破柜子被她粗暴地拉开，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很快，她的手在一个冰冷的硬物上停住了。
床底下，一个老旧的铁盒子。
贾张氏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她颤抖着手打开盒盖，一沓整齐的钞票和一封牛皮纸信封赫然躺在里面。
就是这个！
她眼中迸发出贪婪的光芒，一把抓起钱和信，就往自己那打了补丁的衣襟里塞。
就在这时，里屋的门帘被掀开了。
“你……你是谁？”
一个带着浓浓睡意的、怯生生的声音响起。
何雨水揉着惺忪的睡眼，小脸因为发烧还带着不正常的红晕。她今天实在不舒服，老师特批她提前回了家，没想到一觉醒来，家里竟然多了个陌生人。
贾张氏的身体瞬间僵住，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被发现了！
她那张老脸先是煞白，随即被一股凶狠所取代。事已至此，绝不能空手而归！
“小丫头片子，滚开！”
贾张氏低吼一声，也顾不上解释，像一头发了疯的老狗，猛地冲上前，一把将瘦弱的何雨水推开。
何雨水根本来不及反应，身体失去平衡，向后倒去。
“砰！”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她的额头结结实实地磕在了桌角上，尖锐的疼痛瞬间袭来。
“哇——”
震天的哭声撕破了屋内的死寂。
贾张氏看也不看，抓着怀里的东西，连滚带爬地夺门而出。
天色彻底黑透时，何雨柱才提着一块用油纸包着的五花肉，哼着小曲回到了家。
可推开门的一瞬间，他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屋里一片狼藉，箱子柜子倒在地上，衣服被褥扔得到处都是，活像是遭了土匪。
而他的妹妹何雨水，正一个人坐在小板凳上，捂着额头，身体一抽一抽地哭泣着。昏黄的灯光下，她额角上那个青紫高肿的大包，刺眼得让人心头发慌。
一股血腥气直冲头顶。
何雨柱的拳头瞬间攥紧，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死一样的苍白。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妹妹面前，声音都在发颤。
“雨水，怎么了？告诉哥，谁干的！”
何雨水看到哥哥，紧绷的神经终于断了，扑进他怀里，哭得更凶了。她断断续续地，将下午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听完妹妹的哭诉，何雨柱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那是一种风暴欲来的死寂，下颌线绷成一道冷硬的直线，眼神里的温度瞬间降至冰点。
贾张氏！
又是这个老虔婆！
换做以前的何雨柱，此刻恐怕已经拎着菜刀冲进贾家了。
但他不是以前的何雨柱了。
对付禽兽，光用拳头是不够的，要用他们听得懂的规矩，把他们一次性打死、打怕！
他小心翼翼地检查了一下妹妹的伤口，确认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骨头，这才松了口气。他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擦去妹妹脸上的泪水。
“雨水，别怕。”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穿上外套，哥带你去个地方，咱们把公道讨回来。”
他没有去敲响贾家的门，也没有去找院里的三大爷理论。
他直接带着何雨水，走出了四合院，径直走向了灯火通明的辖区派出所。
值班的警察正打着哈欠，看到何雨柱拉着一个额头带伤、还在抽泣的小姑娘走进来，不由得坐直了身体。
“警察同志，我要报案！”
何雨柱的声音清晰而稳定，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们院里的邻居，贾张氏，今天下午趁我不在，撬门进入我家，偷走了我的钱和工作介绍信，还把我妹妹打成重伤。”
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
“这是入室抢劫！”
“入室抢劫”四个字，如同一道惊雷，让派出所里昏昏欲睡的气氛瞬间炸裂。
值班警察脸上的慵懒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严肃。这年头，这可是能挨枪子的重罪！
“同志，你把情况详细说一遍！”
问清了所有细节，警察不敢怠慢，立刻点了两名干警，带着记录本，跟着何雨柱兄妹，直奔四合院。
此刻的贾家，灯火通明。
贾张氏正唾沫横飞地向儿子贾东旭和儿媳秦淮茹炫耀着自己的“战利品”。
“看见没？这就是何雨柱那小绝户的家底！还有这介绍信，以后咱们棒梗的工作就靠它了！”
贾东旭看着那沓钱，眼神发亮，秦淮茹却低着头，脸上满是忧虑。
就在这时。
“砰！”
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木屑纷飞。
两名身穿制服、神情冷峻的警察，在何雨柱的带领下，直接冲了进来。
“谁是贾张氏？”
为首的警察声音洪亮，目光如电，瞬间锁定了炕上的老妇人。
“跟我们走一趟！”
贾张氏看到警察，魂都快吓飞了，手里的钱和信“啪”地掉在了炕上。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老赖的本能让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拍着大腿干嚎。
“哎哟喂！警察同志，你们抓我一个老婆子干什么呀！我可什么都没干啊！这是冤枉啊！”
警察见惯了这种场面，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搜！”
一名干警根本不理会她的撒泼，直接上前，就在她刚才坐过的枕头底下，将那沓钱和介绍信搜了出来。
人赃并获！铁证如山！
贾张氏的哭嚎声戛然而止，脸上一片死灰。
院里的动静惊动了所有人，一大爷易中海也匆匆赶了过来。他看到这阵仗，连忙上前打圆场。
“警察同志，这……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都是街坊邻居的，抬头不见低头见……”
带队的警察凌厉的眼神扫向他，声音里带着斥责。
“误会？入室盗窃，伤人致残，这也是误会？我看你这个一大爷的思想很有问题嘛！是非不分，还想包庇罪犯？”
一番话，怼得易中海满脸通红，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眼看撒泼没用，求情也没用，冰冷的手铐“咔哒”一声，锁住了贾张氏枯瘦的手腕。
最终，事情闹到了街道办王主任那里。
在确凿的证据面前，贾家没有任何辩驳的余地。经过王主任的亲自调解，贾家不仅要全额退还赃款，还要额外赔偿何雨柱医药费、精神损失费，共计一百五十元！
这笔钱，几乎是贾家大半年的积蓄。
不仅如此，贾东旭还被迫当着全院人的面，用颤抖的手写下了一份保证书，保证他母亲贾张氏以后再也不敢踏进何家半步，否则后果自负。
这一晚，贾家颜面扫地，元气大伤。
何雨柱则牵着妹妹的手，站在人群中，神情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他用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让四合院里所有人都上了一课。
现在的何雨柱，不再是那个可以随意拿捏的傻柱了。
他不仅拳头硬，更懂法。
谁敢再惹他，下场，就和今晚的贾张氏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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