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历史小说 > 抗战:华夏战神,打造最强基地 > 第 17 章 火烧名册,老子不当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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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天际刚泛起一丝鱼肚白,黑石坞的空气里就飘着股说不出的腻味——浓重的湿气裹着隔夜的血腥,还混着账房那边飘来的酒臭,像块浸了脏水的破布,闷得人胸口发堵。

“砰——!”

一声巨响猛地撕开清晨的死寂。老刀疤那只磨得发亮的牛皮靴,靴底还沾着山路上的泥块,带着一股子毁天灭地的狠劲,狠狠踹在账房的柴门上。木屑“哗啦”溅开,有的弹到墙上,有的直接砸在跟来的喽啰脸上。他魁梧的身子堵在门口,像头被捅了窝的黑熊,眼珠子红得要滴血,吼声震得屋梁上的尘土簌簌往下掉,砸在喽啰们的帽檐上:“他妈给老子说!昨夜谁动了账房!”

屋里的景象让喽啰们倒抽一口凉气,有人下意识往后缩了缩。那只用生铁铸的柜子,少说也有几百斤重,此刻柜门歪歪扭扭地敞着,铁皮上留着道深沟似的撬痕,看着就疼。柜里的账册被翻得乱七八糟,几本最厚的册页拖在地上,已经烧成了黑糊糊的灰烬,风一吹,碎渣子粘在鞋上,还带着股刺鼻的松油味。

这群人心里都门儿清——这不是普通的账册。上面记着周边十里八乡缴的供粮是小事,真正要命的是那层“关系网”:哪个县府官员收了好处,哪个国军军官跟他们暗通款曲,名字、地点、分了多少油水,全在上面写得明明白白。这把火,烧的哪里是纸?是黑石坞跟官面上那层一捅就破的窗户纸,是他们安身立命的根。

混乱里,陈九爷的脚步声慢悠悠传了过来。他没像老刀疤那样咋咋呼呼,脚步轻得像猫,落在泥地上几乎没声。身上那件青布长衫还是平整的,手里端着那把常用的紫砂壶,壶嘴冒着点热气,仿佛不是来查祸事,只是清晨散步路过,顺道进来喝口茶。

他在堂中主座上坐下,动作慢得让人着急——先把紫砂壶放在桌上,指尖轻轻摩挲着壶身(那壶他带了十年,壶壁早被盘得发亮),再慢悠悠揭开壶盖,吹了吹浮在水面的茶叶,茶叶打转的功夫,周围的喽啰们连大气都不敢喘,手心全是汗。

“烧得好。”陈九爷呷了口茶,声音不高,却像颗石子投进死水,每个字都清清楚楚飘进人耳朵里,“说明这东西烫手,有人怕它见光。”

他的目光扫过来,不像老刀疤那样凶,却像把钝刀,刮得人皮肤发紧。从缩在角落的小喽啰,到暴跳如雷的老刀疤,最后落在了沉默站着的龙战身上。那眼神深不见底,仿佛能看穿龙战藏在衣襟里的手,是不是攥着什么东西。

“新人。”陈九爷的声音听不出喜恶,手指还在壶沿上蹭着,“你来得巧,身子也最干净。说说,这鬼是谁?”

一瞬间,所有目光全砸在龙战身上。有老刀疤的怀疑,有其他头目审视的打量,还有几个跟账册沾过边的人,眼神里藏着不加掩饰的敌意——要是查出来是龙战干的,正好能找个由头把这“外来户”除了。

龙战心里一凛,指节悄悄扣了扣裤缝——他早料到陈九爷会来这手,敲山震虎,既想查内鬼,又想试探他的底细。他往前迈了一步,腰弯得恰到好处,不卑不亢,低头时余光扫过众人的脚:老刀疤的靴尖在抖,显然慌了;有个瘦头目悄悄往后挪了半步,心里有鬼。

“九爷,”龙战的声音稳得很,没带一丝慌乱,“怕的人,自然心里有鬼。可鬼躲在暗处,咱们睁着眼也抓不着。不如设个局,请君入瓮——让他自己跳出来。”

陈九爷终于抬了抬眼皮,壶盖停在半空,眼里闪过点兴味:“哦?”

“黑石坞刚出这事,人心都浮着。”龙战接着说,语速不快,却句句在理,“九爷不如办场‘忠义宴’,把各分会的头目都叫到总坛,喝碗血酒,重新立规矩。对外说是‘重整山河’,一来能安人心,让大家知道九爷镇得住场子;二来,人多眼杂,酒桌上最容易说漏嘴——心里有鬼的人,喝多了、慌了,难免会露马脚。到时候咱们暗中盯着,顺着藤就能摸到瓜。”

老刀疤在旁边听得皱眉,刚想开口反驳——这法子太绕,不如直接搜!可话还没到嘴边,就见陈九爷盯着龙战看了片刻,嘴角忽然勾出一丝说不清的笑,那笑里藏着点算计,又有点认可。

他把紫砂壶轻轻放在桌上,“嗒”的一声,在安静的屋里格外清楚。

“有意思。就这么办。”陈九爷指了指龙战,指尖点了点桌面,“你,协办此事。”

当晚,黑石坞总坛的灯全亮了。挂灯笼的伙计踩着梯子,手都在抖——白天刚出了账房的事,夜里又要办宴,谁都怕出事。龙战借着帮着运酒坛的由头,绕到了厨房。阿水嫂正在切姜,刀刃落在菜板上,节奏快得有点慌。

龙战悄悄递过去一个油纸包,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两人能听见:“嫂子,这是周瞎子给的方子,混进主桌那几壶‘女儿红’里。分量我数过了,只让人晕乎,不会出人命。”

阿水嫂的指尖猛地一颤,菜刀“当”地撞在菜板边缘。她低头看着那个油纸包,纸角被她攥得发皱——她想起阿水死的那天,也是这样的夜晚,那个头目拿着假证据,说阿水偷了账册,把他拖走的时候,阿水还在喊“我没偷”。她深吸一口气,把油纸包塞进围裙口袋,指尖掐进掌心,点了点头,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我知道了。”

与此同时,几十里外的秘密基地里,油灯的光晃悠悠的。阿花嫂带着几个妇女缝冬衣,针线穿过粗布的声音“沙沙”响。忽然,一个年轻的报务员跑进来,手里攥着张写满代码的纸条,跑得太急,差点撞翻了桌边的针线筐。

“花嫂!刚收到的!”

阿花嫂赶紧放下针线,接过纸条。她的手指在字上飞快划过,起初还平静,越往后,眼神越亮,指尖也跟着抖——上面记着浙皖十三村的秋粮去哪了,连哪个官员分了多少,哪个团长收了好处,都写得明明白白。

几分钟后,她把破译的内容抄在新纸上,字迹都有点歪。苏婉清还没睡,正坐在灯旁等消息。她接过纸,连夜把那些关系画成图表,笔尖在纸上划过,时不时顿一下——看到“某国军团长”的名字时,她咬了咬下唇,眉头拧得紧紧的。最后,她在图表旁写了一行字,笔尖压得很重:“若直接公布,民心虽聚,黑石坞必成众矢之的,咱们的人也会暴露。”

两人商量到后半夜,终于定了主意:不直接发情报,而是找那些被抢了粮食的难民,把他们的遭遇记下来,编成一本《血粮录》。苏婉清写的时候,好几次红了眼——有个老太太说,家里的粮被抢了,孙子活活饿哭,她只能去挖野菜,差点被黑石坞的人打。

忠义宴那天,天公不作美。傍晚刚过,暴雨就“哗啦啦”砸下来,豆大的雨点砸在屋瓦上,噼啪响得像擂鼓,把总坛的热闹都罩在雨里,反倒添了股说不出的压抑。

大厅里,酒过三巡,菜也凉了。主桌上的几壶“女儿红”见了底,那混在酒里的药也开始发作。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头目,姓王,喝得满脸通红,突然一拍桌子,酒洒在他的绸子衣襟上,他也不管,指着对面的瘦高个吼:“姓赵的!你他妈是不是吞了老子在芜湖码头的三船米!我跟你说过,那是给李团长的!你敢私吞?”

姓赵的头目也醉了,眼神迷离,却带着股狠劲,猛地站起来,手一摸腰,掏出枪“啪”地拍在桌上,枪口直指老王的脑门:“放你娘的屁!你还有脸说我?去年冬天,你勾结宪兵队,把我亲弟弟卖到东北当劳工!他才十七!我今天就让你给他偿命!”

场面一下子乱了。有人劝架,被推得撞在柱子上;有人起哄,拍着桌子喊“打!打起来!”;还有两个头目悄悄摸向腰间的枪,眼神里全是算计。老刀疤在旁边看着,越看越不对劲——这酒的后劲太邪门,往年喝再多,也没人这样疯魔。

他心里一紧,转身就往厨房冲。一脚踹开厨房门,掀开炖醒酒汤的锅盖,抓起勺子舀了点剩下的酒,凑到鼻尖一闻。一股极淡的异香钻进来,不是酒本身的味,是山里毒芹的味道!他脸色“唰”地变了,吼出声:“酒里有毒!是致幻的!”

这一吼,像把火星扔到了火药桶里。有人尖叫,有人往外跑,大厅里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龙战等的就是这一刻。他趁着所有人都盯着厨房的方向,身子一矮,像只狸猫似的溜出大厅。雨丝打在脸上,凉得他脑子更清醒。他绕过后院的柴堆,闪身进了存放账册副本的密室——白天他早就摸清楚了路线。

火折子揣在怀里,还带着体温。他吹亮火苗,凑到墙角那堆账册上——早就泼了松油,火苗一沾,“轰”地就窜了起来。火光映在他脸上,他盯着那些燃烧的纸页,眼神里没什么表情,只有指尖微微发紧——这些账册,沾了太多人的血,烧了才干净。

浓烟很快漫满密室,呛得他咳嗽了两声。他撞破窗户,跳进雨里,雨水瞬间打湿了他的衣服。没敢停,直奔后山的柴房。那把早就配好的钥匙攥在手里,插进锁孔,“咔嗒”一声,沉重的锁链掉在地上,溅起一片泥水。

柴房里黑乎乎的,只有个小窗户透进点光。龙战借着光一看,林秀兰蜷缩在角落里,浑身湿透,头发粘在脸上,嘴唇干裂得流血,虚弱得像片随时会掉的叶子。

看到龙战,她的眼睛突然亮了,挣扎着抬起手,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气若游丝:“那……那里……墙的夹层里……还有……还有名单原件……”

龙战心里一震,赶紧冲过去。匕首掏出来,撬墙上的砖——那些砖是松的,一撬就掉。果然,里面有个暗格,放着个沉甸甸的铁盒。打开一看,除了一份详细的原始名单,还有张盖着鲜红印章的军购合同。他拿起合同,手指都在抖——上面写着,黑石坞定期给日军华中派遣军的联队送弹药和药品,签字的人,竟然是国军某副师长的亲笔签名!

就在这时,一道冰冷的电子音突然在他脑海里响起:【检测到关键叛国证据,摧毁叛国组织层级×2,救国点数 150,解锁“情报解析模块”初级功能。】

风雨声里,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哒哒”踩在泥路上,越来越响。龙战猛地回头,往柴房外一看——山道上,一道身影冒雨策马而来。是陈九爷。

他浑身都湿透了,长衫贴在身上,头发往下滴水,顺着脸颊流进衣领里。手里的驳壳枪还冒着点青烟,一滴血珠混着雨水,从枪口慢慢滴下来,砸在马镫上。他的目光穿透雨帘,死死锁在龙战身上,那张永远波澜不惊的脸,第一次拧成了狰狞的样子,眼里的杀意像冰锥,要把龙战刺穿。

“龙战……”陈九爷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每个字都裹着恨,冰冷刺骨,“原来搅动这一切的,是你这条喂不熟的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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