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历史小说 > 抗战:华夏战神,打造最强基地 > 第9章 山风送来读书声,病房里教的是拉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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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双眼睛映出的清澈天空,很快就被晨曦染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鸡鸣三遍,新建成的“仁济庐”里没有丝毫慵懒,反而响起了一阵阵朗朗上口的读书声。

这不是圣贤文章,而是经过龙战简化后的卫生防疫口诀。

“饭前要洗手,生水不能喝,身上有破口,赶紧找大夫……”

简陋的讲堂内,苏婉清站在用木箱搭成的讲台前,神情肃穆而专注。

她手中小心翼翼地举着一片极为珍贵的显微镜载玻片,对着台下几十双渴望的眼睛。

听课的人很杂,有缠着绷带的伤兵,有刚学会写自己名字的妇女,甚至还有几个半大的孩子。

“都看清楚了,这个在镜片上、被染成紫色的微小颗粒,就是我今天要讲的‘肺炎链球菌’。”苏婉清的声音清亮而坚定,“它一旦进入我们的身体,就会让我们的肺,变成一团烂棉絮,让人活活憋死。”

台下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那一张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既有对未知病菌的恐惧,更有对这门神奇“医术”的敬畏。

苏婉清的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了教室角落里一个埋头奋笔疾书的身影上。

龙战正坐在一张小马扎上,用一支炭笔在粗糙的草纸上记录着什么,侧脸的轮廓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坚毅。

她心中那个盘旋已久的疑问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龙战,你之前说的‘青霉素’,这个名字……有什么命名依据吗?”

龙战头也没抬,笔尖在纸上划过沙沙的声响,声音平静得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Penicilliumnotatum,源自拉丁文的‘penicillus’,意思是‘刷子’。因为在显微镜下,它的菌丝形态很像我们写字的毛笔头。”

“Penicilliumnotatum”……

一串流利的拉丁文从他口中说出,仿佛是再寻常不过的词汇。

满屋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那些伤兵和妇女听不懂,但他们能感觉到,这个词从龙战嘴里说出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而苏婉清,这位燕京大学医学院的高材生,却像是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个词,她只在最前沿的西方医学期刊上见过一次,而且还是作为一种极难培养的菌种被提及。

她怔怔地看着龙战:“你……你没有留过洋?”

龙战终于停下笔,抬起头,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没有半分波澜:“我看过的书,可能比你想象的要多一些。”

一句话,轻描淡写,却让苏婉清的心湖掀起惊涛骇浪。

这个男人,就像一座看不到顶的巍峨高山,你以为自己爬到了半山腰,却发现那不过是山脚的一块顽石。

她永远忘不了自己初到这里时的情景。

作为燕京大学医学院的高材生,她听闻“山中有神医,能以霉菌治大病”,便怀着学术求证和一丝轻蔑,冒死穿越了敌人的数道封锁线。

当她看到所谓的“药房”里,只有一排排瓦罐和猪尿泡时,她几乎要笑出声来。

“你们就靠这些东西制药?这简直是巫术!”她当时毫不客气地对龙战说道。

龙战没有反驳,只是指了指旁边临时病房里躺着的五个孩子。

那是五个患上重症痢疾、高烧不退、已经奄奄一息的孩童。

在城里,即便用上最宝贵的磺胺,也只能听天由命。

她亲眼看着龙战指挥人用猪尿泡过滤出的淡黄色滤液,给孩子们进行了注射。

她当时几乎要冲上去阻止这场“草菅人命的闹剧”。

可仅仅半天之后,奇迹发生了。

五个孩子的体温尽数退去,虚弱地睁开了眼睛,发出了蚊子般的哭声。

那一刻,苏婉清感觉自己二十年来建立的医学信仰轰然崩塌。

她双腿一软,跪倒在泥地上,泪水混合着尘土,失声痛哭:“我们在城里用磺胺都救不活的人……你们……你们用这种土法子,硬生生给拉回来了……”

从那天起,她便舍弃了大小姐的身份,舍弃了返回繁华都市的机会,向龙战郑重请求:“我不走了!请您教我,我要学会这套法子,把它带到更多需要它的地方去!”

随着“仁济庐”的运转,医院的模块也在不断升级。

消毒室和隔离病房相继建成,但新的难题又摆在面前——他们极度缺乏用于消毒的酒精,更没有蒸馏设备。

所有人都一筹莫展时,龙战却下令将一辆缴获的日军摩托车拆了。

他亲自动手,将油箱砸扁、卷曲,硬是改造成了一根简陋的铜制冷凝管;又找来山里最粗的竹子,剖开串联,做成了导流槽。

以大灶猛火加热发酵后的米酒,用最原始的办法,提取出了第一批高浓度酒精。

制药的过程更是艰苦卓绝。

为了中和酸性,药液里必须加入碱水。

阿花嫂带着妇女队日夜轮班,用木棍在大缸里不停搅拌。

几天下来,每个人的手上都被火辣辣的碱水灼出了一道道深可见肉的裂口,可没有一个人叫苦。

小豆子的妈妈是第一个报名当护理员的。

她的孩子前不久就死于一场高烧。

她红着眼睛说:“我没本事救回我自己的娃,但至少,我能帮别人的孩子在闭上眼的时候,不那么疼。”

这天夜里,暴雨倾盆,山路泥泞。

一阵急促的叩门声惊醒了所有人。

十几个难民浑身湿透,如同水鬼一般跪在门口,哭喊着求救——他们所在的村庄爆发了集体腹泻,短短一天,已经死了三个人。

龙战二话不说,披上蓑衣,带上苏婉清和几个队员就冲进了雨幕。

赶到村子时,一股腐臭味扑面而来。

他没有先去看病人,而是直奔村里的水源——一条从上游流下的小溪。

果然,在上游的拐角处,他们发现了一头已经腐烂发胀的死牛。

“封锁溪流!所有人不准再取水!”龙战的命令斩钉截铁,“用石灰,把所有水井和水洼都给我撒一遍!”

紧接着,他让苏婉清根据记忆中的配方,用食盐和糖调配出口服补液盐,并挨家挨户发放他带来的青霉素粉剂。

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农颤抖着双手捧着药碗,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敬畏与疑惑:“长官……这真是菩萨赐下的仙丹吗?”

苏婉清将老农的话翻译给龙战听。

龙战站在雨中,雨水顺着他刚毅的脸颊滑落,他摇了摇头,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告诉他,这不是菩萨赐的。这是我们自己,不肯向阎王爷认命!”

那一夜,雨未停。

村子里却燃起了一堆堆篝火,家家户户都在煮着那苦涩的药汤。

空气中弥漫开来的,是一种夹杂着药味的、名为希望的味道。

一周后,周边七个村子的疫情被彻底扑灭。

百姓们自发地用扁担、用背篓,将一担担红薯、一篮篮鸡蛋、一匹匹土布送到山上,几乎堆满了基地的仓库。

德高望重的乡绅李大根带着几个村的代表,在仁济庐门口“扑通”一声跪下,磕头请愿:“龙先生,求求您把医院开到我们村口吧!我们给您修最好的房子!”

龙战将他们一一扶起,却摇了头:“医院是我们的根,不能离山太远。但我可以派人定期去你们那里驻诊。”

他当即宣布,成立一支“流动医队”,由已经能独当一面的苏婉清带队,每周巡诊三个村庄,送医送药。

临行前,一直沉默寡言的周瞎子,默默地塞给苏婉清一个沉甸甸的布包。

打开一看,里面是他亲手炮制的止泻草药。

“苏先生,”周瞎子那双看不见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一切,“你们的西药救人快,但我们老祖宗的中药养人久。二者合用,才算得上是真正的‘仁术’。”

苏婉清眼眶一热,含泪郑重收下。

也就在此刻,千里之外的南京,日军华中派遣军的指挥部内,一份加急密报正被呈送到一位少将的案头。

“……根据情报,在赣北山区,支那抵抗武装内部出现一种新型高效的创伤与疫病治疗手段,疑似获得西方某国重大医学技术突破……其伤兵死亡率大幅下降,对周边民众影响力剧增……建议立即派遣特高课精锐,查明真相。”

山巅的瞭望台上,龙战负手而立,望着远方天际线那片如浓墨般压来的乌云,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他轻声自语:“他们,终于开始怕了。”

胜利的曙光撕裂了黎明前的黑暗,也让“仁济庐”这三个字,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群山之间激起了一圈圈越来越大的涟漪。

名声是最好的引路牌,它能引来朋友,自然也能引来藏在暗处的敌人。

天刚蒙蒙亮,浓重的晨雾尚未散去,仁济庐的门口,就已经自发地排起了一条蜿蜒的长队。

队伍里,有被家人搀扶的老人,有抱着病儿满脸焦急的母亲,也有从更远地方慕名而来的求医者。

他们的衣衫褴褛,面带菜色,但那双望向医院大门的眼睛里,却都燃烧着同样的火焰——那是对“生”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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