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无相玉佩:九霄剑主 > 第111章:前朝兵符,垂之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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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室角落的“咔”声刚起,我已将竹简塞入怀中。玉佩紧贴胸口,热得发烫,像是要烧穿皮肉。地面石板开始移动,缝隙间透出暗红微光,空气里浮着一股铁锈混着陈土的气息。

我退后半步,手按剑柄。慕容雪站在我侧后,呼吸微凝。她没说话,但我知道她也察觉了——这地方活了。

东墙浮雕深处,一枚青铜虎符嵌在石缝里,龙首衔珠,纹路古拙。我一眼认出那图腾,三百年前皇权的标志。南宫家令牌上有相似纹,却少了这龙首。它不该在这里,更不该是残的。

慕容雪抬脚欲前,左足刚落,整块石板猛然下陷。四周岩壁“咔咔”作响,八具石像眼眶泛起幽蓝微光,像是被唤醒的守陵人。

我一把拽回她,剑柄猛击地面裂隙。石板震动一顿,机关传导被阻。可那虎符表面,竟浮现出一道细纹,与我怀中玉佩的裂痕位置分毫不差。

我还未及细看,背后风动。

一人自暗道缓步而出,玄袍绣金,袖口盘龙吞日。他脚步沉稳,每一步都像丈量过距离,不多不少,七寸半。

“二位,来得正是时候。”他开口,声如冷铁,“这兵符,等了三百年的主人,终于来了。”

我横剑当胸,指节发紧。

“你早知此处?”

慕容垂嘴角微扬,指尖轻抚浮雕,划过虎符边缘:“我慕容家守此地百年,等的不是开启,而是……献祭。”

他忽然转身,目光钉在我脸上:“九霄之后,沈氏遗孤,你身上流的血,正是开启兵符的最后一把钥匙。”

话音未落,他袖中剑出。

剑身刻满古篆,一寸寸泛出暗金光泽,与虎符遥相呼应。石像双臂裂开,弩槽显露,箭尖泛紫,显然是淬了毒。

我猛推慕容雪向石台死角:“别碰任何东西!”

她踉跄后退,靠住石台,双剑横在胸前。我甩出酒葫芦,砸向右侧石像眼眶。陶器碎裂,机关误判,第一轮弩箭偏射而出,钉入岩壁,发出沉闷的“笃”声。

烟尘扬起,我借势扑上,铁剑横扫,直取慕容垂咽喉。他不退,只抬剑格挡,两剑相撞,震得我右臂发麻。他那把古篆剑,竟比寻常兵刃重上三倍。

“你以为你在守护什么?”他冷笑,剑锋一转,反削我手腕,“这江湖,不过是前朝坟头的野草,该烧了。”

我翻腕避让,剑尖擦过袖口,布帛裂开一道口子。他步步紧逼,剑势如潮,每一击都带着压制性的力道。我以《无相功》压住气息,借力卸劲,勉强周旋。

可玉佩越来越烫,几乎灼人。怀中竹简也隐隐发烫,仿佛在回应什么。

虎符上的血纹,正一点一点亮起。

慕容垂忽然收剑,退后半步,抬头望向浮雕顶端。他口中低诵一段古咒,音节生僻,像是从地底爬出的回响。随着咒语响起,虎符表面浮现出完整的血色纹路,残缺的一角竟在虚空中勾勒出轮廓——那形状,与我玉佩完全吻合。

我心头一震。

这不是巧合。沈家玉佩,本就是兵符的一部分。

“你祖父当年护不住它,”慕容垂缓缓转头,眼神如刀,“你父亲也死在逃亡路上。如今轮到你,是跪下交出血脉,还是——死在这里?”

我没答,只将剑横得更稳。

他忽然抬手,剑尖指向慕容雪:“你呢?慕容家的女儿,也要为外人挡刀?”

慕容雪站在石台后,肩伤崩裂,血顺着袖口滴落。她没看我,也没看他,只是盯着那枚虎符,眼神复杂。

“你骗了我。”她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冰,“你说这只是前朝遗物,说它早已失效。可你一直在等,等一个能唤醒它的人。”

慕容垂轻笑:“我没骗你。它确实失效了百年。但只要沈家血滴落其上,九霄残篇重现,兵符就能重掌天下兵权——而你,本该是我最锋利的刀。”

“我不是刀。”她抬眼,“我是人。”

话音未落,她双剑出鞘,直扑石像群。她不攻慕容垂,而是斩向左侧机关枢轴。剑光一闪,石像臂弩断裂,两具石像眼中的蓝光瞬间熄灭。

慕容垂冷哼,反手一剑劈向地面。石板炸裂,一道暗槽开启,三支铁索自顶垂下,末端各悬一具青铜铃。铃声轻响,余音震荡,石室气流骤变。

我察觉不对,猛退两步。可迟了。

地面裂纹蔓延,虎符缓缓从浮雕中升起,悬浮半空。那残缺一角对着我,像是在索要什么。

玉佩猛地一烫,几乎要从我怀中跳出来。

我伸手按住,却感觉一股吸力自兵符传来,像是要抽走我的血。

慕容垂仰头大笑:“天命归位!前朝兵权,今日重临!”

我咬牙,强行运起《无相功》,压制体内那股牵引。可血脉深处,有种东西在苏醒——不是记忆,是本能。我仿佛看见一座宫门崩塌,火光冲天,有人抱着玉佩冲出重围,身后是无数倒下的黑甲卫。

那是我的先祖。

也是我的宿命。

“你夺不走它。”我盯着慕容垂,声音低沉,“它认的不是野心,是血。”

“那就用血来试!”他猛然挥手,三具青铜铃齐响,剩余五具石像同时启动,手持短戟,步步逼近。

我横剑迎上,一挑一扫,逼退两具。可它们力大无穷,动作僵硬却精准,逼得我连连后退。一具石像突袭右侧,铁戟横扫,我翻身避让,肩头仍被划开一道口子,血珠溅出。

就在这瞬间,玉佩猛地一震。

一滴血从伤口滑落,正好滴在玉佩表面。玉佩骤然发光,与空中虎符残角共鸣,发出一声低鸣。

虎符震动,悬停半空,竟不再受慕容垂控制。

他脸色一变:“不可能!沈家血脉早已断绝!”

“你错了。”我抹去肩头血迹,盯着他,“我还活着。”

慕容雪趁机跃出,双剑交错,斩断一具石像膝关节。石像轰然跪地,动作停滞。她回身护住我,低声道:“它在等你拿回它。”

我点头,一步步走向浮雕。

每走一步,玉佩越烫,血脉越沸。那虎符残角对着我,像是在呼唤。

慕容垂怒吼,挥剑直取我后心。我侧身避让,铁剑反撩,逼他退开一步。可另外三具石像已围拢,铁戟交错,封死去路。

我低喝一声,猛踏地面,借力跃起,铁剑挑向一具石像咽喉。石像头颅炸裂,蓝光熄灭。我趁势翻滚,扑向浮雕。

指尖触到虎符残角的刹那,整座石室剧烈震动。

玉佩脱手飞出,贴上虎符残角。两者相合,发出一声清鸣,仿佛钟响九霄。

虎符表面血纹流转,残缺处竟浮现出虚影——一整枚兵符的轮廓,横贯天地。

慕容垂瞪大双眼:“不……不可能!它不该认你!”

我握住虎符残角,一股浩然之气涌入体内,像是有千军万马在血脉中奔腾。我终于明白,这兵符不是武器,是权柄。谁握它,谁就能号令天下兵马——前提是,有资格。

而资格,只认血脉。

“你守了它百年。”我盯着慕容垂,“可它从没认过你。”

他脸色铁青,忽然抬剑,直刺慕容雪:“既然你不识抬举,那就让她先死!”

剑光如电。

我来不及救援,只能猛推玉佩,让它与虎符彻底贴合。

刹那间,一道金光自兵符爆发,笼罩整个石室。

慕容垂的剑停在半空,像是被无形之力锁住。石像全部僵住,蓝光熄灭。连空气都凝固了。

虎符悬浮在我面前,残角与玉佩相合,金光流转。

我伸手,握住它。

那一瞬,我听见了三百年前的战鼓,看见了九霄宫前的血旗。

也听见了一个声音——低沉,古老,来自兵符深处。

“归来者,执令。”

慕容雪靠在石台边,喘着气,看着我。

慕容垂跪在地上,剑断成三截,双手撑地,额头青筋暴起,像是在对抗某种无形的压制。

我握紧兵符,指节发白。

“这江湖,”我看着他,“不是坟头野草。”

“是你碰不了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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