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无相玉佩:九霄剑主 > 第128章:神秘现身,意图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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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臂的血顺着指尖滴在石壁上,留下一道断续的暗痕。我贴着墙根往前挪,铁剑拄地,每走一步,断骨都像要刺穿皮肉。暗道狭窄,头顶不时有碎石落下,踩在脚下发出闷响。我屏住呼吸,听那声音的回荡——三声短促,一声拖长,是活门未关死的征兆。

我停下,从怀中摸出酒葫芦,倾了一滴引血散在掌心,搓匀抹在衣领。药气散开,带着腥甜,能遮住活人的气息。这东西在漠北用过一次,骗过了追命鬼手的猎犬队。如今再用,不知还能撑多久。

前方有光,微弱,从一道门缝里渗出来。冷风顺着缝隙吹出,带着铁锈和陈年香灰的味道。这风不对。地宫深处不该有对流,除非有人动了机关,或是打开了不该开的门。

我把铁剑收回鞘中,用左手攀住门框,缓缓撬开锁扣。铜簧崩断的瞬间,我已贴墙蹲下,透过通风口朝内看。

密室中央,青铜轮盘静静矗立,星轨刻纹泛着幽蓝微光。乌恩其站在轮盘前,弯刀横握,肩头血迹未干。南宫烨背靠石壁,慕容雪仍昏睡在他背上,银铃轻颤。南宫玥手握软鞭,鞭梢垂地,目光死死盯着前方五道黑影。

他们穿着无纹黑袍,面覆青铜面具,站成一列,不动如山。为首那人抬起手,掌心一道暗纹浮现,形如断戟,边缘刻着细密符线。乌恩其瞳孔一缩,刀势未变,却收了半分力道。

我知道那纹路。三十年前,先帝亲征北疆,带回七枚兵符残片,其中一枚就刻着类似的断戟图样。后来那批东西被封入皇陵,再无人得见。

黑袍首领缓缓开口,声音像是从地底传来:“血钥未启,星枢未动,时辰未到。”

乌恩其冷笑:“你们等什么时辰?等机关兽杀尽天下人?”

对方不答,只是缓缓放下手,五人同时后退一步,分列轮盘四方,盘膝而坐。动作整齐,连呼吸节奏都一致,像是被同一根线牵着。

我盯着那首领胸前的铜牌,隐约看出一个“监”字轮廓。这不是江湖门派,也不是边军残部。他们是某种早已消失的东西,藏在史书之外,活在禁令之中。

不能再等了。

我一脚踹开侧门,铁剑划地,火星四溅。所有人瞬间转头,乌恩其眼神一震,南宫玥鞭梢微扬,黑袍五人却纹丝未动。

我站在门框阴影里,左眉刀疤裂开,血流进眼角。我抬手抹了一把,声音沙哑:“谁准你们动地宫的东西?”

首领缓缓起身,面具转向我。他的目光落在我胸前——玉佩还贴在心口,温热未散。他盯着它看了三息,忽然低笑:“九霄之后,竟真活着。”

我心头一紧。

他认得这玉佩。

“你们想干什么?”我往前一步,铁剑横在身前。

他不动,只道:“我们不来夺,也不来毁。我们来守。”

“守什么?”

“守时辰。”他抬起手,指向轮盘中央的凹槽,“血未落,星未归,九霄未崩。此刻若启血钥,反噬千里。你们不懂后果。”

我冷笑:“那你们懂?你们是谁?凭什么定这个时辰?”

他沉默片刻,忽然抬手,身后四人同时抬掌,掌心皆现暗纹,与他如出一辙。五道纹路在空中划出残影,竟隐隐连成一座星图,与轮盘上的刻纹遥相呼应。

乌恩其低喝:“这是前朝‘观星司’的合印术!他们……是钦天监残脉?”

南宫玥咬牙:“可钦天监早在三十年前就被满门抄斩,一个不留!”

黑袍首领不答,只盯着我:“你身上有沈氏血脉共鸣,能引动玉佩,也能引动机关兽。但你若不知‘血钥’真正用途,贸然滴血,不只是你死,整个龙渊谷都会塌陷,地火冲天,百里成焦土。”

我盯着他:“那你们为何现在出现?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我们找到轮盘才现身?”

“我们一直在此。”他淡淡道,“只是你们看不见。”

我猛然想起密室顶端的铜铸机关眼——它一直在转,镜面映着所有人的一举一动。他们不是刚来,而是早就藏在这里,看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所以你们监视我们?”我声音压低。

“我们监视的是轮盘。”他转身,面向中央巨盘,“三十年前,先帝封禁九霄机关,命钦天监七人轮值守钥,代代相传。七极之争,本就是试炼,为的是选出真正能掌控血钥之人。可后来皇权崩塌,守钥人死的死,逃的逃,只剩我们五人,藏于地底,等一个能持玉佩而至的人。”

我握紧铁剑:“等我?”

“等‘九霄之后’。”他缓缓摘下面具。

烛光下,露出一张苍老的脸,眉心一点朱砂痣,像是用血画上去的。他身后四人也依次摘下面具,皆是老者,面容枯槁,眼窝深陷,却目光如炬。

“我们不是敌人。”他直视我,“我们是最后一道锁。”

乌恩其冷笑:“锁?你们若真是守钥人,为何不早现身?为何任由机关兽肆虐?任由七极相残?”

老者闭眼:“因为我们也在等一个信号。玉佩现世,血脉共鸣,唯有‘九霄之后’亲自持钥至轮盘前,我们才能现身。这是禁令。违者,魂销骨灭。”

我盯着他:“所以你们不是来阻止我们关闭机关,而是来确认——我是不是那个人?”

他点头:“你是。玉佩认你,轮盘也认你。但你若现在滴血,只会引发反噬。因为‘血钥’不是关闭之钥,是重启之引。”

我心头一震。

“九霄机关从未真正关闭。”他指向轮盘深处,“它只是沉睡。而唤醒它的人,必须付出代价——不是死,是永生镇守。”

南宫烨终于开口:“你是说,谁启动血钥,谁就得永远留在这里?”

老者不语,只看向轮盘底部。那里,隐约可见七具枯骨盘坐成环,手搭膝上,指骨紧扣地面,像是在支撑某种力量。

“前七任守钥人。”他低声,“他们没死,只是被机关同化,成了地脉的一部分。”

密室陷入死寂。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血还在滴,一滴一滴,落在石板上,晕开成暗红斑点。我忽然明白慕容雪那句“不是愿不愿意的问题”是什么意思。

她早就知道。

黑袍首领重新戴上面具,转身面向轮盘:“我们不阻你,也不助你。时辰未到,血不可落。你若执意现在动手,我们不会拦你——但后果,由你承担。”

我抬头,盯着他背影:“那你们说的‘时辰’,到底是什么时候?”

他静立片刻,终于开口:“当九极归一,当血月照入轮心,当最后一个守钥人倒下——那时,才是真正的开启之刻。”

话音未落,密室顶端的铜镜机关眼忽然停转。

镜面映出六方对峙的身影:我立于门侧,铁剑拄地,酒葫芦空悬腰间;乌恩其持刀而立,南宫烨背负慕容雪,南宫玥鞭不离手;五名黑袍人盘坐四方,面具冷光闪烁。

轮盘未动,血钥未启。

我伸手按在玉佩上,它烫得惊人。

就在这时,慕容雪在南宫烨背上轻轻动了一下。

她的眼皮颤了颤,手指微曲,像是要抓住什么。

她的嘴唇动了动,声音极轻,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

“他们不是守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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