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无相玉佩:九霄剑主 > 第129章:对话试探,各怀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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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珠顺着我的指尖滑落,砸在轮盘边缘那道细缝上,发出轻微的“嗤”声。幽蓝微光一闪,像是被什么吸了进去,转瞬即灭。我盯着那痕迹,右手仍在渗血,可痛感已麻木,只剩一股沉闷的胀意从断骨处蔓延开来。

我抬起眼,目光扫过五名黑袍人。他们盘坐如石像,面具冷光映着轮盘残辉,一动不动。可就在那光流转的刹那,我看见其中一人左手微颤,指节绷紧,像是在克制什么。

“你说你们是守钥人。”我声音低哑,却一字一顿,“可血落轮盘,它会回应——这算哪门子的‘禁令’?”

为首的黑袍首领未动,可他肩头的布料微微一抽,像是被风吹起,又像肌肉突跳。他不开口,其余四人也沉默,可那整齐划一的呼吸节奏,已乱了半拍。

我往前踏了一步,铁剑拄地,借力稳住身形。玉佩贴在心口,烫得像是要烧穿皮肉。我抬手按住它,压下那股躁动。

“你们等的是‘九霄之后’。”我盯着他,“可你们连她醒来第一句话是什么都没想到——她说你们不是守钥人。”我顿了顿,目光扫过他们胸前的铜牌,“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她会这么说?”

密室死寂。

乌恩其握刀的手紧了紧,刀锋垂地,刃口映出轮盘底部那七具枯骨的轮廓。他没动,可我看见他眼角一跳——那几具枯骨的手指,正缓缓收拢,指骨与地面摩擦,发出极轻的“沙”声。

南宫玥突然扬起软鞭,鞭梢直指首领胸前铜牌:“你说你们是钦天监残脉?可先帝钦天监用的是‘星纹印’,不是‘监’字牌!”她声音陡然拔高,“你们是监天阁的人!”

黑袍首领终于有了反应。他左手微抬,掌心朝后,似在制止身后某人开口。可就是这一瞬,他右肩下沉,像是被什么重物压住,呼吸也滞了一瞬。

我捕捉到了。

他们不是铁板一块。有人想说话,被压下了。

“守钥人?”我冷笑,“你们是前朝埋下的棋子,等的不是开启,是复辟。”

“不是。”首领终于开口,声音依旧低沉,却多了几分滞涩,“我们不效忠皇权,只效忠机关本身。”他缓缓摇头,“我们是‘监钥人’,非‘守钥人’。前者监禁,后者守护——一字之差,命不同。”

“监禁?”我眯起眼,“监谁?”

“监血钥。”他抬手,指向轮盘中央凹槽,“九霄机关从未关闭,只是沉睡。而沉睡的代价,是七人镇守,七魂为锁。我们不是守护它,是看管它——不让它醒,也不让它死。”

我心头一震。

乌恩其忽然低声道:“这阵法在吸血……你们的血,都在被它感知。”

我猛地低头,看见自己滴落的血迹正沿着轮盘边缘的刻纹缓缓爬行,像有生命一般,钻入一道隐缝。不止是我的血,南宫烨袖口的擦伤、南宫玥手背的划痕,甚至黑袍人跪坐的石板下,都有极细的红线在游动,汇向轮盘中心。

这东西……在活。

我抬头看向慕容雪。她靠在南宫烨背上,银发垂落,左眼泪痣泛着微红。她睁开眼,与我对视,嘴唇微动,无声吐出三字:“血为引。”

我懂了。

这轮盘不是靠玉佩启动,是靠血。而这些人,不是自愿守在这里的。他们是被机关囚禁的祭品,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是机关允许的——他们不是主人,是囚徒。

“你们不是敌人,也不是朋友。”我收回目光,冷冷道,“你们是陷阱的一部分。”

黑袍首领沉默良久,面具下的呼吸声变得沉重。他缓缓抬起手,指向轮盘:“你若不信,可试滴血。时辰未到,血落即死。”

“时辰?”我冷笑,“你们说的‘时辰’,到底是谁定的?”

他未答。

南宫烨忽然轻笑一声,折扇在掌心敲了三下,声音清脆。他背着慕容雪,缓步向前,脚步不急不缓,可每一步都落在石板接缝处,避开那些游动的血线。

“诸位监钥大人。”他声音温和,却带着刺,“既然你们说不能动,那为何机关兽能动?为何七极之争能起?为何龙渊谷外的血战,你们一个没拦?”

黑袍首领终于动容。

“你们不是不能动。”南宫烨停下,目光扫过五人,“你们是被允许动的——在某个‘时辰’到来之前,你们只能看,不能拦。可一旦有人触碰轮盘,你们就能开口,就能现身,就能……说这些话。”

他顿了顿,扇尖轻点地面:“所以,你们不是守钥人,也不是监钥人。你们是‘话匣子’——机关想让我们听到什么,你们就说什么。”

密室再次死寂。

乌恩其猛然抬头:“地脉在动!”

我立刻察觉脚下震动——不是来自地面,而是从轮盘深处传来,像心跳,一下一下,越来越快。轮盘边缘的幽蓝微光开始闪烁,频率与那震动同步。七具枯骨的指骨完全收拢,深深抠入石板,仿佛在抵抗什么。

慕容雪突然挣扎了一下,南宫烨扶住她,她抬手,指尖指向轮盘底部一道隐缝,嘴唇微动:“魂为锁……血未尽,魂不散。”

我懂了。

这七具枯骨,不是自愿镇守,是被血困住的。他们的魂被锁在地脉中,成了机关的一部分。而黑袍五人,早晚也会变成那样。

“你们说‘时辰未到’。”我盯着首领,“可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等的‘时辰’,根本不是开启,是吞噬?等我们一个个滴血,等我们的魂被锁进去,等这机关吸够了血,它才会真正醒来?”

首领面具下的呼吸骤然一滞。

他没否认。

南宫玥猛地后退一步,软鞭横在身前:“他们……在骗我们?还是机关在借他们之口骗我们?”

“都不是。”我缓缓收剑入鞘,右手按在玉佩上,“他们是真信自己是监钥人。可他们忘了——是谁给他们下的禁令?是谁让他们戴上这面具?是谁,让他们活到现在?”

乌恩其低声道:“这地方……在吃人。”

我点头。

轮盘的震动越来越强,幽光频闪,像在回应我们的对话。黑袍五人依旧盘坐,可其中一人指尖开始抽搐,另一人呼吸紊乱,面具下的喘息声清晰可闻。

他们也在挣扎。

“你们说不能拦。”我盯着首领,“可你们能说。你们说‘血落即死’,说‘反噬千里’,说‘永生镇守’——可你们没说,如果没人滴血,会怎样?”

他沉默。

“如果没人滴血,机关会不会自己找血?”我逼近一步,“它已经吸了我们的血迹,它能感知我们的伤。它不需要我们主动滴血——它只要等我们流血,等我们靠近,等我们……死在这里。”

首领终于抬头。

面具下的眼睛,在幽光中泛着灰白。

“你明白了。”他声音沙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可明白,也没用。禁令在,我们不能动。你若执意试,血落即死。你若退,我们依旧在此,等下一个‘九霄之后’。”

我冷笑:“所以你们不是警告我,是在完成任务——把该说的话说完,然后等着看我死?”

他不答。

可我知道,我猜对了。

南宫烨忽然开口:“既然如此,我们走。”

我猛地转头看他。

他背着慕容雪,折扇轻合,目光平静:“这地方不能待。血会引它,话会启它,站得太久,连呼吸都会成祭品。”他看向乌恩其,“走。”

乌恩其皱眉:“可星枢轮——”

“现在不能碰。”南宫烨打断他,“它在等血,我们在送血。等出去,再想别的办法。”

我盯着轮盘,玉佩的热度未退。我知道他说得对,可我不甘心。

就在这时,慕容雪突然抬手,一把抓住南宫烨的衣领。

她眼神清明,声音冷得像冰:“别信他。”

南宫烨脚步一顿。

她盯着他,一字一句:“你不是要走,你是要把我带离这里——在血钥启动前,把我带走。”

南宫烨笑了:“你在说什么?”

“你说这地方在吃人。”她冷笑,“可你从进来就没流过血。你的袖口有伤,可血迹是干的——你早就包扎好了。你不是怕死,你是怕这轮盘认出我。”

南宫烨的笑容僵住。

我猛然想起——从地宫入口到现在,他确实没受新伤。而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擦伤、裂口,血在渗。只有他,干净得反常。

他不是来破局的。

他是来阻止的。

我伸手按住剑柄,冷冷道:“南宫烨,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缓缓转身,折扇轻敲掌心,三下,清脆。

“我只是。”他微笑,“不想让某些人,死得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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