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无相玉佩:九霄剑主 > 第152章:地穴迷踪,生死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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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杖高举,晶石亮起的刹那,我已将短匕横在胸前。幽蓝光芒映在刃面上,冷得像井底的水。

裴长烈没动,那两具肩扛巨锤的机关兽却缓缓踏前一步,石板应声裂开。脚下震动,我后退半步,肩头撞上岩壁。慕容雪站在我侧后方,呼吸压得很低,她没说话,但我知道她在等我出招。

可现在不是打的时候。

“走!”我低喝一声,反手将匕首插进腰带,转身就往石门右侧的窄道冲去。身后轰然作响,碎石滚落,裴长烈的笑声混在崩塌声里:“你们逃不掉的,这地穴只通一条路——归尘井。”

我没回头,脚下不停。通道越走越窄,头顶不断有碎石砸落,擦过肩背,火辣辣地疼。慕容雪紧跟在后,脚步轻而稳,双剑未出鞘,但她右手始终按在剑柄上。

跑出十余丈,前方豁然一暗,通道尽头堵着一面塌陷的石墙,只留一道尺许宽的裂缝。我停下喘息,回身看她:“能过。”

她点头,侧身挤入。我也钻了进去,刚落地,身后轰隆一声,整段通道彻底塌陷,烟尘扑面而来。我捂住口鼻,心跳如擂鼓。

眼前是一条更低矮的石道,壁面粗糙,像是临时开凿而成。我蹲下身,摸了摸地面,指尖沾上一层湿泥。这地方久无人迹,但泥里有拖拽的痕迹,深浅不一,像是重物被拉过。

“往前。”我说。

她没应声,只是抽出一柄短剑递给我。我接过,握在手里,比铁剑轻,更适合狭窄处搏杀。

我们贴着左壁前行,脚步放得极慢。空气越来越闷,呼吸都带着土腥味。约莫半炷香后,前方出现一个转角,拐过去,地面突然下陷,形成一段向下的阶梯。石阶边缘已被磨平,显然有人走过不止一次。

我抬手示意她停下,俯身细看阶梯末端。那里积着一滩黑水,表面泛着油光,正从石缝中缓缓渗出。我捡起一块碎石扔进去,水面刚触即起泡,石子瞬间被腐蚀成灰。

“影涎。”我低声说,“西域七毒之一,遇气即燃,不可吸入。”

她立刻撕下袖布掩住口鼻。我也照做,布料贴在脸上,闷得厉害,但总比被毒气烧穿肺腑强。

我们贴右壁匍匐前进,避开黑水主流。爬到中途,我忽然看见液面浮着一物——半块青玉,色泽泛灰,边缘呈锯齿状,像是被硬生生掰断的。

我屏住呼吸,伸手捞起。

那玉入手微凉,纹路熟悉得让我心头一震。我立刻从怀中取出另一半玉佩,两块拼在一起,严丝合缝。玉心深处浮现出一个极细的“沈”字篆纹,微光一闪,随即隐去。

她盯着我看了一眼,声音压得极低:“这是血脉信物。”

我没答,只是攥紧了玉佩。掌心发烫,像是有血在往指尖冲。这玉,是我襁褓时就贴身带着的,从未离身。另一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谁留下的?又为何浸在毒液之中?

脚下的震动忽然加剧。头顶石板开始龟裂,尘土簌簌落下。我抬头,只见前方石壁轰然崩塌,碎石如雨砸下,原本通向深处的出口被彻底封死。

“退路也没了。”她说。

我盯着那堆乱石,用力推了两下,纹丝不动。这墙是实心岩,靠人力撬不开。

“试试那边。”她指向左侧岩缝。那里有一道斜向下的裂口,仅容一人通过,深处漆黑不见底。

我点头,先她一步钻入。缝隙狭窄,肩背擦着石壁,火石般蹭出几道红痕。爬出数丈,脚下终于触到实地。站稳后环顾四周,是个圆形石室,直径不过两丈,四壁刻着模糊图腾,像是某种祭祀场景,中央地面凹陷,呈圆形槽状,边缘有凹槽三处,形制古怪。

我掏出合体玉佩,蹲下身,将玉放入中央凹槽。严丝合缝,但无反应。机关未启。

“不是钥匙。”我低语。

她走近几步,目光扫过壁上图腾:“这些符号……和南宫家旧典里的‘归藏纹’很像。”

我站起身,看向石室另一侧。那里有条更窄的通道,仅容一人弯腰通过,深处传来滴水声,规律而缓慢,像是某种计时。

“这地穴……是为我设的。”我说。

她没接话,只是走到我身边,伸手按住我手腕。脉搏跳得厉害,但她没松手。

“你爹若真封了归尘井,”她终于开口,“那这路,就是他留给你的。”

我看着她。她眼神很静,没有试探,也没有安慰,只是陈述一个事实。可这句话落下来,却像一锤砸进我心里。

父亲?

我从未想过这个词会和我扯上关系。从小到大,我只有雪夜、断剑、铜牌,和一场逃亡。可现在,玉佩合了,路通了,毒液里浮出的半块信物,竟和我贴身之物拼成完整。这一切,不是巧合。

我拔出短剑,在石室角落划下一道记号。若回头,已是不可能。前方或许有杀局,或许有真相,但既然走到这一步,就没有再停下的理由。

“走。”我说。

她点头,收剑入鞘,率先弯腰钻入窄道。我紧随其后,刚行几步,忽觉掌心一热。低头看去,合体玉佩仍在怀中,但那股热意,像是从内里透出来的。

滴水声越来越近。

通道尽头隐约可见微光,不是火光,也不是天光,而是一种幽蓝的、冷寂的亮,像是从地底渗出的磷火。

我伸手扶住岩壁,石面湿滑,指尖却触到一道刻痕。极浅,但走势清晰——是个“沈”字。

和玉佩上的篆纹,一模一样。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她。她也正望向我,眼神微凝。

“你看到了?”她问。

我点头,正要开口,头顶忽然传来一声闷响。不是崩塌,也不是震动,而是一种低沉的嗡鸣,像是某种机关被唤醒。紧接着,脚下的石阶开始缓缓下沉,整条通道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我们被困在了移动的机关中。

她立刻抽出短剑,刺入侧壁缝隙,试图卡住下陷之势。我也照做,可石阶下沉速度不减,反而加快。短短数息,我们已向下滑了近一丈。

前方微光扩大,露出一个半圆形洞口。洞内静得可怕,只有水滴落下的声音,一下,又一下。

我们被迫滑入。

落地后,我立刻翻身站起,短剑横在身前。洞内不大,四壁光滑,像是人工打磨而成。正对入口的石面上,刻着一行字,字迹深峻,力透岩骨。

我走近几步,抬手拂去表面薄尘。

那行字赫然显现——

“吾子怀舟,若见此书,父已死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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