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无相玉佩:九霄剑主 > 第154章:簪影乍现,南宫玥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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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剑拄地,我掌心的玉佩忽然一烫,像是有火在皮肉下窜动。那热意顺着血脉往上爬,直冲脑门,眼前一黑,仿佛有无数画面在撞——火光、断剑、黑袍人影,还有女人的嘶喊。我咬牙撑住,舌尖抵住上颚,血腥味在嘴里散开,才没让身子晃倒。

裴长烈坐在机关兽背上,长枪斜指,枪尖离我的眉心不过三尺。他没动,可那火弩的光在暗里一明一灭,像毒蛇吐信。我知道他不会轻易收手,更不会给我喘息的机会。

我盯着他咽喉,手指在剑柄上一寸寸收紧。只要他枪尖再进半寸,我就拼着硬接一击,也要先废他这条臂。

就在我屏息凝神的刹那,侧壁裂隙间一道红影疾掠而出。

软鞭如赤蛇破空,鞭梢精准缠上枪杆,猛地一拽——

裴长烈猝然失衡,被硬生生从兽背上扯下,重重摔在石台边缘,肩头撞地,发出闷响。机关兽受惊,火弩偏斜,一簇火矢擦着我头顶射入岩壁,炸出一片焦黑碎石。

那红影落地无声,斗篷翻卷,露出一张明艳的脸。眼角一点朱砂痣,在幽光下泛着微光。她手腕一抖,软鞭回卷,银铃轻响,鞭梢“玥”字清晰可见。

南宫玥。

我瞳孔一缩,握剑的手没松,心却猛地一沉。

她怎么会在这?青阳镇那夜,她替我挡下陆归鸿一掌,吐血倒地,之后便再无音讯。如今她竟出现在这地穴深处,像是早知我会来,像是……一路等着我。

她没看我,也没看裴长烈,只站在石台中央,软鞭垂地,目光冷得像冰。

我喉头动了动,没出声。太多疑问堵在胸口,可现在不是问的时候。

她忽然抬手,朝我掷来一物。

布囊破空,稳稳落进我手中。

粗布质地,边缘磨损,边角还缝着一道歪斜的针脚。我一触,指尖就颤了——这酒囊,和我腰间那个一模一样。更让我心口发紧的是,那布角上,刻着一个“舟”字,刀痕浅却清晰。

我低头细看,布面尚带体温,像是一直贴身藏着。

她为何带这个?为何现在给我?

我抬眼看向她,她却已侧身,目光落在慕容雪身上。

慕容雪不知何时已移步到我身侧,双剑横前,剑锋微扬,寒气逼人。她没说话,可那眼神,已足够说明一切。

南宫玥冷笑一声:“我救他,与你无关。”

慕容雪声音冷得像霜:“南宫家的人,何时讲过信义?”

“那你呢?”南宫玥挑眉,唇角微扬,“西域孤女,也配谈情义?”

两人对视,空气仿佛凝住。剑气与鞭风在狭小石台间交锋,连呼吸都变得滞重。

我猛地抬手,铁剑横挡在两人之间,低喝:“够了!”

话音未落,脚下石台猛地一震。

碎石从头顶簌簌落下,岩壁发出刺耳的裂响。整座地穴像是被什么力量搅动,地面裂开细纹,蛛网般蔓延开来。

三人同时踉跄,我一把抓住南宫玥肩头才稳住身形,她没挣,只是冷冷看了我一眼。

裴长烈已挣扎着爬起,长枪脱手,却仍死死盯着我。他抬手一拍机关兽侧腹,兽口火弩再度亮起,红光映在他脸上,狰狞如鬼。

南宫玥手腕一抖,软鞭再次扬起,鞭梢直指裴长烈:“你还想打?这地穴撑不了多久。”

“我不管它撑不撑。”裴长烈咬牙,“今日不让他死,我誓不为人。”

我盯着他,声音沉下去:“你口口声声说我父屠镇杀你父,可你真见过他出手?你知不知道那夜漠北三镇为何起火?是你亲眼所见,还是别人告诉你的?”

“别人?”他怒极反笑,“陆归鸿亲口所言,南宫烨亲笔作证,七世家共签血书——你父亲沈无涯,以机关术控人魂魄,炼活人为傀,屠镇三日,血流成河!”

我心头一震。

控人魂魄?炼活人为傀?

这说法我从未听过。石壁血书只说他覆灭七世家,遭反噬而死,却未提这些罪名。

我下意识摸了摸怀中玉佩,它仍在发烫,热度未减。

南宫玥忽然开口:“陆归鸿的话你也信?他当年为夺漠北兵权,不惜毒杀亲弟,这种人说的话,能当真?”

裴长烈脸色一变:“你少在这挑拨!南宫家也不是干净角色——你父亲南宫烈,当年可是七世家围剿沈无涯的主将之一!”

南宫玥冷笑:“所以我现在站在这儿,不是帮你们清算旧账,是来阻止你们继续被人当刀使。”

她转向我,目光锐利:“沈怀舟,你爹留下的东西,不止玉佩和铃铛。还有三样——药酒、密令、残图。你现在手里的,只是冰山一角。”

我盯着她:“你怎会知道这些?”

“因为我娘临死前,亲手交给我一个任务。”她声音低了几分,“她说,若有一日你踏入龙渊谷,就把我随身带的酒给你。她说,这酒,是你娘留给你的。”

我浑身一僵。

娘……留给我的?

我低头看着手中酒囊,指节发白。那“舟”字仿佛烧了起来。

慕容雪忽然冷笑:“说得动听。可你南宫家若真想帮人,为何不早来?偏要等我们险些死在这地穴,才姗姗来迟?”

“我若早来,你们信吗?”南宫玥反问,“沈怀舟会信吗?还是说,你们宁愿相信一个追杀他半生的裴长烈,也不愿听我说一句真话?”

慕容雪不语,剑锋却未收。

我张了张嘴,想问那酒到底是什么,可就在这时,地穴又是一震。

比之前更猛。

整座石台裂开一道宽缝,脚下碎石滚落深渊,发出空洞回响。高台边缘的裴长烈脚下一滑,险些坠下,急忙抓稳机关兽残骸才没跌落。

南宫玥一把拽住我手腕:“再不走,谁都别想活着出去。”

“走?”我盯着她,“往哪走?这地穴就这一条路。”

“不。”她摇头,“你爹留的路,从来不止一条。只是你还没走到尽头。”

我心头一震。

她知道尽头?

我刚要开口,忽觉怀中玉佩猛地一跳,烫得我几乎松手。与此同时,酒囊也传来一阵异样震动,像是里面液体在翻腾。

南宫玥脸色微变:“它要醒了。”

“什么要醒了?”我问。

她没答,只猛地将软鞭甩出,缠住头顶一根垂落的石柱,用力一荡,人已跃上高台边缘,居高临下扫视四周。

慕容雪冷眼看着她背影,低声道:“她带来的不是出路,是更大的局。”

“可我们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我握紧铁剑,抬头望向南宫玥。

她站在高处,红斗篷在震动中猎猎翻飞,银铃轻响。她忽然抬手,指向石壁深处一道未被注意的窄缝。

“那里。”她声音清晰,“你娘当年,就是从那条路逃出去的。”

我猛地抬头。

那缝隙极窄,被碎石半掩,若非她指出,根本不会察觉。可就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缝隙深处,竟传来一丝极淡的香气——像是陈年药草混着酒气,若有若无。

我认得这味。

那是我小时候,在梦里闻过无数次的味道。

我握紧酒囊,一步步朝那缝隙走去。

慕容雪伸手拦我:“你真信她?”

“我不信她。”我看着那窄缝,声音低沉,“但我信这味道。”

南宫玥从高台跃下,落在我身侧,与慕容雪错身而过时,冷冷道:“你若真为他好,就别再拦他。”

慕容雪没动,双剑仍横在胸前。

裴长烈挣扎着爬起,火弩再度亮起,可他还没抬手,地穴猛然一震,整片岩层轰然下陷。

我们三人同时扑向窄缝。

碎石砸落,烟尘弥漫。

我最后回望一眼,只见裴长烈被崩塌的石块压住半身,长枪断裂,火弩熄灭。他仰头怒吼,声音被轰鸣吞没。

南宫玥率先钻入缝隙,我紧随其后,慕容雪断后。

狭窄通道仅容一人匍匐前行,头顶碎石不断掉落,肩头被刮出几道血痕。我咬牙往前爬,酒囊贴在胸口,玉佩的热意始终未散。

不知爬了多久,前方忽然透出微光。

南宫玥停下,回头看了我一眼,低声道:“出去后,别喝那酒——除非你准备好知道一切。”

我点头,手却仍紧紧攥着酒囊。

她转身,推开前方一块松动的石板。

外头是一片荒谷,月光斜照,风沙扑面。

我正要起身,忽觉酒囊又是一震,布角上的“舟”字,竟渗出一丝极淡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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