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无相玉佩:九霄剑主 > 第168章:簪锋制敌,南宫家的内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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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抬手欲触竹简,指尖距那斑驳墨迹不过寸许,玉佩在掌心滚烫如烙铁。就在此刻,南宫玥手腕一抖,软鞭缠住南宫烨脚踝,猛然发力——他膝盖重重砸地,折扇劈空未中,反被簪尖抵住咽喉。

这一变故来得猝然,却在我意料之外稳住了心神。我没有收回手,也没有继续前伸,只是凝住气息,目光扫过全场。慕容垂立于西北角,袖口微动;裴长烈靠柱未动,眼神阴沉;而慕容雪已悄然移步至我身侧半尺,双剑未出鞘,但肩线绷紧,随时可发。

“你疯了?我是你亲兄长!”南宫烨怒吼,额上青筋暴起。

南宫玥冷笑:“可你不是南宫家主。”她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钉,“爹临终前立的是我,不是你。是你毒杀父亲,篡改遗书,把我关在地牢三年,逼我交出令符。你说,谁才是疯的那个?”

话音落下,殿内死寂。连地宫深处传来的异铃余韵都仿佛停滞了一瞬。

南宫烨脸色剧变:“你……你怎么会知道?”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得多。”她指尖再压,簪尖刺破皮肤,血珠顺着脖颈滑下,在锁骨处汇成一线。她另一只手缓缓掀开衣领,露出下方一枚七瓣莲纹烙印,中央一点朱砂,“你以为控制了我就能掌控南宫家?可你忘了,真正的令符不在你手里——在我身上。”

南宫烨瞳孔骤缩,眼中第一次浮现出惧意:“不可能……那烙印早就被你娘毁了……”

“毁了?”她嘴角扬起一丝讥讽,“她只是把它藏了起来。而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整整十年。”

她说完,抬眼望向我。目光复杂,有愧疚,有决绝,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释然。

我没有回应。此刻任何言语都是多余。我只将玉佩攥得更紧,眉心红痕隐隐跳动,像是某种提醒,又像是一种催促。竹简仍在匣中,无人敢动,也无人能动。

就在这时,慕容垂动了。

他袖中寒月钩微震,一道乌光自腕底疾射而出,直指南宫玥后心。那暗器细若银针,却带着腥气,显然是淬了毒。

我察觉轨迹不对,欲挥剑拦截,但距离太远,已然不及。

一道白影横掠。

慕容雪双剑交叉,剑脊相撞,发出刺耳铮鸣。火星四溅间,那枚银针被挡开,钉入石壁,尾端犹自轻颤。而她的剑身,赫然裂开一道细纹,从护手处蔓延至中段,如同蛛网扩散。

她咬牙稳住身形,冷声道:“慕容垂,你还是这般阴毒。”

南宫玥并未因被救而分神,反而将簪尖再压半分,厉声喝道:“你若再动,我便当着天下人揭你老底——你与西陲铁骑私通,早已不是慕容家主!”

此言一出,慕容垂身形微滞,眼中杀意一闪即逝。他没有否认,也没有再出手,只是缓缓收回袖中寒月钩,退后半步,隐入阴影。

局势再度凝固。

南宫烨喘着粗气,眼中戾气翻涌。他盯着南宫玥,忽然咧嘴一笑,鲜血从唇角溢出:“好啊……好一个兄妹相残,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话音未落,他猛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雾。那血雾竟不落地,反被一股劲风卷起,化作掌影横扫而出——《流云掌》残劲!他借自损之法强行催动内力,震断软鞭,右臂一甩,折扇横劈南宫玥面门。

招式狠辣,毫无留情。

我欲上前救援,脚下石板却骤然开裂,地宫震动加剧,整座大殿摇晃不止。尘灰簌簌而下,头顶穹顶裂缝扩大,红光愈发炽烈。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剑气自殿口疾射而入。

“铛——”

清脆撞击声响起,南宫烨折扇被震偏,扇骨崩裂一角,整个人踉跄后退,捂着手腕闷哼一声。那股力道雄浑却不伤及旁人,精准得如同量过一般。

众人循声望去。

乌恩其持弯刀立于入口,刀锋映着裂缝红光,冷峻如铁。他一步步踏入地宫,脚步沉稳,每一步落下,地面裂纹便延伸一分。

“南宫家的事,轮不到你一个篡位贼说了算。”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压住了整个大殿的嘈杂。

南宫烨稳住身形,怒视来人:“你这漠北余孽,也敢插手南宫家事?”

乌恩其不答,只将刀尖指向他,步步逼近。刀锋所指之处,空气似被割裂,发出细微嗡鸣。

我站在石台边缘,仍未触碰竹简。玉佩依旧滚烫,眉心红痕微闪,仿佛在等待什么。慕容雪站在我前方半步,双剑虽现裂痕,却未归鞘,肩背挺直如松。她脚踝银铃静止不动,但我能感觉到她体内气息流转未停,随时准备再战。

裴长烈仍靠在柱边,目睹全程,神情晦暗不明。他手中断枪斜插地面,指节轻轻敲击枪杆,节奏缓慢,像是在计算时机。

南宫玥握簪的手微微发颤,但她没有松。簪尖仍抵在南宫烨咽喉,血已顺颈而下,染红衣襟。她看着自己的兄长,眼中再无亲情,只有恨意与清算。

“你当年把我关进地牢,说我年幼不堪重任。”她声音低哑,“可你忘了,我在那里读完了父亲留下的所有密档。我知道你如何勾结外敌,如何毒杀家主,如何伪造遗书。我还知道……你根本不是南宫家血脉。”

南宫烨瞳孔猛缩。

“你是抱养的孤儿,被父亲收留,赐姓南宫。”她一字一句道,“而我,才是正统嫡女。今日,我不为夺谱,只为正名。”

乌恩其听到此处,脚步微顿,目光扫过她颈间烙印,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南宫烨狂笑起来:“正名?你也配谈正名?沈无涯当年弑君篡权,你们沈家才是乱臣贼子!我南宫家辅佐皇室三百年,岂容你一个女子在这里指手画脚!”

“沈无涯是否弑君,自有史书记载。”我终于开口,声音平静,“但你南宫烨今日所行,已是叛族逆伦。别说你非嫡系,就算你是真主,也该伏诛。”

他瞪向我,眼中满是怨毒:“沈怀舟,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三百年前你爹死了,三百年后你还想翻案?告诉你,七极共谋是天命,谁碰谁死!”

“七极共谋?”我冷笑,“那八个字因毒针而现,但它映出的,是你们藏了三百年的罪。你们每一个,都逃不掉。”

话音未落,地宫深处再次传来铃音。

这一次,不再是零星几响,而是连绵不断,由远及近,如同潮水拍岸。那声音与慕容雪脚踝银铃并无共鸣,却让她双剑再度轻颤,剑身裂痕似乎又扩了一分。

乌恩其眉头微皱,刀势略缓。

南宫烨趁机猛吸一口气,左袖突然甩出三枚菱形镖,目标并非我,也不是南宫玥,而是直取慕容雪双膝——他要废她战力,打乱阵型!

慕容雪旋身欲避,却被地宫震动牵制,脚下打滑。

我猛地踏前一步,铁剑出鞘半寸,剑气横扫,将三镖尽数击落。与此同时,乌恩其刀锋一转,一道弧光掠过,逼得南宫烨回扇自保。

“你已无路可走。”乌恩其冷冷道。

南宫烨喘息粗重,折扇只剩半幅,嘴角渗血,眼中却燃起最后一丝疯狂。他盯着南宫玥,忽然嘶声道:“你以为你赢了?你以为你能坐上家主之位?告诉你,外面大军已围地宫,只要我一声令下,整个山谷都会塌陷!你们谁都别想活着出去!”

南宫玥冷笑:“那你现在就下令啊。”

他一怔。

“你不敢。”她盯着他,“因为你清楚,一旦地宫崩塌,你那些见不得光的秘密也会随之曝光。西陲铁骑的密信、你私藏的兵符、还有你与裴家暗中的交易——全都在这里。你不怕死,你怕遗臭万年。”

南宫烨脸色铁青,握扇的手剧烈颤抖。

乌恩其上前一步,刀尖离他咽喉仅三寸:“放下武器。”

南宫烨张了张嘴,似要咆哮,却又忽然闭上,低头笑了起来。笑声低哑,透着绝望。

就在这时,我掌心玉佩猛然一烫,几乎灼伤皮肉。眉心红痕跳动加快,一股热流直冲脑海——

我看见一座火殿,九道身影围立中央,其中一人手持流云扇,另一人握着寒月钩。他们面前,躺着一具焦黑尸体,胸口插着半块玉佩。

画面一闪而逝。

我猛地回神,发现所有人都在看我。

南宫玥仍握簪制敌,慕容雪剑未归鞘,乌恩其刀势未收,而南宫烨抬起头,嘴角挂着血,直勾勾盯着我:

“你也看到了?那是三百年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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