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无相玉佩:九霄剑主 > 第191章:地宫湮灭,七极的败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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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撑着铁剑从地上爬起,左肩的镖钉得整条手臂发麻。南宫玥靠在慕容雪肩上,脸色惨白,脚踝肿得变了形。乌恩其站在岔路口,断刀拄地,右肩的血顺着臂弯往下淌,在焦土上滴出一串暗红。

“走!”我咬牙开口,声音像砂石磨过喉咙。

头顶轰然作响,一块石锥砸在身侧,碎屑溅到脸上,火辣辣地疼。我们没停,贴着左侧岩壁往前冲。烟尘呛进肺里,每一步都踩在晃动的地面上,像是踏在将裂的冰面。

“右边!”乌恩其突然低吼,“改走右边!”

我没问为什么,转身就往右道奔去。慕容雪架着南宫玥踉跄跟上,脚步拖沓,几次险些摔倒。身后通道接连塌陷,巨石滚落,砸出沉闷的回响,仿佛整座山都在往我们头上压下来。

右道更窄,地面湿滑,冷风从深处吹来,带着一股腐土和铁锈混合的气息。南宫玥忽然咳了一声,身子一软,整个人向下滑去。慕容雪单膝跪地,才没让她摔进裂缝。

“她撑不住了。”慕容雪抬头看我,额角全是汗。

我一把将南宫玥背起,她伏在我背上,呼吸微弱。铁剑还握在手里,锈刃沾了血,沉得几乎抬不起来。

“快……”她在我耳边吐出一个字,便没了声息。

前面三步远,一道深坑横在路中,底下黑不见底。我咬牙跃过,落地时膝盖一弯,差点跪倒。背后又是轰的一声,一块巨岩砸断了来路,烟尘扑面而来。

“还有二十步!”乌恩其在前方嘶喊,“出口就在前面!”

可就在这时,右臂猛地一抽,整条胳膊瞬间失去知觉。毒已蔓延。我低头看肩头,那枚乌镖深深嵌入皮肉,周围皮肤泛出青灰,像墨汁渗进了纸里。

“沈怀舟!”慕容雪急喊。

我没应,只把铁剑换到左手,继续往前。每走一步,背上的人就重一分,肺里像塞满了烧红的炭块,呼吸灼痛。

又是一段断崖,三丈宽,下面是翻腾的雾气。乌恩其率先跃过,断刀插进岩缝稳住身形。慕容雪咬牙助跑,勉强跃至边缘,脚下一滑,整个人悬了半截。

我反手将南宫玥甩向乌恩其,“接住!”

他一把抱住,踉跄后退两步,靠墙站定。我回身,盯着那道深渊,腿上灌了铅似的沉重。左肩的痛一阵阵往上顶,眼前发黑。

“跳啊!”慕容雪在对面喊。

我闭眼,体内残存的《无相功》真气被强行催动,沿着经脉逆冲而上。眉心印记骤然发烫,像有烙铁按在皮肉上。那一瞬,我听见了父亲的声音——不是记忆里的,是刻在血脉里的低语。

“剑不在手,在心。”

我睁眼,蹬地而起,纵身跃出。风在耳边呼啸,脚下是万丈虚空。就在即将坠落的刹那,左手铁剑猛然刺入对面岩壁,借力一撑,翻身落地。

“走!”我哑声吼。

三人跌跌撞撞往前冲。最后十步,地面倾斜如坡,碎石不断滚落。出口的光终于出现在前方——不是火把,是天光,灰蒙蒙的,却刺得人睁不开眼。

南宫玥在我背上动了动,低声呢喃:“……快到了?”

“到了。”我说。

可就在这时,身后废墟深处传来一声狂笑。

“沈怀舟!你逃不掉的!”

是南宫烨。

紧接着,另一道阴冷的声音响起:“今日放你出去,明日便是七极围猎之始!”

我没有回头,只把南宫玥往上托了托,加快脚步。慕容雪和乌恩其紧随其后,脚步杂乱,喘息如风箱拉扯。

最后一段路被塌陷撕成三截,我们逐段跃过。当我双脚踏上出口平台的瞬间,整座地宫发出一声沉闷的哀鸣,像巨兽咽下最后一口气。

轰——

身后山体剧烈震颤,烟尘冲天而起,碎石如雨落下,将侧门彻底掩埋。整片岩层塌陷下去,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缝隙,热浪从地底翻涌而出。

我站在平台上,背对着崩塌的入口,脚下是焦土与碎石混成的斜坡。南宫玥仍昏迷不醒,伏在我背上。慕容雪靠在断岩边,双手撑地,指节发白。乌恩其拄着断刀残柄,右肩血流不止,却仍挡在我们前方。

风从背后吹来,带着硫磺与灰烬的味道。我缓缓闭眼,任《无相功》的余息在体内流转。那股痛楚不再只是折磨,它成了锚,把我钉在这片大地上。

父亲当年也是这样站着的吧。

扛着一把破剑,背着一身血债,面对整个江湖的追杀。

我睁开眼,低声道:“我爹的债,我来还。”

话音未落,废墟深处又是一阵大笑。

南宫烨的身影从烟尘中踉跄走出,月白锦袍破烂不堪,脸上满是血污,可他还在笑,笑得近乎癫狂。“你以为你赢了?”他指着我,手指颤抖,“你不过是从一个牢笼,逃进了更大的牢笼!”

慕容垂也出现了,站在半塌的石柱上,短匕横胸,眼神如刀。“沈家血脉,终将为七极所用。”他冷冷道,“你逃不脱宿命。”

我没有动,只将铁剑缓缓横在身前。剑身锈迹斑斑,麻布缠柄已被血浸透,可“舟”字依旧清晰。

乌恩其啐了一口血沫,低骂:“狗东西,还敢露脸?”

南宫烨笑声更盛:“今日我不杀你们,是因为你们活着,比死了更有用。”他抹了把脸,目光扫过我们四人,“等着吧,江湖不会放过你们,七极也不会。”

他说完,转身走入烟尘。慕容垂冷冷看了我一眼,也随之退去。

风卷着灰土扑在脸上,我仍standing不动。

慕容雪扶着岩壁站起来,声音沙哑:“他们走了?”

“暂时。”我说。

乌恩其喘着粗气,断刀插进土里,“这不算完。”

我知道。

地宫虽灭,七极未亡。他们只是退了,像潮水退去,留下满地狼藉,却预示着下一波更猛的扑击。

南宫玥在我背上轻轻动了一下,手指勾住了我的衣领。

我低头看她,又望向远处。

天光惨淡,云层低垂。

乌恩其忽然抬手,指向远方山脊。

一队人影正从高处逼近,步伐整齐,披甲执刃。

我握紧铁剑,左肩的毒镖随着心跳一跳一跳地发烫。

剑尖垂地,划出一道细长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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