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无相玉佩:九霄剑主 > 第207章:旧人重逢,南宫弃子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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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顶的尘灰还在往下掉,簌簌地落在肩头。我一把将南宫玥拽向右侧通道的凹处,铁剑横在身前,目光钉在陈伯脸上。他拄着拐杖站在原地,额角沁出一层冷汗,却没有退。

“上面有多少人?”我压着嗓子问。

“不止一路。”他低声回,“脚步轻重不一,至少三拨人,从不同方向围过来。”

慕容雪已抽出双剑,贴墙而立,银发垂落遮住半边脸。她没说话,但手腕微转,剑刃在幽暗中划出一道细光,示意后方通道已被封锁。

南宫玥靠在我臂弯里,呼吸急促,手指却死死攥着那半块玉佩。她的唇几乎没了颜色,可眼神还清醒。

“你说你是西院管事……”我盯着陈伯,“那就告诉我,沈家的‘无相引脉图’为何会刻在这条密道里?”

他低头看石壁上的纹路,手微微发抖。片刻后,他伸手抚过那些刻痕,指节因用力泛白。

“三十年前,南宫主书房藏了一卷残图。”他声音低沉,“说是前朝遗物,能通地下机关。后来那卷图不见了,主院下令封口。我查到是三公子派人偷走的,可没人信我——直到我发现他每月往北境运粮,换的是铁器和火油。”

我心头一震。

这与我在龙渊谷底所见的青铜匣纹路完全吻合。那时我以为只是巧合,现在才明白,那是同一条路线的标记。

“你怎会知道这些?”慕容雪冷声问,“南宫家的人,哪个不是藏着一把刀?”

陈伯苦笑:“我是被砍断腿扔出去的,不是自己走的。他们以为我死了,其实我还活着,躲在镇外破庙里,看着他们一步步把南宫家变成杀人的笼子。”

他说完,抬头看我:“你们身上有剑气波动,我能感得出来。昨夜山庙那边的气息,就是从你体内散出来的。这不是武功,是血脉里的东西。”

我握紧剑柄。

果然,那股力量并非失控,而是呼应着什么。

“沈无涯当年……”他忽然开口,声音更轻了,“是被七大世家联手围杀于龙渊谷底。他们说他手握九霄剑气,能启前朝兵库,可毁天灭地……”

话未说完,头顶一声闷响,像是木板被掀开。紧接着,碎石哗啦落下,一道黑影掠过地窖口,随即消失。

我们全都屏住呼吸。

陈伯脸色骤变:“他们进来了!”

“哪一路?”我问。

“五岳剑派的步法节奏快,西陲铁骑重靴踩地有回音,剩下这拨……轻功走的是南宫家秘传‘踏叶式’!”他咬牙,“是他的人!”

南宫烨的耳目,果然无孔不入。

南宫玥突然咳嗽起来,身子一软,差点滑倒。我用力扶住她,感觉到她掌心滚烫。

“撑住。”我低声说。

她勉强点头,指尖仍贴着玉佩,仿佛那是唯一能抓住的东西。

“不能再停了。”慕容雪看向我,“他们很快就会搜到底层岔口。”

我点头,转向陈伯:“带路,走最快路线。”

他没多言,拄拐转身,拐杖点地的声音在狭窄通道里回荡。我扶着南宫玥跟上,脚步放轻。身后,金属刮擦石壁的声音传来——有人已进入密道。

越往深处走,空气越闷,夹杂着腐土和铁锈的气息。两侧石壁上的刻痕越来越多,有些地方甚至整片浮雕嵌入岩层,画的是持剑者立于山巅,脚下裂开深渊,无数锁链从中伸出。

我认得这个图案。

冰窟涅槃时,我也见过类似的幻象。

“这是什么?”我问陈伯。

“传说中的‘镇世碑’。”他喘着气,“据说当年沈无涯就是站在这里,以剑气封印了暴君的魂魄。而这密道……正是通往碑下祭坛的引路。”

我心头一震。

难怪剑气会自行游走。它不是乱窜,是在认路。

“那你为何帮我?”我又问,“你明明可以什么都不做,安安稳稳等死。”

他脚步一顿,侧脸在昏暗中显得格外苍老。

“我有个女儿。”他说得很慢,“十年前,被当成祭品投入漠北血井。临死前托人带出一句话——‘爹,别让他们得逞’。”

他顿了顿,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我活到现在,就为等一个人出现。能打破这个局的人。或许是你,或许不是。但我得试。”

我没有再问。

有些恨,不需要证明。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隐约能听见低语:“顺着气息追,他受了伤,跑不远。”

是南宫家的暗卫。

“前面左转,再过两个岔口就是旧宅地窖。”陈伯加快速度,虽瘸却稳,“那里有通风口,能通到市集后巷。”

“你确定没人守着?”慕容雪问。

“二十年没人走过这条路。”他冷笑,“连主院都以为这地道塌了。”

我们疾行穿过一段陡坡,石阶湿滑,我几乎拖着南宫玥前行。她的体温越来越高,嘴唇开始发紫。

“她撑不了太久。”慕容雪回头看了一眼。

“我知道。”我说。

就在这时,前方通道忽然亮起一点微光。

不是火把,也不是月光,而是一种淡淡的青色荧光,从石缝中渗出,像水波一样缓缓流动。

陈伯停下脚步,抬头望着上方。

“这是……‘萤石脉’。”他喃喃道,“只有在靠近机关核心的地方才会亮起来。它感应到了什么。”

我抬起手,发现掌心竟有细微的刺痛感,像是有什么在皮肤下跳动。

剑气在回应。

“往前走三十步,有道石门。”陈伯指着前方,“门上有三个凹槽,分别对应三块玉佩的位置。但三百年前就被封死了,没人能打开。”

“但现在有人能。”我看着自己的手,“只要我的血路过,就能激活。”

“所以你是钥匙。”他低声说,“但他们要的不只是开门,是要你在开启的过程中,耗尽所有力量,然后由他们收割。”

我冷笑一声。

原来如此。

我不是逃命的猎物,是被人牵着鼻子走的引路人。

身后的声音又近了些,金属摩擦声清晰可辨,还有绳索落地的轻响——他们在用钩爪探路。

“快到了。”陈伯咬牙,“再撑一会儿。”

我们继续前行,脚步加快。那道石门终于出现在视野尽头,高约两丈,表面布满裂纹,中央有三个凹陷的印记,形状分明是半圆、菱形与弧线拼合而成。

正是我和南宫玥手中玉佩的模样。

我正要开口,忽觉南宫玥身体一僵,猛地抓住我的手臂。

“有人……在门后。”她声音极轻,带着颤抖。

我立刻止步。

陈伯也停了下来,拐杖悬在半空。

门后确实有动静——不是脚步,而是一种极轻微的呼吸声,间隔很长,像是刻意压抑的潜伏。

慕容雪缓缓抽出“断”剑,剑锋微扬。

我抬手示意她别动。

如果对方早就在等,刚才的脚步和对话不可能毫无反应。除非……

他是故意让我们发现他的存在。

“谁?”我开口,声音不高,却穿透寂静。

没有回答。

只有那一缕呼吸声,依旧缓慢,稳定。

陈伯忽然伸手按住石壁,摸到一处凸起,用力一推。

咔的一声,侧壁滑开一道窄缝,透出微弱光线。

“快进去!”他低吼,“这是备用逃生道,直通老宅后院!”

我抱起南宫玥就往缝隙里钻,慕容雪紧随其后。刚进洞口,身后便传来一声巨响——石门竟自行开启了一道缝隙,一股阴冷的风从中涌出,吹得人脊背发寒。

陈伯最后一个进来,迅速将机关复原。黑暗重新笼罩,唯有远处一点萤光仍在跳动。

“那扇门……不该动的。”他靠在墙上,喘息着说,“三百年前,它被下了禁制——活人不得靠近,否则……”

“否则什么?”我问。

他没回答。

外面,那道开启的石门后,传来第一声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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