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无相玉佩:九霄剑主 > 第64章:途中遇伏危机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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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玥的手掐在我肩上,指甲陷进皮肉,力道突然收紧。我脚步一顿,左脚踩实地面,右手指节扣紧剑柄,锈铁尚未出鞘,耳中已听见雾里传来枯枝断裂的轻响。

这声音不对。不是风压断的,也不是兽踏过的脆裂,而是有人刻意放轻脚步,却仍踩中了不该踩的地方。

我缓缓将她从背上放下,背脊贴住一块凸起的岩壁。她没说话,只抬手扶住石面稳住身子,呼吸比刚才更沉。我侧头看她一眼,她回了个眼神,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三道黑影从雾中浮现,不出声,也不逼近,只是散开,呈品字形围来。最前一人右手垂在身侧,袖口滑出半截赤铜护腕,纹路如火舌缠绕。他左足前踏半步,肩头微沉,显然是要动手的架势。

我拔剑。

锈铁划出一道暗红弧光,不快,却压住了对方先机。那人反应极快,横臂格挡,护腕与剑刃相撞,发出一声闷响,像是铁器砸进沙土。他没退,反而借势欺近,左手成爪直取我咽喉。

我偏头避过,剑锋顺势下压,削向他肘关节。他收手极快,后跃两步,其余两人立刻补上空位,一左一右夹击而来。

左边那人使的是短打擒拿,掌风带热,像是常年练火劲的路子;右边的则双手持一柄无锋短刀,刀身厚实,走的是劈砸路线。两人配合默契,攻守交替,毫无破绽。

我以守为攻,剑走偏锋,专挑关节、腕脉、膝窝这些地方点刺。锈剑虽钝,但力道足够,逼得他们不敢硬接。一次交手,我剑尖挑中左侧黑衣人手腕,他闷哼一声,掌势略滞,南宫玥的软鞭立刻从旁扫出,银铃乱响,逼得他后退半步。

她没再说话,只将鞭子收回,盘在臂上,站到我身侧。我们背靠背立着,我能感觉到她呼吸的节奏,短而急,却未乱。

“这些人,”她低声道,“不像江湖人。”

“那就当他们是鬼。”我回了一句,话音未落,前方三人再度扑上。

这一次攻势更急,三人轮转如轮,招式衔接毫无间隙。我挥剑格挡,左肩旧伤突然一抽,像是有根铁丝在肉里来回拉扯。我咬牙撑住,剑势不乱,但脚步已慢了半分。

南宫玥那边也撑得艰难。她一鞭抽退一人,正要回气,右侧黑衣人突兀变向,矮身突进,掌风直逼她胸口。她勉强侧身,仍被掌缘扫中肋下,整个人踉跄后退,撞在我背上。

我反手扶住她,低喝:“稳住。”

她喘了口气,没应声,却把鞭子重新抖开,银光一闪,又逼退一人。

雾更浓了。远处树影模糊成一片灰墙,脚下石路渐窄,再往前几步,地面陡然中断——是断崖。

我们被逼到了边缘。

身后是十余丈高的落差,崖下密林如墨,看不清底。前方七道黑影陆续现身,呈北斗状列阵,每人袖口都露出同样的赤铜护腕。他们不再急攻,只是缓缓推进,步伐整齐,落地无声,唯有手中兵器在微光中泛出冷色。

我扫了眼四周,右手握紧剑柄,掌心已被渗出的血浸湿。肩伤崩裂,血顺着臂膀流下,滴在石面上,一滴一响。

南宫玥靠在我背后,呼吸越来越重。她忽然伸手,抓住我左臂,力道大得惊人。

“别往下跳。”她声音极轻,“下面没路。”

“有藤。”我说,“能缓。”

“你背不动我两次。”

我没答,只将酒葫芦从腰间解下,反手掷向左侧雾中。葫芦撞上树干,炸裂开来,酒液四溅。黑衣人果然有所反应,三人转向声源,阵型微散。

就是现在。

我猛地拽她手腕,低喝:“跳!”

她没再挣扎,任我带着她纵身跃下。风扑面而来,身体急速下坠,我左手在空中抓到一根粗藤,死死攥住。藤蔓剧烈晃动,摩擦掌心,火辣辣地疼。我们顺着藤滑落十余丈,重重摔进一片枯叶堆里。

我先翻身压住她,确认她未被压伤,才缓缓松手。她躺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嘴角又渗出血丝,却抬手抹去,撑着要坐起来。

我按住她肩膀:“别动。”

她摇头,咬牙坐起,背靠树干,软鞭仍握在手里。

我抬头望向崖顶。七名黑衣人立在断崖边缘,列阵不动。其中一人抬起右手,三指并拢,横于眉前,其余人随即收兵,转身隐入雾中,走得干脆利落,不留痕迹。

林间重归寂静。

我低头看手,掌心破皮,血混着藤汁黏在指缝。剑还在腰后,锈铁贴背,凉得刺骨。肩上的伤裂得更深,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筋骨,像有钝刀在里面搅。

南宫玥靠在树旁,闭着眼,脸色发青。她忽然伸手探入怀中,摸出那枚玉佩,攥在手里,指节发白。

“他们不是冲你来的。”她睁开眼,声音哑得厉害,“是冲它。”

我没接话。玉佩在她掌心泛着微光,看不出什么特别,但那些黑衣人袖口的火焰纹,与玉佩边缘的刻痕,确有几分相似。

她盯着玉佩看了许久,忽然问:“你说,南宫烨知不知道它真正的用处?”

我看着她,“你怀疑他?”

“我不是怀疑。”她冷笑一声,“我是知道。他娘死那天,他就在西角门外面站着,没进去,也没拦。”

她声音低下去,“可他为什么要挂头示众?为什么不悄悄埋了?除非……他想让人看见。”

我想起南宫轩说的那句话——“因你有玉佩,因你无门无派,因你……能点燃七极纷争。”

纷争,从来不是凭空而起。

我站起身,伸手拉她,“走。”

她没动,只抬头看我,“你肩上的血,止不住。”

“止不住也得走。”我拽她起来,“他们不会再等。”

她终于起身,脚步虚浮,却没再让我背。我们沿着林间斜坡往北走,脚下是湿滑的落叶与断枝。我走在前,她跟在后,相距不过三步。

雾仍未散。林深处传来鸟鸣,短促,像是被什么东西惊起。

走出半里,她忽然停住。

我回头,见她盯着地面,蹲下身,拨开一层枯叶。底下露出半块碎布,深灰底色,边缘烧焦,像是从什么衣物上撕下来的。

她拾起布片,翻过来,内侧用暗线绣着一个符号——半环抱火,与黑衣人护腕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她抬头看我,眼神冷得像冰。

“这不是南宫家的人。”她说,“也不是陆归鸿的。”

我接过布片,指尖摩挲那枚符号。火纹不对。南宫家的家徽是双环抱月,陆归鸿所属的五岳盟用的是山形印。这个火焰纹,从未在中原武林见过。

她忽然抬手,将布片凑近唇边,轻轻一吹。

一缕极淡的灰烟腾起,带着苦涩气息。她脸色骤变。

“沙州的灰烬草。”她低声说,“只长在西陲荒漠。”

我盯着那缕烟,没说话。

西陲的人,为何会出现在北岭荒径?为何要截杀我们?又为何在得手前收手离去?

她站起身,把布片塞进怀里,手一直按着肋下伤处。

“他们还会再来。”她说。

我点头,“那就等他们来。”

我们继续前行。林间光线渐暗,天色将暮。前方隐约可见一条干涸的河床,两岸石壁陡立,像被刀劈出来的一道缝。

走到河床入口,她忽然停下,抬手指向右岸石壁。

我顺她手指看去,壁面凹陷处,插着半截断刀。刀身锈蚀,但护手处的火焰纹清晰可见。

刀下压着一块石板,上面刻着几个字,已被风沙磨得模糊,但仍可辨认:

“归者不入,入者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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