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无相玉佩:九霄剑主 > 第75章:谷中势力暗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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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锈剑卡在岩缝里,我用尽最后力气将南宫玥和乌恩其拖进断崖下的凹洞。洞口窄得仅容一人匍匐而入,身后轰鸣不断,碎石滚落如雨。南宫玥背着乌恩其,肩头渗出的血已浸透半边衣襟,她咬着牙没出声,只是把人放下时手抖了一下。

我抽出锈剑,剑身沾着泥灰与血渍,刃口崩了三处。剑柄滑腻,握上去几乎脱手。我扯下左臂残存的布条,缠了两圈,勉强稳住。

“有人来了。”南宫玥贴着洞壁,目光扫向谷口方向。

我没答,只将剑横在膝前。乌恩其靠在岩壁上,脸色灰白,骨刀插地,刀身裂痕如蛛网蔓延。他闭着眼,呼吸浅而急,右肩包扎的布条已被血浸透。

南宫玥从怀中取出药囊,倒出一粒丹丸塞进他嘴里。她指尖沾了血,在岩面上轻轻划了几道纹路,又停住。

“这地方撑不了多久。”她说,“刚才地动,必有耳目察觉。”

我点头,闭目调息。玉佩贴在胸口,烫得厉害,像是被火煨过。我以残存内息压制,却觉一股微震自谷西传来,与玉佩共鸣相合,隐隐牵引。

“玉佩不对劲。”我睁眼,“它在动。”

南宫玥抬眸:“是不是还和那机关有关?”

“不像。”我按住胸口,“那东西已经崩解,可这震感……像是从地下传来的。”

乌恩其忽然睁眼,声音沙哑:“龙渊谷本就是禁地。三百年前,前朝匠作监在此设局,以血脉为引,机括为锁。你们破的那道星图,只是外围。”

南宫玥盯着他:“你怎会知道这些?”

他没答,只抬手抚过肩后旧伤,指腹在某处停了停。我瞥见他衣衫裂开的缝隙里,有一块淡青色胎记,形状竟与裴长烈肩后那枚极为相似。我心头一紧,却未点破。

“漠北刀门的人也进来了。”他低声道。

“你怎么知道?”我问。

“他们旗角绣的是狼首逆风纹,只在追杀叛族者时启用。”他咳了一声,肩头血又渗出来,“这次的目标,是我。”

南宫玥眼神微变:“你真是漠北王庭的遗孤?”

“我不是在骗你们。”他声音低沉,“当年商队覆灭,我护着你逃出火场,用骨刀斩断追兵铁索——那动作,你不是认出来了?”

南宫玥沉默片刻,缓缓点头:“我记得。可你为何不早说?”

“说了,你们就能信?”他苦笑,“况且,我也不能确定……你是不是南宫家的人。”

她眼神一冷:“你怀疑我?”

“我谁都不敢信。”他盯着洞外,“陆归鸿早就在谷外布了眼线,南宫烨更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若他知道我还活着,必会取我性命。”

我握紧锈剑:“现在不是争这个的时候。我们得走,找个更稳的地方。”

南宫玥起身,扶住乌恩其肩膀:“你能撑住吗?”

他点头,咬牙站起,骨刀拄地,脚步虚浮。

我率先爬出洞口,借断岩遮身,攀上一处高坡。夜色沉沉,远处火光点点,五岳剑派的青底剑纹旗与漠北刀门的黑狼旗在谷口对峙。一名弟子误触地面石板,机关弹出铁刺,当场毙命。刀门一名长老怒喝一声,挥刀斩向五岳弟子,剑派掌门之子拔剑相迎,两股人马瞬间交手。

我眯眼细看,五岳剑阵走的是七杀位,刀门却以三才步围杀,招招直取要害。这不是寻常冲突,是早有预谋的交锋。

西北方更静,却更危险。数十名西陲铁骑分散林间,背弓持矛,封锁北谷通道。他们不近战,不结阵,只悄然布哨,像是在等什么信号。

“他们在等开启。”南宫玥不知何时已站在我身后。

“开启什么?”我问。

“秘藏。”她声音低,“我翻过南宫家的老卷,龙渊谷曾是前朝禁地,藏有与‘血、钥、命’三字相关的远古遗物。血咒纹、沈氏玉佩、漠北骨刀……都不是偶然出现的。”

我心头一震:“你是说,我们三人齐聚,本就在局中?”

“或许。”她目光沉静,“但谁设的局,还不清楚。”

乌恩其站在坡下,抬头望向谷心:“幕后之人,未必只想取秘藏。”

“那是为了什么?”我问。

“为了翻天。”他声音冷,“三百年前王庭覆灭,血脉断绝,可若有人能重启前朝机枢,便能以旧制立新权。江湖七极割据已久,谁不想一统?”

我冷笑:“所以我们都成了棋子。”

“棋子也好,钥匙也罢。”南宫玥握紧软鞭,“只要还活着,就不是任人摆布的。”

我望向谷西,一片荒废石林孤悬于雾中,无火光,无人影,连飞鸟都不曾掠过。可就在我注视的瞬间,玉佩猛然一震,几乎烫穿衣衫。

“那边。”我指向石林,“玉佩动得最厉害。”

南宫玥皱眉:“那地方荒了上百年,连猎户都不敢进。”

“正因如此。”我说,“没人去的地方,才最可能藏东西。”

乌恩其点头:“石林地势复杂,易守难攻,若真有遗迹,必在深处。”

“可我们三人带伤,贸然进入,风险太大。”南宫玥低声说。

“留在这里更危险。”我盯着谷口,“五岳和刀门迟早会发现我们,西陲铁骑也不会放过任何异动。与其被围,不如主动走偏路。”

她沉默片刻,终于点头。

我们绕下断崖,避开主道,贴着山壁潜行。南宫玥在一处石缝前停下,从怀中取出一枚残片——南宫家主令的一角,边缘染血。她将其塞入石缝,压上碎石。

“留个记号。”她说,“万一失散,还能寻回。”

我未多言,只将锈剑重新缠紧布条,走在最前。

石林渐近,风势骤变,吹得衣袍猎猎作响。地面砂石松动,踩上去无声。玉佩的震感越来越强,几乎与心跳同步。

乌恩其脚步踉跄,肩伤裂开,血顺着手臂滴落。他咬牙撑住骨刀,不肯倒下。

“再撑一段。”南宫玥扶住他,“进了林子,就能歇。”

我忽然抬手,示意停下。

前方十步,一块残碑半埋沙中,碑面刻着半句古纹:“……血启枢,钥定星,命锁……”

南宫玥瞳孔微缩:“这是南宫家失传的密文。”

“意思是?”我问。

“血能启机关,钥能定方位,命……是祭品。”她声音低沉,“我们破的那道星图,只是第一重锁。”

我盯着残碑,心头沉重。若真有三重锁,我们才过其一,后两重,又会是什么?

乌恩其忽然低声道:“碑后有东西。”

我绕到碑后,发现地面凹陷,隐约可见石阶向下延伸。台阶边缘刻着细密纹路,与玉佩上的血咒纹如出一辙。

南宫玥蹲下,指尖抚过纹路:“这下面……有东西在等我们。”

我握紧锈剑,剑柄上的血渍已被夜风干涸,手指却仍感滑腻。

我们三人站在石阶前,风从地底涌出,带着铁锈与陈土的气息。

乌恩其拄刀,低声说:“下去之前,有句话得说清楚。”

南宫玥看向他。

“若下面真是王庭旧藏,”他盯着她,“你是不是南宫家的人,就会立刻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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