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无相玉佩:九霄剑主 > 第80章:背后跟踪现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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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从指缝滴落,砸在铜台上,声音清晰。

我仍跪在石柱基座旁,锈剑拄地,掌心贴着玉佩,那股热意未散,却已不再灼人。玉佩的光暗了,像燃尽的炭,只余一丝温存。南宫玥的手还搭在我肩上,力道很轻,却让我知道她没倒。乌恩其站在三步外,骨刀插进裂痕,刀身微颤,像是随时会断。

我们都没动。

机关阵停了,可谁都不敢信。箭矢悬在半空,滚石卡在边缘,铜链垂落如死蛇,可那红光还在,沉在石柱底座,像一只闭着的眼睛,等我们松懈。

就在这时,通道那边响了。

不是风,不是石落。是脚步,踩在碎石上,一轻一重,有节奏,七个人,分两列,前快后稳。

南宫玥的手猛地收紧。

我缓缓抬头,视线顺着铜台缝隙望向通道入口。火光先来了,一簇,两簇,接着是第三簇,映出人影的轮廓。他们走得很稳,不急,像是早知道我们会在这里,像是等这一刻很久了。

我左手仍按着玉佩,没松。只要它还在凹槽里,红光就不会彻底醒来。我慢慢将锈剑横到身前,剑尖垂地,血顺着剑脊滑落,在铜台上画出一道断续的线。

“有人来了。”南宫玥低声道,声音压得极低,却没抖。

乌恩其冷笑一声,骨刀从地上拔起,刀身青光一闪,随即暗下。他没说话,只将刀横在胸前,右肩的血顺着狼皮坎肩往下淌,滴在铜台上,和我的血混在一起。

火光逼近。

第一个走出来的是个中年男子,玄色长袍,袖口绣着五岳纹,腰间佩剑未出鞘,剑穗却一动不动,像是连风都避着他。他嘴角挂着笑,眼神却冷,盯着我,像是看一只困兽。

我认得他。

陆归鸿。

五岳剑派长老,十年前在北岭断崖上,他曾一剑挑开三名黑衣杀手,救下一名商贾之子。那时江湖称他“仁义无双”。可我知道,那夜他杀完人后,曾低头嗅了嗅剑刃上的血,像在品酒。

他站定,身后五人散开,呈弧形压来,刀未出,步法却已封死退路。最后走出的那人,一身月白锦袍,手里握着一柄折扇,轻轻敲着掌心。

南宫烨。

他一出现,南宫玥的鞭子就绷直了。

“哥哥。”她开口,声音冷得像冰,“你一直跟着我们?”

南宫烨没看她,只将折扇轻摇两下,目光落在我身上:“妹妹,我怎能让你涉险?这地方,太危险了。”

“危险?”我冷笑,嗓音沙哑,“你若真怕我死,就不会等到现在才出来。”

他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沈兄,你总是聪明过头。可聪明人,往往死得也快。”

陆归鸿往前半步,声音平缓,却字字如钉:“你们以为,这机关是被你们破了?不过是它在等更纯的血。”

我盯着他:“所以你们一路跟着,等我们耗尽力气,再出来捡现成的?”

“不是捡。”陆归鸿摇头,“是取回本该属于我们的东西。龙渊谷的秘密,从不该落在一个逃亡之子手里。”

“逃亡之子?”我慢慢站起身,锈剑横在胸前,“我父亲沈无涯,二十年前为守此地,断剑自刎。你们口中的‘秘密’,是他用命封住的。”

“封住?”南宫烨轻笑,“他封不住。血脉一断,机关自启。而你——”他目光落在我掌心,“你回来了,还带着玉佩。你不该回来的。”

我低头看手。血已凝,玉佩藏进怀里,贴着胸口,温温的,像还活着。

“你们跟踪我们多久了?”我问。

陆归鸿不答,只道:“从你踏入黑石岭那天起。你破机关,闯洞穴,每一步,都在我们眼里。”

“包括巨蝠那一夜?”

“包括。”南宫烨接话,“那夜我们就在洞外,看着你们被逼入内殿。可惜,你们没死。”

乌恩其突然开口:“漠北刀门的走位,七人成阵,两前五后,刀不出鞘,却已锁喉。你们不是来夺宝的,是来杀人的。”

陆归鸿终于正眼看乌恩其:“乌恩其,漠北最后的刀客,果然眼力不差。可惜,你肩上的伤,撑不过三招。”

“那也得你出得了手。”乌恩其冷笑,骨刀一震,刀身裂痕泛起微光。

我缓缓将玉佩从怀中取出,指尖抚过那道残缺的纹路。它不再发烫,却仍在我掌心微微震颤,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你们知道这玉佩为什么只认沈家的血?”我问。

没人答。

“因为它不是钥匙。”我抬头,目光扫过陆归鸿,扫过南宫烨,“它是枷锁。锁住那些想进来的人,也锁住那些不该出来的东西。”

南宫烨眼神一凝。

陆归鸿却笑了:“说得动听。可你现在已经站在这里,血也流了,玉也用了。机关停了,路开了——你还想怎样?”

我没答,只将玉佩轻轻离了凹槽半寸。

刹那间,石柱底座的红光猛地一跳,像是被惊醒。悬在半空的箭矢微微颤动,滚石边缘的裂痕又扩了一分。

陆归鸿脸色一变,后退半步。

我收回玉佩,重新按回胸口:“现在,是我问你们——想怎样?”

南宫玥趁机退到乌恩其身侧,软鞭缠腕,目光死死盯着南宫烨。乌恩其低声道:“他们不敢轻动,机关还在你手里。”

我点头,却没放松。

陆归鸿稳住身形,冷笑道:“你以为你掌控了它?你不过是个引子。真正的钥匙,不是玉佩,也不是血——是命。”

“谁的命?”

“你的。”他缓缓抽出长剑,剑身青光流转,“沈无涯的儿子,活着就是错。今日,我便替天行道。”

南宫烨合上折扇,轻轻一叩掌心:“沈兄,别挣扎了。这局,从你出生那天就定了。”

我握紧锈剑,剑柄上的血早已干涸,却仍滑腻。我抬眼,盯着陆归鸿的剑尖,又看向南宫烨的折扇。

“你说我偷了秘籍。”我开口,声音不大,却穿透了死寂,“可你们呢?你们偷的,是整个龙渊谷的命。”

陆归鸿冷笑:“那就用你的命,来还。”

他剑尖一挑,身后五人同时踏步,刀未出,杀意已至。

乌恩其低喝一声,骨刀横扫,刀气炸开地面,碎石飞溅。南宫玥挥鞭,软鞭如蛇,直取南宫烨咽喉。我往前一步,锈剑斜指陆归鸿,剑尖微颤。

红光在石柱底座深处闪了一下,像是笑了。

陆归鸿的剑先动了。

青锋破空,直取我咽喉。我侧身避过,剑锋擦颈而过,划开布料,皮肤火辣。我反手一剑,锈剑撞上青锋,火星四溅。他力道极沉,震得我虎口发麻。

南宫玥的鞭子被南宫烨用折扇格开,扇骨竟是精钢所铸。她一击未中,立刻回撤,却被身后一名刀客逼得后退两步。乌恩其一刀劈开两人合围,刀气扫断一根铜链,可右肩伤口崩裂,血喷而出。

七人阵已成,刀光如网,将我们三人围在中央。

我咬牙,锈剑横挡,再退半步,后脚已踩上石柱基座。红光又是一闪,像是在催我。

陆归鸿盯着我,忽然道:“你父亲临死前,说了什么?”

我猛地抬头。

“他说——”他嘴角勾起,“‘钥匙不该回来’。”

我瞳孔一缩。

就在这瞬,南宫烨的折扇突然脱手,直射我面门。我抬剑格挡,扇骨撞上剑脊,力道极大,锈剑几乎脱手。陆归鸿趁机欺身而上,剑锋直刺心口。

我猛退,脚下一滑,左膝跪地。

红光骤亮。

锈剑脱手,剑尖插进铜台,颤动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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