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无相玉佩:九霄剑主 > 第90章:新的危机又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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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动的那一瞬,我掌心的旧伤猛地一抽,像是被谁用烧红的针扎进肉里。那痛来得突兀,却比任何声响都更早提醒我——有变。

玉佩还悬在半空,光晕流转,静静落在南宫玥指尖上方。她手抬到一半,整个人僵在那里,眼神却已变了,像是看见了什么旁人看不见的东西。乌恩其跪在地上,肩头血未止,头却猛然抬起,目光扫向石室穹顶。他嘴唇微动,没出声,但我知道他在听——听这地底深处传来的第一道裂响。

我撑着锈剑站起来,膝盖一软,几乎跪倒。左臂早已麻木,右臂却还听使唤。我咬牙将剑拄地,喉咙里滚出一声:“地在动——快走!”

话音未落,头顶一块石棱轰然砸下,落在石台边缘,震得玉盒一跳。那本青皮秘籍露了半角,羊皮地图的一端被碎石压住,微微卷起。玉佩的光晃了晃,随即收拢,不再照向南宫玥,而是缓缓回落,重新坠向我胸前。它一碰到衣襟,便沉了下去,像是耗尽了力气。

可这谷子,才刚开始塌。

乌恩其已经动了。他一把抄起地上残余的火把,甩手砸向最近的通道口。火光撞上石壁,溅开一片红影。他盯着那面墙看了半息,猛地转身,拖着骨刀就往东侧斜坡冲去。“这边!石缝有风——是活路!”

南宫玥没动。她还靠着石台,手指离玉佩原先的位置只差一寸,指尖微微发颤。我冲过去,一把将她拽起。她身子一晃,几乎倒在我怀里,嘴唇发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别愣着!”我低吼,将她往乌恩其方向推。

可就在这时,脚下猛地一沉,整座石室像被人从底下抽了根柱子。我踉跄一步,硬生生用剑撑住身体。南宫烨还坐在碎兵符旁边,脸上那抹笑还没散。他抬头看我,忽然张口,声音嘶哑得不像人声:“你们……以为赢了?”

我猛地回头。

他半边身子焦黑,左臂空荡荡地垂着,右手却死死攥着一枚断裂的青铜钥匙。那钥匙通体青绿,断口处泛着暗红,像是浸过血。

“机关……已经启动。”他笑出声,嘴角裂开,血顺着下巴滴落,“这谷底,三百年前就是坟场。地脉一断,海眼就要开——你们谁都别想活着出去。”

话音未落,身后轰然炸响。一面刻满符文的石壁应声崩裂,碎石如雨泼下。烟尘腾起的瞬间,我看见那堵墙后竟是一条深不见底的暗道,黑得像是能吞人。而南宫烨,就站在那裂口边缘,像一尊烧焦的神像。

乌恩其怒吼一声:“走!别管他!”

我不甘心。秘籍还在台上,地图还没拿全。若我们死在这,那些字、那些线,就真的断了。我猛地挣脱南宫玥的手,返身冲向石台。脚下一滑,踩在血泊里,膝盖重重磕在地上,但我没停。我用剑尖撬开石台边缘的裂缝,内力一震,青皮秘籍与羊皮地图被震出半寸。我伸手抓去,指尖刚触到那粗糙的封面,头顶一块巨石轰然坠落。

千钧一发,我翻滚避开,秘籍入手,地图却被碎石压住。我再一掌拍下,地图飞起,我顺势塞进怀中。那秘籍封面无字,却沉得异常,像是里头压着一段命。

“沈怀舟!”乌恩其在吼,“再不走,我们都得埋在这!”

我回头,南宫玥已被乌恩其架在肩上,火把的光映在他脸上,半明半暗。南宫烨仍立在裂口前,手中钥匙高举,像是在祭拜什么。他忽然仰头,笑得癫狂:“谁都别想带出秘密——!”

下一瞬,整面石壁塌了。

巨石合拢的刹那,我们三人撞进了侧道。背后轰鸣如雷,尘灰扑面,火把几乎熄灭。我扑在地上,怀里的秘籍硌着胸口,疼得喘不过气。乌恩其靠在石壁上,肩头血又涌了出来,他没管,只死死盯着来路。

“他……死了吗?”南宫玥靠在角落,声音轻得像风。

没人答。

我知道,南宫烨不会死得那么容易。他等这一天太久了,不会只为了说一句疯话就葬身石下。可现在没时间回头。头顶的震动越来越密,石壁上的裂痕像蛛网般蔓延,每一道都在逼近我们藏身的这条窄道。

“往前走。”乌恩其哑着嗓子,“这谷子撑不了多久。”

他重新举起火把,火光摇晃,照出前方一道倾斜向下的石阶。台阶边缘已被磨平,显然是旧时通道。我扶着墙站起来,左臂彻底废了,只能用右手攥紧锈剑。剑柄沾了血,滑得几乎握不住。

南宫玥走在中间,脚步虚浮。她一只手按在墙上,指尖微微发亮,像是还残留着玉佩的光。她没再看我,也没说话,但我知道她在想什么——那本秘籍,那张地图,还有玉佩最后落下的那一眼。

它为什么停在我胸前?

为什么认的是她?

这些事,现在问不出答案。我们只能往前。

石阶越走越陡,空气变得潮湿,带着一股铁锈与陈土混杂的气息。乌恩其走在我前头,火把照出前方一段拱形通道,顶部有几道横梁,勉强撑着未塌。可就在我们踏进拱门的瞬间,左侧石壁猛地一震,一道裂缝“咔”地裂开,砂石簌簌落下。

“快!”乌恩其低喝。

我们刚冲过拱门,身后整段通道轰然塌陷,烟尘冲天。火把被气浪扑得几乎熄灭,乌恩其伸手护住火焰,喘着粗气。

“还有多远?”我问。

“不知道。”他盯着前方,“但这条道,通向谷底旧渠。若渠没堵死,或许能顺着水路出去。”

南宫玥忽然停下。

她站在断口边缘,低头看着脚下。那里有一块石板,边缘刻着半个符文,和南宫烨手中那枚钥匙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这不是逃生路。”她声音很轻,“是引路。”

我心头一紧。

乌恩其蹲下身,用骨刀轻轻刮去石板上的浮尘。符文逐渐清晰,是一组逆向的指引,箭头朝内,指向谷心。

“他早就布好了。”我咬牙,“从我们进谷那天起,就在等这一刻。”

“所以他不怕玉盒被打开。”南宫玥抬头,“因为他知道,真正的机关,从来不在盒子里。”

话音未落,脚下又是一震。

这次不同。不是震动,而是某种东西在地底移动的声音——像是巨大的锁链被缓缓拉开,又像是沉睡的巨兽,正一寸寸挣开束缚。

乌恩其猛地抬头,火把的光映在他瞳孔里,像两簇将熄的火。

“走!”他吼,“再不走,就真来不及了!”

我们再次冲出。通道越来越窄,头顶的石梁一根接一根断裂,尘灰如雨。我抱着秘籍,右手死死攥着剑,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南宫玥几乎被乌恩其拖着走,她的手还按在怀侧,像是在护着什么。

火把的光在墙上投出三道晃动的影子,越来越斜,越来越长。

忽然,前方出现一道铁门。

门高三丈,通体漆黑,门环是两只盘龙,龙口衔环,环上刻着八个字:“海眼封印,逆者永沦”。

门缝底下,渗出一股寒气,带着咸腥,像是从海底深处涌上来的风。

乌恩其停下,火把照向门缝。一道极细的红线从门底延伸出来,连向地底,像是某种机关的引信。

“这是……最后的锁。”他声音发紧。

我盯着那扇门,忽然明白南宫烨最后那句“海眼”是什么意思。

这谷子,不是藏宝地。

是镇压之所。

而我们现在,正站在通往深渊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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