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淬骨登天我以凡躯撼天道 > 第131章:弟子牌变,暗纹激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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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卷着碎石擦过脚背,我站在原地,袖中的玉牌还在发烫。那抹红光没有退,反而像活物一样顺着布料往里爬,贴着胸口的位置烧得厉害。

我没动声色,手指悄悄探进储物袋,将楚红袖给的那块玄黄鼎碎片握在掌心。冰凉的触感从指尖蔓延上来,压住了体内那股躁动的热流。眉心微微一跳,暗金火焰纹浮了一瞬,随即沉下。斩道剑安静地挂在腰侧,不再震动,但我知道它和我一样,在等。

李沧溟还站在高处,青袍垂落,身影笔直如刀削。他没回头,也没走远,像是故意留在这儿,等着看我下一步怎么动。

我把玉牌翻出来,掌心合拢,用力一攥。刺痛传来,不是来自手心,而是识海深处——那一瞬间,仿佛有根针扎进了神魂,顺着经脉往上顶。我立刻闭眼,调动呼吸节奏,用柴刀劈柴时的惯性律动稳住心神。三息后睁眼,掌中玉牌已恢复平静,表面那张萧明渊的脸消失了,只剩飞升者图腾静静嵌在背面。

可当我把它翻转过来,却发现图腾边缘多出一道极细的裂痕,位置正好与左臂刺青的主脉对齐。两者之间隐隐有种牵引感,像两块磁石隔着皮肉相互呼应。

这不是身份凭证。

是标记唤醒装置。

我冷笑一声,把玉牌收回袖中,动作自然得像什么都没发生。可心里已经绷紧了弦。这东西不只是萧明渊用来联络的媒介,它还能感应血脉、激发记忆、甚至……操控意志。否则刚才那一刺不会直冲识海,也不会让我差点失控。

李沧溟终于转身,目光落在我脸上。

“收好了。”他说,“记名长老的身份,不是谁都能担得起的。”

我咧嘴一笑:“担不起也得担,毕竟楚长老把我推出去的时候,可没问我想不想。”

他不接这话,只淡淡道:“她封印自己,是为了让你走这条路。你现在回头,等于否定了她的一切。”

这句话上一回听他说时,我还觉得是施压。现在再听一遍,却品出了别的味道。他在重复,像是提醒,又像是试探。看看我会不会说出不该说的话,露出不该有的反应。

我故意放慢动作,从怀里摸出一块干粮啃了一口,边嚼边说:“斩道队?听着倒像送死的名头。”

语气懒散,带着点市侩气。这是我最常用的面具——一个为了活命什么都肯干的小人物,贪生怕死,但也耐摔打。

李沧溟盯着我看了几息,眼神没变,可我察觉到他袖口微动了一下。那里有一道焦痕,很浅,像是符纸燃烧后留下的残迹。不是临时画的,是早就备好的禁制。他出手镇压玉牌异动时,根本不需要准备,直接就能甩出来。

说明他清楚这玉牌会出问题。

甚至知道什么时候会出。

“路是你自己踩出来的。”他忽然开口,“我不过开门罢了。”

说完,他抬步要走。

我没拦他,只是在原地站定,低声问:“你说楚红袖把我推出去,是为了让我走这条路。可她没说,这条路通向谁的棋盘。”

我抬头,直视他的背影:“是你,还是萧明渊?”

风停了一瞬。

他脚步没顿,也没回头,声音远远传来:“门开了,进去的人,才是执棋者。”

然后他就走了,身形很快隐入山道雾气之中,再不见踪影。

我站在原地没动,咀嚼的动作也停了。干粮还含在嘴里,没咽下去。那句话听着像鼓励,实则藏锋。他在推我往前,却又不说真相。这种人最危险——不是敌人,也不是盟友,是那种你永远不知道他哪句话是真的,哪句是饵。

我把剩下的干粮塞回怀里,伸手按了按胸口。玉牌贴着皮肤的位置仍在发热,那层红光没断,只是被鼎片压住了外显。我能感觉到它在挣扎,像被困住的虫子,在黑暗里扑腾翅膀。

不能再拖了。

我抬起手,咬破指尖,将一滴血抹在玉牌贴着的布料上。血刚落,就燃起一道金焰,只有三息便熄灭,但足够把那股阴劲逼退半寸。这是楚红袖教我的法子,纯阳精血压邪念,虽不能根除,但能撑一时。

做完这些,我把玉牌取下,裹进一层油布,再用鼎片夹住,最后塞进内袋,紧贴心口。这样一来,灵波被隔绝,红光暂时出不来,只要我不主动碰它,短时间内不会再引发异动。

我抬头看向石门。

那道缝隙依旧漆黑,看不出深浅。地面符文已经亮起,赤色光纹蜿蜒如蛇,汇聚于门前。门是自己裂开的,不是推开的,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早就在等着被人唤醒。

斩道剑轻轻晃了一下。

这次不是震动,是倾斜。剑柄微微前倾,像是被什么力量拉着,想往门里走。

我握住剑柄,没有拔出,也没有迈步。左臂刺青还在跳,热度未散,与玉牌之间的共鸣虽然被压制,但没断。我能感觉到某种联系还在,就像一根看不见的线,一头拴在我身上,另一头……伸向门后的黑暗。

阿春说过,南荒秘文里有个符号,意思是“归顺”。形状是一只低垂的鸟首,双翼收拢。刚才那抹红光投射出来的扭曲图案,几乎一模一样。

他们想让我低头。

想让我走进去,跪下,接受安排好的命运。

可我活了两百多年,靠的从来不是顺从。

我深吸一口气,右腿伤处传来一阵闷痛,像是旧伤在提醒我别太莽。我没管它,只是缓缓迈出一步。

脚落地的瞬间,袖中玉牌猛地一烫。

红光再次渗出,穿透布料,在空中凝成半个符号——正是那个“归顺”的印记。

与此同时,石门缝隙内传出低沉嗡鸣,地面符文骤然闪亮,赤光暴涨,像是要激活某种阵法。

我立刻反应,左手抹过剑鞘,以柴刀削下指尖血,再次弹向玉牌所在位置。血落即燃,金焰一闪,红光崩散三息。趁这空档,我将鼎片彻底压在玉牌之上,双手结印,引动眉心火焰纹短暂浮现,强行切断内外灵流连接。

四周安静下来。

符文恢复微光,门缝依旧漆黑,没有再扩大。

我站在原地,呼吸平稳,手却没松开剑柄。

刚才那一击,不是偶然爆发,是有意识的侵蚀。它在试探我,看我能不能守住神魂边界。若我稍有动摇,就会被牵引进去,成为下一个被标记的傀儡。

但现在,它失败了。

我低头看了看胸口,那里隔着三层布料,玉牌已被完全封住。可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只要我还戴着这块牌子,只要我还要进后山,它就会一直找机会冒头。

要么毁掉它。

要么,利用它。

风重新吹起,卷着灰土掠过脚边。我站在石门前,三步距离,不远不近。身后是来路,眼前是未知。我没有回头,也没有犹豫。

我把手按在剑柄上,准备迈步。

就在这时,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烈跳动。

不是心跳。

是玉牌在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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