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淬骨登天我以凡躯撼天道 > 第25章:测灵根日,楚红袖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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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雾还未散尽,我已站在后山测灵台前。脚下的石阶被露水打湿,踩上去没有声响。昨夜楚红袖的话还在耳边,但她给的那道血符,此刻正贴在我胸口的里衣上,紧贴着心跳的位置,像一块烧红的铁片压着皮肉。

我没有抬头看天,也没去数时辰。我知道辰时已到。

测灵台建在断崖边上,三块青石围成阵眼,中央竖着一块半人高的测灵石,表面刻满符纹。石身泛着冷光,像是能照出人骨头里的东西。我走近时,李沧溟就站在阵外,黑袍垂地,袖口绣着金线,整个人像一尊庙里的神像,不动,却压得人喘不过气。

他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我也没动。

空气像是凝住了,连风都绕着测灵台走。

“站进阵中。”他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震得耳膜发麻。

我抬脚踏入三石之间,站定。火毒在经脉里缓缓流动,昨夜我已按楚红袖教的口诀将其压至丹田深处,只留一丝灵力浮于体表。这感觉像把刀藏在袖子里,随时能抽出来,也随时可能割伤自己。

李沧溟抬起手,指尖划过阵眼。三块青石同时亮起微光,测灵石嗡鸣一声,表面浮现出淡金色的波纹。

“运功。”他说。

我缓缓抬起右手,掌心朝上,按向测灵石。指尖触到石面的刹那,体内火毒猛然一震,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开始往上冲。我咬牙压制,额头渗出一层冷汗。

就在这时,测灵石忽然泛起一道红光。

一道血纹从石缝中浮现,如蛛网般蔓延开来,瞬间将整块石头包裹。那红光不散,反而沉入石内,化作一道稳定的金火双色波纹,缓缓流转。

李沧溟眉头一皱。

“金火双灵根?”他盯着测灵石,眼神锐利如刀,“火属波动太烈,不像初觉醒者。”

我没答话,只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与测灵石接触的地方,皮肤微微发烫,那是火毒在挣扎。我不能让它冲出来,也不能让它完全沉下去——太弱会露馅,太强更危险。

“你体内有伤。”李沧溟忽然道,“旧伤未愈,火气淤积,才会导致灵根躁动。”

我咳嗽了一声,顺势低头,掩住眉心那道旧疤的微光。这一咳是装的,但体内确实有一股热流在翻腾。我借着咳嗽的力道,将火毒往下压,同时让一丝浊气从口中吐出。

测灵石上的波纹晃了一下,随即又稳住。

李沧溟眯起眼,指尖轻点第二重阵眼。青石光芒骤盛,一股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压来,像是要把我体内的灵力逼出来。

我知道,他在试探深层经脉。

火毒开始躁动,像被惊醒的蛇,沿着手臂往上爬。我额角青筋跳动,指节发紧,几乎要控制不住。

就在这时,一阵风掠过测灵台。

红影一闪,楚红袖出现在阵侧。她没看我,只盯着李沧溟,声音清冷:“李长老,这孩子每月初一都来药园调理火毒,不过是旧症复发,何须动用二重阵?”

李沧溟目光扫过去:“药园何时插手灵根测定?”

“我不插手测定。”她冷笑,“我只管别让人死在台上。你若强行深探,引得他经脉爆裂,算谁的?”

两人对视,空气像是绷紧的弦。

楚红袖抬手,指尖凝出一滴血,轻轻弹向测灵石。血珠没入石缝,红光一闪,所有波动瞬间平息。金火双灵根的印记稳稳定在石面,再无异动。

李沧溟沉默片刻,收回手。

“金火双灵根,资质尚可。”他淡淡道,“入外门记名弟子,三日后参加入门试炼。”

我松了口气,收手后退两步,抱拳行礼:“多谢长老。”

转身时,我眼角余光扫过楚红袖。她站在原地,红衣未动,脸上看不出情绪。但我知道,她刚才那一滴血,不是简单的镇压,而是用某种秘法替我换了印记。那血纹,是她昨夜埋下的后手。

我沿着小径往山下走,脚步平稳,背脊挺直。火毒仍在体内游走,但已不再躁动。左手背的火焰纹微微发烫,像是在回应什么。

走到半山腰,我停下。

身后没有脚步声,也没有叫喊。测灵台那边,李沧溟正在收阵,青石光芒渐弱。楚红袖仍站在原地,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在阳光下泛着暗红的光。

我没有回头。

但我知道,这场戏还没完。

李沧溟不会就这么放过我。他刚才的眼神,不是怀疑,是确认——他确认了什么,但没说破。

我摸了摸胸口,那道血符还在,但温度已经降了。它完成了使命,现在只是一张烧焦边角的纸片。

我继续往前走,穿过药园荒角,绕过排水渠口。柴房就在前方,低矮的屋檐下挂着一串干枯的药枝,随风轻晃。

刚踏进院子,一道声音从背后传来。

“陈昭。”

我停下。

是楚红袖。

她不知何时跟了下来,红衣在风中轻摆,像一团未熄的火。

“李沧溟不会善罢甘休。”她说,“他刚才动了第三重阵的引子,只是被我截住了。”

我转过身:“那你为什么让他测?”

“因为你不测,他更不会信。”她走近一步,“现在你有了身份,有了资格,才能进外门,才能接近禁地。”

我盯着她:“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她没答,只抬起手,指尖划过我的左手背。火焰纹猛地一烫,像是被点燃了。

“记住。”她说,“下次运功,别压太深。火毒不是病,是钥匙。”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已转身离去。

红衣消失在药园深处,像一缕烟。

我站在原地,掌心发烫。

柴房门虚掩着,我推门进去,屋里空无一人。桌上放着一碗凉透的药汤,是今早巡院弟子送来的,说是调理灵根初醒的虚耗。

我端起碗,闻了闻。

药味正常,但颜色比往日深了些。

我放下碗,从怀里摸出柴刀,用刀尖挑了一滴药汤,滴在刀面上。

药液滑落,刀身却留下一道极淡的金痕。

我盯着那道痕迹,慢慢握紧刀柄。

门外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

我将柴刀收回鞘中,端起药碗,仰头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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